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杨帆:“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我?要诅咒那个孙子,勾引有夫之妇短三寸,男小三都?去死吧。”
“你说什么?”江粲倏地开口问。
杨帆不知所措地眨眨眼:“我?要诅咒那个孙子。”
江粲:“后?一句。”
“我?要诅咒那个孙子,勾引有夫之妇短三寸,男小三都?去死吧?”
江粲放下酒杯,液体?四溅。
杨帆的领口被?江粲揪起,他惶恐地看着陷入微醺的男人,只?听他启唇开口道:“杨帆,从?今天?起,长河不需要你了。”
“?”杨帆迷茫。
江粲的眼神淬着火,“你被?炒了。”
“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就要开除我?。”杨帆是清醒的,他的大脑却在一刻转不过?来。
江粲紧闭唇片,不再理他。
杨帆处于忐忑不安之中,把自己说过?的话都?给过?了遍脑子,机智如他,反应过?来是“男小三”这三个字刺激了江粲。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人精,联系江粲喝酒这架势,他把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江粲发现了温若离开的这十年是和?别人在一起。
“其实,爱情也没有先?来后?到。”杨帆故弄玄虚道,故意停顿很久,“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者,比如说我?和?宋词,我?俩这下是真的没戏了,那个男小,男同事靠着屹立不倒的毅力,没准真能骗到宋词那个傻姑娘。”
江粲置若罔闻,他只?想尽快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大脑。
杨帆还在竭尽全力地挽回自己的前途,他不断鼓舞着江粲。
“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道德是什么,人性是什么,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内心,你暗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应该牢牢地抓住她,死也不放手。”
“况且,温若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对你动心吗?捡起你的自信,丢弃你的尊严,把她抢回来。”
杨帆竖起江粲的手,打气道:“冲啊!”
江粲跟看神经一样,挥开手,对酒吧安保说:“把他赶出去。”
杨帆:“……”
世界恢复平静,江粲直接拿起酒瓶,仰着喉咙喝掉剩余的白兰地,烈酒刺激,他觉得无无比的畅快。
压迫感?极强的眼扫过?侍应生,“全场记我?的账。”
他带着笑意离开,终于把自己哄明白了。
无论什么角色都?无所谓,就算见不得光,有悖人伦,被?人唾弃,谁在乎?
他只?在乎她最终选的人是谁,不被?爱的才?应该感?到羞耻。
侍应生却差点没被?这个眼神吓尿。
北城蝶落
温若给江粲打了无数个电话,打到最后对方显示已关机,估计是被打没电了。
她要离开北城去参加陈飞爸爸的葬礼,如果不亲口和江粲说,她怕他又会觉得被抛弃,他很不对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等有空他们之间必须要好好聊聊。
陈飞已经在外面等她许久,飞机不等人,江粲还是没有回家,温若无耐拿起收好了行李。
温若满脸愁色地离开房子,陈飞正?在面包车上抽烟,伸出夹着火星的手,对她挥了挥。
“不想回去就直说,这都几点了?”
陈飞说着话,推开驾驶座的门,向搬着行李的她走?来。
道边突然冲过来一道身影,猛地推开他。
“江粲!”
江粲风尘仆仆,带着满身的酒气,他回眸看?向温若,还有地上的行李箱,从眸底瞬间爬满阴霾,他握住她的手腕,用足力?气地举起,撇开行李箱的拉杆。
他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他正?好出现,她会不会像十年前一样不告而别。
“痛。”温若哪里受得了这股劲,她痛得下意识做出挣脱的动作。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撇清关系吗?”江粲的眼刀扫向旁边站起的陈飞,就是这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长处吸引她?
“不是,江粲,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江粲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紧盯着陈飞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真的要跟他走?。”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温若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这句话仿佛不止是对她说。
“江粲,冷静一点,我想当面和你说清楚的,可是你没有回来。”
陈飞并非善类,他话里威胁:“温若,和他还啰嗦什么,分得清谁更重要吗?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他就撞开江粲的肩膀上面包车。
温若:“我要离开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她快速地说,准备跟上车,手腕却被人牢牢抓住,他一直没有松手。
“谁更重要?”江粲问,下颌撇向陈飞。
她必须在他们之间选一个?。
温若急得冒火,死者?不是别人,是她的姑父,她必须去送他最后一程。陈飞已经发动面包车,发出轰轰的声?响,每一声?都在催促她。她没有时间在此?时此?刻想江粲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再?大的事都比不过生死。
“不要再?闹了。”
她用尽全力?想要甩开他,江粲握住她最后一根手指。
“求你,留下来。”他垂着眼帘,几乎不带希望地恳求,他告诉自己,最后一次。
“粲粲,我会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她推开他的手,拎起行李就飞奔向面包车。
江粲站在原地,看?向被推开的手,然后一点点捏紧。
果然是这样,她还是把他当傻瓜。
他闭上眼睛,全是当初被抛弃的回忆,寒意爬满全身。
时过境迁,相同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当着他的面,选择了别人。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你又一次不要我。”江粲和变成少?年的他,对着温若离开的方向自嘲道。
从小到大,他被一次又一次抛弃,没有人要他。
“可我不会放过你了。”
他对着那个?方向眯起眼睛,幽幽地泛着狠厉。
月亮避入云层,再?不见天光。
在他一次次妥协,降低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时,就为如今埋下了种子。
他越是卑微,就越是爱而不得。
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一年,他一无所有不惜拿命为她换一个?未来。
可回到家却发现她无声?无息地离开,他的满腔欣喜都化为灰烬,竭尽全力?换来的是被弃之如敝履,江粲有多恨她,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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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和陈飞还没有上飞机,就在停车场被人带回。
她重见亮光,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江粲坐在沙发椅上,长腿交叠,周身气度低到负值,没什么表情地睥睨着她,他的身后站着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们,正?是不久前带走?她的人。
温若的手脚无法挣脱,她诧异地问道:“你在做什么,江粲,你疯了吗?”
他冷冷地盯着她,并未开口。
“陈飞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事到如今,她还在关心那个?男人。江粲眸中闪过阴骘,顿时觉得都是在浪费时间,他厌恶地给她最后一个?眼神?,起身欲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