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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1 谁说我今晚只陪一人睡?

 

“上将杜里·阿尔伯特,你是否理解婚姻是一个圣洁的联盟,并且愿意接受泠玫女士作为你的合法妻子,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前,都向她承诺你的爱和忠诚吗?”

年迈的牧师唱诵婚姻誓词,教堂后方的唱诗班随之祝祷,弦乐器的鸣奏悠扬渐起。

“我愿意,”杜里庄重地执起了泠玫的手,将手中备好的戒指推在了泠玫的无名指上,“我,杜里·阿尔伯特,愿意将这枚戒指奉献给你,作为我爱和忠诚的象征。”

泠玫激动,眼圈发红,有点不知所措,在短暂的沉默中,才想起流程,手忙脚乱地把手捧花放到地上,拿出男士戒指,戴到杜里的指上,压着哭腔,“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我爱你。”

牧师颔首,将掌心放到圣经上,“我以基督耶稣的权柄,宣布杜里·阿尔伯特和泠玫为夫妻。”

穹顶天窗泻下了光,打在二人身上,杜里拉着泠玫的手,将她轻揽到怀里,低头吻她。

台下的人不算多,大部分是杜里的亲友,填不满诺大教堂的四分之一,众人目光聚焦杜里和泠玫,掌声夹杂着祝福声,产生了回音,和着弦乐和歌,倒也不显得冷清。

和谐的氛围中倒是有一人实在突兀。

那人发色浅金,穿着低调,独自坐在教堂最后一排,抽着烟,入场的请柬被丢在一边,沦为了烟灰缸。

他吐了口烟在面前,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那张姣好的侧脸,他有意将自己和这幸福场景隔开,又随手把烟头按灭在请柬的合照上。

——准确地说,是按在杜里的脑门上,将那张脸烫成了一个黑洞。

他举起了照片,掸了掸烟灰,看着杜里的身子上只剩一个通光的洞,神情满意,嘴角弯出解恨又得意的弧度。

下一瞬,泠玫的脸出现在这洞中。

那人吓得抖了一下,火速将照片藏到屁股下,摸了摸鼻子,佯装无事发生般抱怨,“你过来怎么一点声都没有,要吓死谁?”

“阿栀,怎么来坐在这种角落里?”泠玫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没来。”

“顺路而已,”被唤作阿栀的人其实叫泠栀,他敷衍极了,扭过了头,余光却没移开。

他看泠玫穿着婚纱,鱼尾白裙是丝绸质地的,手工钩织的蕾丝拖尾甩在身后。

是极美的。

但在他的印象中,泠玫很少穿得这样素。

“这个是我留给你的,”泠玫从身后拿出手捧花,“我听牧师说,新娘的捧花可以传递幸福。我不太信……不过,也不是个坏事。”

手捧主花是玫瑰,配上了杂花,香气逼人,泠栀被这股异香冲得心头发腻,目光落在泠玫的婚戒上,钻石的火彩刺眼,不悦浮上了脸。

“怎么结婚后的女人这么好骗,”泠栀不屑,抬手甩开了那束花,起身离开,“要是一束花能传递幸福,我立刻开个公司,批量生产,卖给不幸的人,成为世界首富。”

杜里从侧面走来,叫住他,“泠栀,感谢你能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我说了,顺路而已。”泠栀没有看他。

“我今天婚礼有些忙,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吗?”杜里礼貌问询。

泠栀别过了头。

没有。

这婚礼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婚礼的举办地,是源远流长的圣心教堂;证婚的牧师,是闻名遐迩的主教。

场地装点,用的是泠玫最爱的花,石柱上的长明蜡烛,被专人清理过蜡痕、剪过烛心,看得出筹备之人的用心,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漏。

再说杜里·阿尔伯特。

杜里出身北欧贵族,样貌英俊,机缘巧合初遇泠玫,便钟情于她。得知泠玫身份后没有嫌恶,力排众议,向泠玫求婚。后入伍七年,步步高升,军功显赫,上将的任命下来,立即为泠玫举办了这场隆重的婚礼。

一切都很完美。

即便是非要说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允许出身红灯区的泠玫和他自己,不应该出现在如此神圣而庄严的地方。

可泠栀就是不喜欢杜里,从回家拿……欸?欸?你怎么走了?”

男人不等他把话说完,听他说“不要了”,掌心中的珠子啪嗒一声转到了腕子上,转身离去。

泠栀眼疾手快,回身,跪在长椅上,抓住了男人的风衣带子,扯着他,不让他走,“你干嘛去?”

“回家。”男人被拽得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解,反问,“你不回家吗?”

“不是?你?这就回家了……?”

一阵冷风刮过,卷起的树叶呼在了泠栀的脸上。

他摘下脸上的叶子,扔了出去的同时,还闻到了一种味道,有些苦,像是甘草……

还没等泠栀回过味来,这男人抛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你不回家在这里坐着,不冷吗?”

“……”

冷啊,能不冷吗!贼他妈的冷!

冷风属土拨鼠,这不就直往脑瓜子的洞里钻吗!

泠栀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筋,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大冷天,和一个穷逼磨磨唧唧了半天,简直是疯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暖风已经舒适,却吹得他心烦意乱。

不是,他神经病啊?

泠栀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说的话,尴尬得砸了一下方向盘,小玛莎代替泠栀发出了尖锐的鸣笛声!

滴——

泠栀把脑袋从方向盘上抬起来,隔着挡风玻璃,看到那男人正回头看自己。

他怎么还没走?

泠栀顾不上这许多,轰了一脚油门便倒起了车,车速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后面是个台阶,他的车来的时候就拖了底。

泠栀心下一惊,急吼吼地去踩刹车,发现自己已经平滑地倒了出来。

奇了怪了,离了谱了。

泠栀从后视镜看回去,发现那边道台阶处,安装上了便于车辆通行的临时斜坡。

没等他研究,后视镜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你怎么来了?”泠栀把窗户摇了下来。

泠玫神色匆忙,里面还穿着晚宴礼服,外面裹着白色的毛绒披肩,看样子是从失乐园的方向过来的。

车窗摇下来的瞬间,泠玫皱起眉,一把拉开了车门,蹲下去,摸着泠栀的脸,满是关切之意。

“阿栀,怎么被打得这么严重?”

“小伤,没事。”

泠栀推开了泠玫的手,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婚宴应该还没结束吧?”

“怕你不开心又闹小脾气,我应酬了一轮就离场了,”

泠玫心疼,从手包里拿了个小冰袋,敷在了泠栀的脸上,冰得泠栀抖了一个激灵。见他又想推开,假意要拧他耳朵,不出所料,泠栀瑟缩起来,不再反抗。

“刚去失乐园找你,结果你不在,我听他们说你受委屈了,就拿了点药,想着你没走远,就来这边碰碰运气,还好赶上了。”

泠栀半边脸被冰得发麻,心底热乎乎的,含糊道,“结了婚了还管这么多……”

“我还不能管你了小兔崽子。”泠玫惩罚式地将冰袋又按了按,见泠栀嘶嘶哈哈地求饶,还比划着什么,停了手。

“这个给你的。”泠栀捂着脸,从副驾座位上拿出来了个小礼盒,包装得精美。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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