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好一会儿才道:“相信您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副骨架会在您进书房的时候帮助您。”
“不用奇怪,别墅里有监控,你们在做什么,我能第一时间发现。”
管家拄着拐杖,一瞬间仿佛行将就木般,“因为那副骨架,就是少爷的骨架。”
连予目光顿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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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隐有些无聊的坐在书桌前,这是他被关在别墅的一年零八十七天,最开始大伯和母亲不让他睡觉,原本他还觉得格外难熬,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慢慢的,他逐渐觉察不到困意,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可能真的发生了某种改变。
于是他掏出一本书,打开后,里面却是白纸。
书的外壳,日记本的内里,这是冯隐专门求管家爷爷买来的,因为能写日记的本子都没了,写日记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好在大伯和母亲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照例翻开那个本子,写下日期后,写道:
我发现我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困,我可能已经是一个怪人了,有点儿可惜吧,我的伟大梦想已经离我远去了!!!
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冯隐在一个人的时候,内心还会流露出原本的天真和孩子气,所以他愤愤的在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来表达他的不满。
但可惜,这个不满只有他自己知道。
觉察出这一点的少年有些丧气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眼里藏着艳羡,如果没有这件事,他可能还是一个高中生,正在准备忙着考大学吧。
冯隐趴了还没有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忙把本子收起来藏好,然后做出一副正在抄写神论的模样。
他心如此不诚,只怕最后也不会成神。
冯隐胡思乱想着的空隙,书房的门被打开,走在最前方的是他的大伯,后面是一群穿着黑衣的壮硕男子。
冯隐心口突然一跳,不知道怎么,他突然觉察出一股不妙,他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可还不等他站起来,大伯就走到了他的面前,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小隐,只要过了今晚十二点,你就能够成神,不过在成神之前,需要你做最后一件事。”
冯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一向不喜欢自己这个大伯,尤其被关在别墅里,见识了大伯对他用的那些残忍手段后。
他面上强装镇定道:“什么事?”
大伯说:“放血,剖骨。”
几乎是一瞬间,冯隐脑后一片发麻,他猛然将桌上的砚台砸下,怒道:“亏我爸还和你是亲兄弟,我爸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去死!你也不怕以后遭天谴!”
大伯对他的怒火并不放在心上,从关进别墅开始,冯隐就没少发火,哪怕之后会遭来更重的惩罚,冯隐依然不在乎。
大伯习以为常的掏出纸巾擦去衣服上的墨点,轻飘飘扔出一枚重磅炸弹,“你母亲也答应了。”
在他话音落下后,高跟鞋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紧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看着冯隐不可置信的目光,淡淡笑了下,走过去,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却被冯隐猛然推开。延扇厅
女人也不在意,只是道:“小隐,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你如今不困,不饿,不累,只要跨过这一步,就要成为真正的神了,难道你想半途而废吗?”
冯隐怒不可遏道:“我如果不同意,你们要想杀那只猫一样杀了我吗?你们也配叫人?你们根本就是畜生!管家呢!我要管家!”
“不用喊了,”
女人说:“就是因为管家对你太过溺爱,才养成了你这幅性子!行了,管家已经被我的人看住了,这件事,由不得你说了算。”
说罢,她直接抬手。
跟在大伯身后的那群黑衣人迅速将冯隐制服,最后将他捆绑在了浴室里的十字架上。
一群黑衣人就站在浴室里,他的大伯和母亲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
为首的黑衣人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扒他的衣服,而他的大伯和母亲却无动于衷。
冯隐是人,他能体会到羞耻,可是没人在乎,冯隐开始挣扎,可是依然没有用,他的衣服全被扒下。
冯隐只觉得格外难堪,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想到要去死了。
一双眼眶格外红,冯隐紧紧咬着牙口,他没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因为他早早就知道,所谓的大伯和母亲根本不会心疼他,他掉下的眼泪只能是示弱的象征,他才不会这么做!
冯隐梗着脖子,要紧牙关,生生吞下这股难堪,喉间已经有血腥气冒出。
很快,扒下他衣服的黑衣人就拿起了手边的浴头,冷水直接刺向他的身体,他被冰了个激灵,好在冷水只有一下,很快便成了热水。
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洗干净,拿毛巾擦掉他身上多余的水珠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他说:“少爷,请您忍着点儿。”
冯隐看见男人抬起右手,手腕上的表显示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其他黑衣人纷纷围在他身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精细的刀,人手一把,掐着十二点,准时开始了剥皮取骨。
疼,真的很疼。
仿佛世界都在旋转,大脑一片空白,冯隐一直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了,或者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他依然清醒,依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