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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完这辈子

 

顾仰被陆母接回了老宅,陆陵渊回来后看见被外力撬开的门锁后立马调了监控出来。出差的这几日陆陵渊的手机都被收上去了,没法知道顾仰这几日都在家里做了什么,工作一结束陆陵渊马不停蹄地回家,就是想快一点见到顾仰。

当监控里出现了陆母的身影后,陆陵渊也就大致猜到了顾仰和陆母之间可能会发生的对话。

陆陵渊回到老宅时正是深夜,陆母坐在大厅里等他。

“妈。”陆陵渊没有将钥匙放在置物处仍拿在手里,陆陵渊的第二句话便是:“顾仰在哪里?”

陆母瞧了一眼,这几日她被这件事缠着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梦里全是陆陵渊,陆母在和顾仰见面后才惊觉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地认识过自己的这个儿子。

陆陵渊打小就聪明,胆大,会说话,就连秉性里的那一点霸道都在种种优点的衬托下显得不算些什么,陆母悲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陆陵渊是怎样走到了这一步?

知不知道前面会万劫不复?

“我……”陆母显然坐在大厅里坐了很久,气息有些不顺,声音也有些凝结,不复平日里的泼辣果断:“我和你父亲算不上佳偶天成,中年时期也曾两看相厌,婚前我不钟意你父亲,你父亲也一头热,撞南墙撞了许多年,后来发现实在没意思,十多年的夫妻相处,你父亲明白了一个道理……”

陆陵渊拎在手里的车钥匙在客厅的灯光下折射着冰冷直硬的光。

陆母知道,陆陵渊是一定要接走顾仰,甚至不打算同她有过多的解释。

她的孩子完美的继承了父母骨子里最执拗的特点。

陆母告诉陆陵渊:“数十年的相处,在你姐姐和你出生之后你父亲突然就明白了,我观莉君不是靠爱意和日复一日的相处就能打动的人。”

“我不屑和你父亲争吵,不愿和他经营这一段关系,然后,一直到他重病……说起来我有些时候真的会嘲笑人生的不平,我在你父亲去世前的几个月里第一次爱上了你的父亲。”

“结婚三十多年,可我和你父亲只相爱了四个月,阿渊……”观莉君问陆陵渊:“你认为顾仰的性格和我像吗?”

不说一样,是否有过之无不及。

陆陵渊没有回答。

他身在其中,比旁人还要清楚。

于是,他继续问:

“顾仰在哪?”

流淌着父母血脉的孩子,在长大后很难不重蹈父母的旧辙。车轮子会按照泥泞地里的印记继续往前,即便泥沼湿滑,不时大雨磅礴,陆陵渊也想要、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下去。

错误的爱下去。

……

良久后,观莉君对陆陵渊道:“你去找你二姐吧。”

观莉君向离去的陆陵渊提了一个建议:“阿渊,你不要锁着顾仰,不然他会在你的所有期待之前……”

消失。

“你不睡吗?”陆陵渊的姐姐陆平玉端了一杯牛奶给在走廊阳台外看星星的顾仰,她问:“有没有在星河当中看到自己的命运?”

“没有,我不会占卜,看不来星象。”

陆平玉和陆陵渊性格差别很大,比起样样都有的陆陵渊,她倒是更像脾气温和的父亲,不多嘴,什么都没问,和顾仰聊的都是文学、艺术以及一些趣闻。

“我会一些,要不要帮你看看?”

顾仰摇头,秋来的冷风吹动了顾仰额前的几缕发丝,他说:“后面发生什么都可以改变,只看当下的选择。”

“哦?怎么选择?”陆平玉有些好奇。

“譬如……”顾仰指着陆平玉家的大门口,指尖一绕画了一个圈,“陆陵渊今晚就会到这来并且会想方设法地让我跟他走,要是我不同意,各种诱惑的条件就会消失,变成强硬的手段;当然陆陵渊一开始就命令我回去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除此之外,我似乎没得选。”顾仰手托着下巴,他轻声说,声音小到陆平玉都听不清:“其实我有得选……”

果真,没有过多久,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通过大门,利索地停在了陆平玉家的停车位上。

陆陵渊下车,如鹰隼般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在二楼阳台处的顾仰。

上楼时踩楼梯的声响还算平静稳重,陆平玉心想陆陵渊应该是想和顾仰好好谈的……

来一场无论怎样都对顾仰不公平的谈判。

陆陵渊走到顾仰身边,就在陆平玉以为陆陵渊多少会改变一些,比方说肢体动作变柔和、答应不再拘禁顾仰的时候,陆陵渊冷硬地命令道:

“顾仰,回家。”

顾仰没发火,他早就猜到了。

他淡淡地问陆陵渊,语气没有一丝抵抗,折腾得够久了,他累了:“回哪里,陆陵渊,哪里是我的家?”

陆陵渊抖落了点烟灰,明亮的一点猩红在夜幕下格外明显,陆陵渊不知道。

他调查过顾仰的出身,知道顾仰出生在江南,后面连续搬家,具体的住址陆陵渊并不清楚。

“可以去你认为的家,当然,我必须在身边。”

“哦,原来如此。”顾仰的回答不咸不淡,那和换了一个地方囚禁他有什么区别?

于是顾仰将目光收回,他平视着陆陵渊,说:“陆陵渊,有你的地方不会是我的家。”

“嗯,我知道,”陆陵渊摁灭了烟,“所以不用废话。”

强留也是留,爱么,爱过就好,何必在意有多久?

四个月?不,四天都够了。

顾仰必须和他走,必须和他绑定在一起!

“真可惜,”顾仰转身离开前颇为遗憾地说,“从二楼跳下去死不了人。”

顾仰得病了。

陆陵渊现在将家门敞开着顾仰也不出去,不是被铁索套久了的大象因为害怕惩罚所以不敢迈出那一步。

顾仰纯粹就是懒。

懒得动弹,更懒得搭理陆陵渊。

他们最多的对话就是陆陵渊问了一句什么,顾仰含糊两声“好”“嗯”“就那样”“随你”“都行”的敷衍,相当乏味,远比不过顾仰手中游戏机的里人物的激烈。

肉眼可见的,陆陵渊也在这种影响下发生了变化。

用林泊的话来说,那就是,哑巴了啊哑巴了,陆陵渊八成是吃哑巴药了,沉默得让人心慌啊。

林泊揽着陆陵渊的肩:“哥们,最近状态不好啊,生病了?”

“没什么,”陆陵渊拿起酒杯又放下,他起身:“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

“诶诶诶!”林泊急急拉住陆陵渊,“走什么走什么,你的事我能不知道?”

林泊贼兮兮地问:“和顾老师生气了吧?顾老师可是山巅的花,你受点寒挨点冻没关系的,两个人性格不合,单纯这样磨太难出头了。”

林泊叭叭地说着:“这人呐是群居生物,你们俩之间之所以没有产生爱的火花……啊不不,你瞧我这嘴,呸呸呸!”

陆陵渊:“你想说什么?”

“交朋友,让顾老师和多交点朋友,这样你们的话,也许会不一样的哦。”

林泊说完这话没多久,不到一星期他就带着陈甫一还有陆陵渊的堂弟陆瑜渊大包小包拎着各色时鲜菜蔬上陆陵渊家——美其名曰烫火锅。

顾仰倒是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坐在沙发上,今天没看书,电视里也没有放着顾仰常看的纪录片,因为放暑假的大学生陆瑜渊被安排着和顾仰多说说话。

可能是热爱运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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