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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察觉她攥在?手?臂的指尖忽然用力,他敛目垂视,轻笑一声?。

谢仃快被他弄疯了,支起手?臂想躲,却被锢着腰按向更?深,强迫她承受更?多。理智也快见底,紧绷的瞬间,她偏首咬在?他肩膀,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仅仅无关痛痒。

手?指脱力地垂下,牵落男人折至臂弯的衣袖,她无暇顾及那些,呼吸乱得厉害,连再动口咬人的余力都不剩。

温珩昱闲然等候,作壁上观般的纵容,仿佛如今情形不是出自他手?,一派修雅奕致。

稳过气息,谢仃暗里咬牙,撩起汗湿的眼梢,松懈地出言讽刺:“只是这样,倒还?不值得我?空出一天。”

就差将“服务不错”这四字写到脸上。

听她牙尖嘴利,温珩昱淡然置之,只抬掌将她后颈抚下,以半是和缓半是控制的力道,迫她去看那些狎昵。

“我?和你有过的那些人不同。”他漫不经?心,“抢不回?主动权,所以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不会惯着你来。”

谢仃难得感到一丝近乎荒唐的兴趣。

他们都别有所图,只要对?方妥协让步,意图全盘掌控。即使肌肤相亲,也像是一场博弈,的确与她迄今为止拥有过的都不同。

谢仃不讨厌这份新?鲜感。

只是另一方面,她更?不喜受制于人。

“但这就是事实。”她轻笑,尾调懒倦,“温珩昱,就算我?不提,它也是成立的。”

“——在?你之前,我?有许多选择,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决定赌一次。

她无意隐藏自己的坏心,将意图明晃晃写到脸上,温珩昱敛目周视她,眉梢轻抬。

“挑衅前想清楚。”他抚挲着掌下纤细的脖颈,语意闲适,“谁更?吃亏,你比我?明白。”

男人从始至终都淡如止水,游刃有余,仿佛从未有过片刻失控。

温珩昱就是这种人,仅凭外表就足矣掩饰寡情薄义。任何人于他都是闲来无事才逗弄的玩宠,谢仃看得透彻,也最?感兴趣这点。

她弯唇,不以为然地倾身,抬手?松散环过他肩颈,示弱似的软声?:“小叔,这么想要我?啊?”

姿态近似旖旎,光影交织中,勾勒暗室一双缱绻身影,沉入霭霭夜色。

知道她假情假意,温珩昱也闲于惯纵,屈指捻起她下颌,疏懈应她:“是。”

预料之外的答案。谢仃微怔,抬眸坠入他沉谙莫辨的眼底,那里深处囚着她身影,晦朔不明。

人对?危机都有天然感应,她下意识要退开,男人却慢条斯理压了力道,将她锁在?身下,不疾不徐。

“——软禁,绑架,这辈子只活在?我?视线范围内。”

“想试试吗。”他温声?。

……

疯子。谢仃想,自己好像也不正?常。

不然,她怎么会在?此刻情况下笑出来。

“你心情不好。”她挑眉,终于彻底确信,“不就是嫉妒吗,这个可以理解吧?”

“我?如果想跑,也多的是办法。”她惬意地俯首,狎昵地咬住他指尖,语带调笑,“真到了那天,你能怎么做?”

恶意与欲望并不相悖,感官刺激下,才更?易催生那些隐秘的阴暗。温珩昱眸色稍沉,抬指按在?她唇瓣,眼底笑意极淡:“最?好不作假设。”

“谢仃,别给我?关住你的机会。”

好吧。谢仃轻哂一声?。

引上位者沉沦,让禁欲者破戒。教一个人拥有再失去,她实在?想看温珩昱被抛弃的模样,一定相当?精彩。

“那……就当?从头教你了。”她道。

像抉择的彻底落实,她掌下微微施力,呼吸纠缠中,眼底清晰盛住彼此。

“温珩昱。”她嗓音很轻,近似引诱的蛊惑,“学学怎么爱我?,想办法留住我?。”

人的生存需求无非就那些,饥择食,渴择饮——她更?贪婪些,她要爱。

温珩昱能给她不一样的东西。比那类悱恻的情感更?阴暗些,是绝对?的排他性,是场行差踏错就永无宁日的豪赌。

谢仃眼底很亮,噙着盈润的笑意,她吻在?他耳畔,吐息暧昧晦涩。

“——讨好我?。”

话音未落,身体徒然一轻。

重心猝不及防下落,她还?没能反应,视野便翻转过来,触感一片冰凉。

温珩昱单手?掌住她后腰,将人按在?桌上。耳畔传来腕表解开的清脆声?响,延出几分寒意,意味昭然若揭。

这姿势难回?头看他的神情,谢仃索性放弃,倒还?能从容开口:“生气了?你……”

她嘴上功夫向来厉害,温珩昱也懒于同她置评,用更?直接的方式让她闭了嘴。

没能出口的话语彻底淹没,谢仃抿唇,撑在?桌面的手?指轻蜷,很快不再游刃有余。

思绪破碎摇晃,她随之浮沉,浸入混沌翻涌的海,潮热的呼吸蒙上湿意,像一场高热。

洁白脊背,绯色痕迹,无不透着引人掌控的脆弱。温珩昱垂下眼帘,目光沉暗地循过,不动声?色抑着狠。

她侧脸的耳坠,颈上的细链,间或地敲击在?瓷白桌面,响音清脆又?凌乱。

招人恨又?惹人怜。

他掐起她下颚,俯身落下的吻也凶冷,齿尖抵在?下唇,带着侵占的意味,空气逐渐稀薄。谢仃眼梢湿红,被困在?身影之下,顺从得近似承受,又?像是隔岸观火。

难说这场高热,到底要先将谁的理智焚烧殆尽。

温珩昱陌生地察觉到一丝烦躁。

爱、恨、以及那些更?复杂的,他素来不以为意的东西。温珩昱感受情感需要介质,谢仃就作为那缕锋利的线,捻着血将彼此纠缠。

从这微小的污染源开始。

一切推翻。

23c

夜沉如水。

窗畔飘荡沉浮夜色, 深寒料峭。月光在云层之后半遮半掩,只?在罅隙间泄下半缕光。

薄雾随风渐淡,温珩昱轻掸指间烟支, 将烟匣扣合, 荡下一道短促利落的响。

腕骨泛起几不可察的牵扯感, 他眼梢压低, 才注意左腕内侧印着道咬痕,想来是刚才床笫间的产物,也无关?痛痒。

平日里?牙尖嘴利, 实际到最后,谢仃至多只能造成两种伤害, 无非咬痕与抓痕。

脾性骄纵,肆意妄为。当年将她的下落转告给邱启, 他倒没想过能惯养成这样,欠缺管教。

脑海中再次循过琐碎的片段,是她意味挑衅的用词——嫉妒。

慢条斯理把玩着烟匣,温珩昱疏懈敛目, 稍显漠然?。

胡言乱语。

抛去服从?性欠佳的问题,他暂且有闲致去纵容。另一层面, 谢仃本身的矛盾性有些意思。

她流过那么多血, 积攒那么多恨, 十数年学不会认真爱人,却偏执地索要无度, 仿佛毫无底线又不计后果。

太鲜明, 才更让人想看她彻底熄灭。

温珩昱垂手捻烟, 不再浪费余暇多思。

——他们?可以做情人,亦或猎物, 但总归不会是“爱人”。

一桩俗事,不值一提。

卧室暖意充沛,并未点灯。温珩昱敛目取过案上香座,燃一支奇楠线香,闲然?置于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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