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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服侍阿淮这些总该要学的”

 

炎序九暑,伏月将至。

这几日热得格外厉害,走在廊下都觉得暑气灼人。陆淮心里本就不大痛快,一路走来更添恼怒。

他虽明面上只是个伴读,在宣王府内倒比正经主子更像个主子。守在书房外的小厮也不敢拦他,极有眼色地行礼替他开了门。

书房内摆了冰,两个侍女缓缓摇着风轮。开门的一瞬,舒爽的凉气扑面而来,和风化雨地将陆淮心中的燥火浇熄大半。

庾珩穿了件轻薄的月白色罩衫,大约是刚沐浴过,正散了头发晾着,斜坐在窗前捧着一本书看,头也不抬:“过来了?坐吧。”

他似乎早预料到陆淮要来,并不惊讶,只将身边的茶盏推过去:“尝尝,你应当喜欢。”

陆淮一路走来的确有些渴,也懒得问他又是从哪儿得了新茶,端起来尝了一口,竟意外地新奇。

似乎从唇舌一路凉到了脾肺,却不是用了冰的凉,格外奇异。

陆淮端着左看右看,又尝了尝,终于起了兴趣:“这是什么茶?哪里得来的?”

“这个叫银丹草,原是方士入药的,我试着烹了茶,倒很不错。”

庾珩不知看的什么书,很入迷似的,这半晌都不曾抬头看陆淮,只淡声道,“小巧而已。难得你喜欢,往后我常备着。”

陆淮猜着他又要念叨自己少去外头勾栏闲逛的话,心中不大耐烦,敷衍地应了一句。

不成想今日庾珩竟随即住了声,没再多说半句,只安安静静坐在原处。

满室清凉,陆淮倚在榻上,看着庾珩在窗前日光中低垂的眉眼,竟浸得心中莫名静了几分。

仔细算来,两人似乎也有许多日不曾这样无事闲坐了。

只是说闲坐,自打自己进屋,他手里的书就没翻过页。

陆淮好奇:“看得什么?这样仔细。”

庾珩下意识捻了捻书页,抬手叫屋内的侍女退了出去:“闲篇而已……你月前拿回来叫我看的,自己倒不记得了?”

我拿回来的……陆淮扫过书册,自然记得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怎么肯青天白日地看了?上回跟逼成什么似的。”

果然是为这事恼过的。

他从前就觉出自己这点面皮薄的拘谨常会扫兴,只是读了许多年圣贤之言,陆淮兴头上又没个分寸,他每每暗下决心要温顺配合,临到床事上却总还是撑不住讨饶,常叫人败了兴致……也难怪后来自己被日渐厌弃。

天命顾佑,如今能重来一世,庾珩如今恨不得将那点不合时宜的面皮身段扯碎给陆淮取乐,只是不敢一时骤变,闻言将头低得更深,露了一截微红的脖颈:“我……上回是我不懂事。我要服侍阿淮,这些总该要学的。”

陆淮饶有兴致:“话说得倒好听,学着什么了?”

庾珩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册,探身凑到陆淮跟前,引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领,摸到了乳尖上咬紧的夹子。

这几日陆淮都歇在外头的临月楼,庾珩并不敢硬来,好容易借着今天的事才将人引回府里,自然早早将自己收拾妥当。乳夹已经用了一上午,轻轻一碰他都疼得“嘶”了一声,却强忍着不敢躲,扯开了松松垮垮的领口,露出一侧胸乳任由陆淮把玩。

原本豆粒大小的乳夹已经肿得厉害,正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蝶,下头还坠了颗不小的东珠,叫窗边的日头一照倒很精致。

陆淮屈指弹在一侧的蝶翅上,满意地看着那颗东珠激烈晃了两下,庾珩也跟着不住吸气,面上却不置可否:“这仿佛是我从前拿回来的物件吧,你也用过几回,怎么就成了你学来的了?”

庾珩心知不会轻易过关,并不辩驳,只低声认了错,又从袖中摸出一瓶丸药,脸上羞臊更甚,却不敢犹豫:“这是我叫人从临月阁买来的药,最性烈的一种。吃了这个,若不……若不行房事,情欲难抑,要忍过两个时辰才能疏解。”

陆淮常在勾栏瓦舍厮混,自然听说过这类淫药。只是他如今还只浅用过几样助兴的物件,闻言倒觉新奇,接过倒出两粒细看,又凑近闻了闻,依稀辩出几味药材。

他不知深浅,将手中两粒都倒在了桌上。庾珩只以为他是故意为难,不敢多问,俯身低头,缓缓用舌尖将两丸药都卷入口中咽下。

药效果然激烈,不过几息,庾珩已经觉出几分燥热,指尖试探着搭上陆淮的手:“阿淮,你要用我吗?可以在书房……”

陆淮施施然撤开手,将他前几日的话还了回去:“青天白日的,怎么好在圣贤书前做这种事?好歹到卧房去。”

虽只是月前的事,可于庾珩来说中间已经掺了数年。他一时记不清是自己说过的话了,只是听语气也听得出来蹊跷,仓皇认错:“上回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推拒的……阿淮你消消气,别为我坏了兴致……”

陆淮指了指窗外,示意他低声些:“不许闹。大热天的,非要叫外头的人听见生了燥火,一块儿进来肏你么?”

庾珩已经觉出身下淫水泛滥,穴肉也痒得厉害,半是叫情欲催逼着半是哄人,愈发丢了羞臊:“不要别人,我想要阿淮肏我……阿淮……”

这种话,向来是逼狠了他才肯说的,今日倒是容易。陆淮只觉得是这药着实有用,却十足恶劣,并不准备叫他轻易疏解,反倒想起自己今天回府的缘故,忽地提起了毫不相干的事:“好了,你先静些,同你说正事——我怎么听说,你要将扶楹纳入府了?”

庾珩眨眨眼,尽力叫自己神智清明:“唔……只是来打理花草。周家是皇商,一向给宫中和亲王府中供应花草的。”

本朝男风盛行,豢养娈童不是什么新鲜事,周家是皇商,平白无故送幼子到一个亲王府上打理花草,这不就是明摆着献做娈童以求好处。

陆淮不满:“你少在这里打哑谜。周家送扶楹来打理花草,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才几句话的功夫,庾珩已经觉得难熬得很,又听他叫旁人叫得这样亲近,心中竟生出来一丝委屈。

不,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该委屈的。

庾珩闭眼忍了,飞快拭了眼角一滴不知是汗是泪的湿意,强笑道:“你恼什么……我早就是你的人了,难道还会有旁的心思吗?他入府,我定然与他避嫌,不过是方便你罢了……”

他顿了顿,见陆淮神色稍缓,继续解释道:“周家你也知道,几个庶子女都送进高门后院了,周扶楹只怕也躲不掉。你既然对他有意,倒不如让他进府,往后你想寻他也不费事,自去后院就是,我又不拦着你。”

陆淮明显有些意动,只是略有惊讶:“从前我去临月楼你都要想法子叫我回来,怎么这会儿倒不拦着了?”

庾珩已经叫愈发浓郁的情欲催出了一层泪。隔着朦胧泪光,他似乎看到了前世对自己逐渐厌烦的陆淮,从心底打了个激灵,深深低头:“你如今正是爱玩的年纪。我一味拘着你,除了惹你厌烦,难道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将你喜欢的捧到眼前,你尽了兴,还能想起我的一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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