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进化
这是异虫研究所高层一起做出的决定,3-219实验体失踪,4-11实验体失控的影响太过恶劣,珀洛尼斯城一定会追究到底,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所有罪责。
裴洛行就是这个倒霉的替罪羊。
这样的决定或许对裴洛行来说太不公平,但这又是综合了许多因素后的考虑,首先,他是一年前空降到异虫研究所的,比起其他人来说,根基不稳,就算把他拿掉也不会有人利益受损,除此之外,他还是3-219号实验体的负责人,4-11的失控完全可以推到3-219身上去。
总而言之,他是最适合背这个黑锅的人。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裴洛行的基因检测真的检查出问题了。
在嘀嘀嘀的报警声里,医疗机器人从身子两侧伸出触手,将这位年轻的科学家按倒在地。
尘埃落地前,人的心中总是充满害怕和不安,但当一切都结束,裴洛行被按在地上,双手被控制住,他的心情却平静了很多。
高大的安保机器人从门外进来,将裴洛行从地上抓起,把一个黑色的金属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没有惊慌,没有失态,没有愤怒,他用一种非从容中带着些疑惑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张面孔:“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玛德琳看着他,只觉浑身冰凉。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莫名的想到了一些东西:
根据铂罗尼斯法律的规定,被异虫基因污染,改变认知的人,将不再享有“人类”的身份,应当立即清除。
身为异虫生理生态研究所的所长,她熟悉珀洛尼斯城有关异虫研究的所有法律,但现在,她又对这项规定有了更新的认知。
裴洛行的人品怎样她或许不了解,但玛德琳可以肯定,裴洛行一直把异虫当作低贱的物种,当作彻底的实验品看待的。
玛德琳见过裴洛行在手术台前的模样,冷静,专业,在切开实验体身体时总是表情平和,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记忆里裴洛行平和的脸逐渐与眼前平和中带着些疑惑的面孔重合,更让玛德琳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情况与4-11何其相似,他们从前都是有着正常认知的人类,但在与3-219接触后,竟认为自己就是虫族的一员,而且这个过程没有任何预兆或身体上的变化,就这样发生了。
会议室一片静默,其他人的想法都与玛德琳大致相似,就连一直敌视裴洛行的莱斯,此时也生出几分恐怖的感觉。
这件事无疑与失踪的3-219有密切的关系,而现在还没有音信的杜安和迈尔,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认知修改,是异虫的能力之一,它们的基因具有强烈的感染性,被异虫基因污染的个体,不但会在身体上呈现出异虫的特征,还会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异虫的一员,对虫母对族群忠诚,但他们原有的各种记忆和知识都还保留着。
现存的二代异虫实验体在经过基因改良后,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攻击手段,包括认知修改,按理说,它们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3-219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还保留着如此恐怖的能力?
这次,西尔弗没有再与这只雄虫继续做下去。
在第一次射精后,他就将对方推开,同时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避免对方再次失控。
慕皎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把持不住,甚至到了一闻到雄虫的味道就想尽办法贴上去的地步?
刚才,他缠着这只雄虫在野外交合的举动其实非常危险,因为他们其实还未远离人类的活动范围,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散发的信息素极有可能被人类收集到,从而被锁定位置。
“你有什么想法吗?”西尔弗在心里问道,转头对被自己踹到一边的巴蒂发出尖锐的嘶鸣,警告对方离自己远点。
因为被突然剥离快感显得有些暴躁的雄虫不情不愿的趴下,收敛起自己的翅膀。
“一种控制手段,如果你没有弱点,就给你创造一个弱点,蔷薇之家那群人很喜欢用这招。”慕皎回答,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带着些幸灾乐祸,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珀洛尼斯城,母巢内
“不行,我不会答应的。”西尔弗的语气少见的严厉。
西尔弗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腰间系一根金色麻花式样的腰带,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
这是慕皎给他找的衣服,似乎是人类的一种很古老的裙子,仅用一块布在身上绕绕再用腰带固定,西尔弗并不喜欢这种衣服,因为它下摆很长,走路不太方便,而且他并不会熟练地穿这种衣服,今天早上穿的时候摆弄了很久,最后只得求助慕皎。
但巴蒂和丹尼尔他们却很喜欢,一直央求自己不要脱下这件衣服。
他板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但这对面前的雄虫来说并没有用。
黑发绿眸的青年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他正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西尔弗。
“求求您了,母亲,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西尔弗嘴角抽动,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揍对方一顿的冲动,语气里带上几分无奈:“丹尼尔,我没空陪你玩这些小玩意。”
在成功夺取珀洛尼斯城后,西尔弗并没有破坏这里的一切,他让虫群将一切保持原样,毕竟人类的这些基础设施和各种建筑还是很有用的。
正是这个原因,丹尼尔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盒小东西,说这是一些很新奇的玩具,非要在自己身上试一试,已经求了自己两天了。
西尔弗对这种“玩具”丝毫不感兴趣,他觉得跟丹尼尔真刀真枪的做更有效率。更重要的是,这些所谓的玩具大部分都是用在自己身上,而西尔弗讨厌被摆弄。
“母亲——”丹尼尔抱着那个盒子,眼里满是祈求,“就一次,就一次嘛,城里那些事不是有姓裴的和姓慕的在吗”
“不是这个原因!”西尔弗拍开丹尼尔凑过来的头,“我不喜欢这些。”
“母亲,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你受伤!”丹尼尔的眼睛很亮,表情充满期待。
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头顶的触角都钻了出来,轻轻摆动着,丹尼尔情绪一有波动就会控制不住显露虫形。
“你好吧。”西尔弗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还是松了口,“就这一次。”
听到这句话,丹尼尔仿佛被巨大的喜悦击中,脸上是难以遏制的笑意。
西尔弗只觉眼前一花,接着就被丹尼尔抗在了肩上。
冒失的家伙西尔弗想着,在他背上捶了一下。
床就在不远处,丹尼尔走了几步,就将西尔弗面朝下的放在了床上。
丹尼尔将黑盒子放在床边,从里面拿出一副手铐给西尔弗带上。
西尔弗侧着头,只能看见丹尼尔不停地从箱子里拿出各种东西,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当初在手术台上,人类也是用这么一个金属的东西锁着自己。
算了算了,就陪他玩玩,西尔弗闭上眼,这两天忙着处理各项事务,他还没找过雄虫。
似乎是找到心仪的物品,丹尼尔抱着西尔弗的腰,将他放到床的中央位置——这张床非常大,可以容纳七八个人一起躺在上面,西尔弗的虫形也能轻松躺下。
丹尼尔掀开西尔弗的裙子,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后穴上。
与此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扳过西尔弗的脑袋,吻住他的唇。
唇上一片温热,一片柔软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