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醋()
珠子,也有给他找不痛快的时候。
“唉。”李卫长叹一声,重重地把酒杯落到桌子上,对同僚叹道:“你相信只有三岁的小孩,就已经懂得分辨美丑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同僚不解道。
“你记得我的大女儿宝珠吧?”李卫问道。
“当然记得了,周岁摆酒时我不是还去见过,长得那么可爱的娃娃,谁能不记得啊。”同僚笑道。
“我那女儿啊,今天干了件好事,把她学堂里的男娃娃,长得好看的,都咬了一口,长的丑的,都欺负了一顿。”李卫道:“害得我挨个给人家长辈赔礼道歉,我李卫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给人这样装过孙子,真是栽到她手上了。”
“所以说啊,这人只要有了孩子,就会干很多身不由己的事,除非你做到皇帝,就再不用为了孩儿低三下四。“同僚道。
“那也不见得,即使是当皇上也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李卫道。
同僚突然转了话题道:“话说你李卫,掌管着京城中的所有兵马,无论是流民冲击京城,还是造反,逼宫,清君侧,都越不过你去。”那人意有所指道:“反之,如果收买了你李卫,想要让这皇城变个天,也不是简单得很?”
李卫淡淡撇了他一眼道:“你以为陛下把公主下嫁给我,只是为了笼络我?”
“你听过一句话,叫‘人尽可夫,父其一也’没?”李卫道,“这句话讲的是一个女的,她父亲和夫君有矛盾,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好,便去向她母亲求教。于是她母亲就说出了这句名言,‘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当你的夫君,但你的父亲只有一个’。于是这个女子便知道答案,回家去了。第二天,她夫君的尸体就被发现漂在自家花园的湖上。”
李卫道:“我如果哪日对皇上有贰心,恐怕我那晚喝的茶水里就是带毒的。”
李卫晚间回到公主房内,就见公主正坐在梳妆台上,边梳头边问他:“宝珠的事,你摆平了没?”
“你夫君出马,还有什么是摆不平的。”李卫笑道。
“你说咱们宝珠这样,是不是在房里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李卫坐在公主旁,说道。
“那怎么会,宝珠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奶娘跟着,就算她年纪小,不知道避讳,可奶娘是知道的,不可能让她看见不该看的事。”
“那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呢?”李卫不解道。
公主悠悠地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花道:“谁知道呢?可能是根子里就有问题吧,都说女儿肖父,反正我可从没做过以权压人,强抢民男的事。”
李卫有些被噎住了,女儿那小五官,确实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惹得他爱得不行。可要让他承认,女儿的性子也是随了自己,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也从没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李卫信誓旦旦地发言。
过了几日,李卫去月娘的院子里时,又不经意间看到了二子李玉,和奶娘纠缠在一起,那奶娘手里拿了只小木剑,似乎是不让小子玩。
然后就见那小男孩,扑扇着两把小扇子似的长睫毛,挤出点黄豆大的泪珠来,扁起了嘴。那奶娘一看就受不了了,立马就将小木剑还了回去。
“啧啧。”李卫在心里暗叹道:“我这二儿子才几岁,这般演技就和他娘亲不遑多让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戏精家里出戏精啊。”
说罢,李卫摇了摇头,几大步走进月娘的屋里。
李卫在京郊有个庄子,庄子靠着山,还有座温泉。于是每年到秋天的时候,李卫都会带夫人们去庄子上散心,顺便泡泡温泉。
可是今年几人的秋季出行不同寻常,因为在去庄子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快保护公主大人!”一只羽箭射在公主坐的轿子上时,公主的侍卫长罗瑜大喊道。于是公主的侍卫队便把轿子围住。
因为是去自家郊外的庄子,庄子上什么都有,所以几人都是轻车简从,没带多少东西,也没带几个下人。负责保护的侍卫就更少了,除了公主出行必须要带着的卫队,李卫带的人马也不多。
“真是岂有此理。”李卫拔出长剑,斩断几只羽箭道:“居然敢在去京郊的路上就动手,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快把月娘和她丫头也带过来。”舞乐突然想到,月娘坐的轿子就在她的轿子前面,赶忙让侍卫把前面两人扯过来聚在一起待着。
“你在这里跟我们待着安全些,我们分散起来侍卫不好保护。”舞乐对月娘道,把主仆二人拉进车里。
媚娘则坐在最前面的轿子里,紧跟着李卫后头,觉得不对就掀了帘子向外看,就看见一个侍卫中了箭倒了下去。
媚娘便走出轿子,抽出倒下侍卫腰间别的长剑,就挥手跟敌人打了起来。媚娘家里都是从军的,自然功夫也不在话下,随手就砍翻了几个贼人。
那袭击者的首领见了,觉得有些失策,没想到对方虽然人少,但每个的战斗力都很强。
李卫则是杀红眼了,一想到对面如此胆大妄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箭砍断来人的一条胳膊,又将下一个敌人的头颅齐平削去。待到他发现对面再没一个站着的人的时候,才慢慢从热血冲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李卫生来有个特殊的地方,就是他厮杀得上头的时候,容易达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就是感受不到受伤,也感受不到流血。于是他此时松下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受了一道很深的剑伤,正在往外流血。
可还没来得及担心自己的伤势,他就听见另一边有些异响。
刚才敌人放箭的时候,箭雨密集,侍卫一时不察,就漏了几只进来,有一只快飞到公主身前了,月娘刚好在旁边,就扑过去挡在公主面前。
此时,公主正将月娘抱在怀里,李卫走过去,就见月娘喃喃地跟公主说着些什么。
“公主,月娘这回怕是要不行了。”月娘一边喘着气,一边脸上流下一行清泪,道:“公主您光风霁月,又一向怜惜我们母子,月娘的两个孩儿,以后就托付给您照顾了。”
公主搂着她,也哭着道:“阿月你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你演够没?”李卫指着月娘胳膊上的箭道:“差不多得了,我们时间很紧迫。这箭射在你胳膊上的,又不是在胸膛上,再说了,我看射得也很浅,估计是这箭手水平不怎么样。你这受的就是个皮外伤。”
月娘疑惑地抬起了胳膊,发现箭只跟着一起抬了起来,心中默念道:“糟糕,刚才看错了,离得太近了,还以为是射在了胸上。射得浅我当然知道啦,不然我还演什么,可惜这次演得有点太过了。”一边想着,一边偷偷地瞅公主。
还好公主只是说:“月娘,你没事就太好了。多亏了你,不然我还要受这箭伤。”
“接下来怎么办?”侍卫长罗瑜道,场上终究还有个记得正事的人。
李卫道:“剩下几个兄弟都是负伤的,就你身手好没什么大碍。”说罢将腰间写着自己名字的令牌取下来递给罗瑜道:“你拿着令牌快去附近的大营求援,调兵过来。”
“可是”,罗瑜只听命于公主,这时对公主犹豫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
舞乐也道:“他说的没错,剩下几个侍卫都受伤了,月娘和他身上也有伤,需要修养。你留在这里也没法保护我们,只能被追兵一锅端了。你一个人也不保险,带着其余侍卫去分头报信吧,务必要把救兵带回来。”
李卫道:“是的,我们就先在这山里,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