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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尴尬的就是自己了。
他一边想一边往那位维恩斯公爵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视线一直随着赛琳移动,眼神隐隐透出惊艳与垂涎的男人……
尼希尔:“………”
拳头硬了。
他吸了一口气,刚打算走上去与之攀谈,侧面让维恩斯将视线移开,就看到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忽然将视线投向了自己,一边回以微笑,一边走过来。
尼希尔被他这一出弄得懵了一下。
“你好,尼希尔少爷,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我是血族公爵维恩斯。”
他用带着些许亲昵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尼希尔,嗓音是略带沙哑的性感。
他眼含笑意,那双眼明明鲜红如血,在对视时却仿佛溺入氤氲着甜馨雾气的温泉中。
尼希尔对此只有一个想法:
不愧是游戏里最会欺骗感情的男主,连看人都习惯性带着勾引。
虽然知道在还不确定是否真实的情况下给对方定下罪,但就凭对方刚刚看向赛琳的那副视线,也足够尼希尔对他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他礼貌性地回以官方客套,然后保持着微笑看着对方,没再主动说话,就算回答也是奔着一句话结束:
对方夸赞帝都的精美壮观。
尼希尔微笑:“谢谢,很高兴您能喜欢。”
然后不接话。
对方描述诗歌乐曲。
尼希尔还是微笑:“您真是知识渊博。”
依旧还是不接话。
——对,他就是在故意冷场。
但没想到的是维恩斯竟然没有因为他明显的冷遇离开,反而依旧神情不变,依旧兴致勃勃地找话题,好像很想与自己交好一样。
尼希尔这次真的疑惑了,转而开始怀疑对方一直主动献殷勤是不是另有企图,但他又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被对方所图谋的。
虽然身为公爵长子,但只要在帝都稍一打听,就知道他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继承爵位,这个位置更有可能落在赛琳身上。
如果是要拉拢公爵,先不说血族那边隶属于魔界,不太需要与人类搞好关系,就单说要拉拢人类势力这个目的,难道不是直接找一国之主或者公爵本人更好吗?
从哪里来看,只要对方寻求利益,来拉拢自己就是极为愚蠢的选项,除非他贪图的是自己本身就有的事物。
但他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甚至从某种程度上,他比赛琳还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堪比温室里未经风雨的花朵。
唯一可以怀疑的伊布尼亚又一直刻意用魔法隐匿,如果不是主动去认真查,在外人看来基本就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这么一排除,虽说结论很离谱,但看起来对方贪图的好像是他这个人。
这样一想,对方好像确实一直盯着自己的看,眼神也一如初见时带着暧昧引诱……
虽然他因为赛琳和对方在游戏里是男主的原因,思想上先入为主了,但现在思路打开了以后,他就想到了一个丢到角落的游戏设定——
这个血族公爵,是不是男女不忌来着?
要是游戏真的和现实一样……
尼希尔:“………”
他头皮发麻,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然后跑到一旁默默喝一口饮品压惊。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这个弱鸡身体绝对打不过对方,而且对方身为男主中的压轴之人,危险度和武力值都是其中最高的,如果仅凭公爵府的势力,来拦住对方也不太可能。
如果没拦住,那时候自己就不仅仅是会不会被强迫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生不如死的单选题,他可一直没忘记对面可能是个有性虐癖好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喊人了。
反正是自己男朋友,求助又不丢人。
他决定好后转头,打算让伊布尼亚去警告一下对方,结果只看到了转向血族公爵那边,浑身散发着低沉森冷气息的人。
嗯?
尼希尔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对啊,伊布尼亚就在旁边,我被人用这种觊觎又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最先炸毛的应该是他。
他默默收回刚刚打算让伊布尼亚去“友好商讨”的话,拉了拉身旁之人的黑袍,让对方回过神来,然后向前一步,用身体和长桌遮住自己从背后乱摸,意图往伊布尼亚袍内伸的手,防止别人看到他对着空气不自然的动作。
伊布尼亚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嘛,所以不动声色地将主动手往他乱摸的手那递,成功被某人抓住。
尼希尔反手在伊布尼亚手心中勾勒出“三月”这个词语,又手指画了个问号,在轻点两下后悄悄看了身侧的人一眼。
伊布尼亚看了他的眼神,很轻松就读出了其中满盛着“这个人好讨厌,快去打他”的不忿信号。
挺好,因为他刚好也想杀人……嗯,打人。
但伊布尼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弄得这么麻烦,毕竟只要尼希尔提出,他绝对有能力让其他人潜意识里不关注他们,或者隔出一片单独的空间来谈话。
但他也没法抗拒,毕竟就算是这种麻烦事,只要由他爱人来做,就只剩下可爱和有趣。
他一直都知道只要跟尼希尔在一起,再普通的事也不会让他无趣,但就算如此,尼希尔也依旧每次都能让他感到讶异
理所当然的,他阴暗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出冲淡了许多,心情也开始明朗起来:
他明白尼希尔的意思,就是让那个上赶着找死的维恩斯公爵被迫呆在家里养三个月的伤。
虽然他觉得这种惩罚未免过于轻了,如果他自己出手的话只会让对方直接消失。但尼希尔不想让对方死亡,哪怕他再不爽也不会杀了对方,顶多只是在三个月的框架上超额完成“一点”而已。
伊布尼亚在用食指在交握的那只手上同样轻点两下,示意自己明白了。
尼希尔秒懂。
讲清楚后他虽然没再管这个话题,但却并没有放手,反而将食指弯起,在伊布尼亚的手上肆意勾画,没多久又改为时不时与对方的某根手指勾勾缠缠,最后才将手放低,让两只手在众人看不见之处紧紧交握。
伊布尼亚有些僵硬的随他乱搞,手却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任凭胸腔的心脏随温暖触感的轨迹越跳越快,听从渴望在交握时握得更紧。
他们现在莫名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人,躲躲藏藏不想被发现。
另一边,身为家属,距离比较近的赛琳自然看到了她哥略显不自然的动作。
虽然伊布尼亚重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但她可是跟她哥认识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哥平日里是什么姿势,再联想到某个隐身跟在一旁的人……
赛琳忍不住冷冷地“呵”了一声,然后扭头移开视线,以此来表达自己身为单身贵族的不屑。
“赛琳,怎么了吗?”
身旁的希亚咬着银叉歪头看向她,微卷的棕发搭在微鼓的两颊上,衬得她本就圆润的绿眸更显无辜茫然。
“没事,只是看到了其他人的一些小动作而已。”
她挂着温柔的淑女微笑回复道。
“哦——”
希亚长吟一声,似懂非懂地点头,一副好似明白了什么的样子。
——然后低下头继续吃切好的肉排。
赛琳对此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