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迫不得已听墙角
至纶的房间门口,男人似乎早有所料,门一推即开。
杨辰言顾不得多想,几步窜到他爸床上,紧紧搂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整个人蜷在被窝里,缩在男人的胸前。
晚饭时的奋勇早已抛却天外,扬言自己不害怕的人此刻正瑟瑟发抖,这坚持超不过半个晚上。男人面上笑他,小子像姑娘,胆子从嘴边溜光,只剩下嘴硬。
“瞧你,长得像个女孩儿,胆子也这么小,晚上是哪个信誓旦旦,现在怎么知道害怕?”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气息在被子里盛放,淡淡的味道直击男人心底里柔软的部分。
杨辰言重重“哼”了声,脸垮下来,声音拉大,“还不都怪你,做什么要故意吓唬人,老杨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告诉你。”他一脸委屈的很。
雨势渐大,丝丝凉风吹进来,夹杂着土腥气,是初秋特有的气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不过。
“睡吧,言言别怕,爸爸在呢!”男人温言细语,拍了拍他的背,笑着哄他入睡。
旁边小呼噜声起,男人一时睡不着了,屋内闷燥,他只穿了条大裤衩,上身赤裸,结实黝黑的肌肉线条隆起一条条道儿,发着汗珠。
男人正直壮年,精力旺盛,算算从他与江雪妹分房开始,已有一个多月没做爱,何况他心有疑虑,旁边躺着具白嫩温热的身体,男人性欲强盛,怎么也静不下心。
杨至纶与江雪妹年少相识,少年不懂事,一时情迷,误把冲动当心动,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做错事理应负责到底。
和江雪妹发生关系是一时冲动,有了孩子是一时意外,结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中间受过许多白眼与痛苦,一样咬牙挺过,怎知在他功成名就、尽享天伦之乐时,突生变故。
这变故好生奇妙,令人闻之胆寒,道德的枷锁禁锢着他。他用温柔的眼神凝视着熟睡的人,呵护宝贝了十七年,珍爱陪伴了十七年,今日才发现,远远不够。不仅仅想呵护他,多余有别的情绪产生。
杨至纶扶额长叹,天大的冤孽,一念成人,一念成魔。感情不能一笑而过,欲望能忍则忍,眼下实在忍不了,杨至纶用起一贯熟悉的左右手。
阴暗的房间内,男人搂着熟睡的少年,闭起绝望的眼,在少年耳边喘息,强烈的欲望冲击下,男人亢奋,比以往更有感觉的射出滚烫的精液。
他甚至没有起身,直接将那些粘液抹在少年光滑的后背上,均匀地涂抹开,像一个猥琐的变态,欣赏着儿子身上沾满自己的东西和味道。
男人发泄完,满足的伸手臂揽住他,结实的手臂上枕着少年的脖子,少年柔软的发贴在他的胸前,这么亲热这么甜蜜。
秋雨洗山秋意浓,松涛轻响水微动,一场夜雨过后,山里空气愈加清新,绿叶经过洗礼,更显生机,丝毫看不出初秋的颓败。
中秋节这一天,十里八村来老杨头家送礼拜节的快把门槛踏破,家里水果很快堆积如山,个个都来感激杨至纶,给了他们发财致富的好门路。
杨至纶拒绝不了乡亲们的热情,自然最开心的莫过于杨辰言,愁着如此多的水果他爸的后备箱根本装不完。
“乖孙儿,过来吃月饼!”
北方的月亮也能如此圆亮,果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老杨头在院子里搭起桌子摆上香案,里头插上三炷香,盘子里摆上瓜果、月饼等一些祭月用品。
杨辰言最喜欢爷爷做的酸枣糕,老杨头在屋外头种下的好几棵枣树,每年结下不少酸枣,他多余全拿来做成枣糕,软糯鲜香口感微微带酸甜,杨辰言打小就喜欢。
爷爷敬完香,杨辰言也默默合十许了愿,他向月神祈福,杨至纶在一旁微笑看他。少年的侧颜在月光下如诗如画,小风吹乱软发,闪烁银光。
月色如水清洗他的面庞,轮廓精致完美,少年颜如玉,肤无瑕,鼻头微翘,口中念念有词,男人越看越喜欢。
……
月饼是村里人送的,很大一块切成好几小块儿,传统五仁馅,杨辰言不太喜欢吃。杨至纶见他不喜欢表情不愿,伸手抢走他手里的半块,一口咬下去。
男人笑着说,“臭小子,我们那会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月饼可是稀罕物,不好吃到哩,现在的孩子,吃穿不愁,整天零食一大堆,养娇气了便要挑食。”
男人嘴上责备,实则将他不喜欢的吃了,连指尖的碎屑也舔去,动作轻佻,杨辰言忽觉他爸一点儿也不稳重。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个样儿,上一回梁深他家厂里新出了好些新奇的,拿到学校我没怎么吃,全叫那帮子同学分了,梁深说,这次回去送家去,不叫那班同学看见,我算好的了。”
杨至纶笑着看他小嘴鼓的老高,为自己争辩,老杨头也在一边帮孙子讲话,杨辰言得了便宜卖乖。男人只是笑着看他,少年在月光里不好意思的脸热。
杨辰言拿了自己买的月饼和爷爷交换,不吃的全塞给他爸。莲蓉流心蛋黄馅儿,老杨头吃不惯那个味儿,嘴一咧缺了几颗牙,笑眯眯的,脸上皱纹如石头入水,涟漪四散,真挚慈祥。
杨辰言小时候最爱听爷爷讲故事,嫦娥仙子,后羿射日,吴刚伐桂,常羲生月等等。
他年岁渐渐大了,老杨头也越来越老,原本需要仰视的老人,在月光下佝偻着腰,他低着头也能看见爷爷光秃秃的头顶。
老人眼珠子混浊,笑一会儿喘着气咳嗽几声,脸上的褶子像一道道深壑沟坎,杨辰言心里发酸,他爷爷一天比一天老了。岁月不经意,转头忽成空!
……
晚上睡觉,杨辰言洗了澡主动跑去他爸那屋,自从被他爸一顿吓唬后,不敢自己睡了,越长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小。
“老杨同志,我很害怕!”
杨辰言趴在枕头上,整张脸挤压在柔软的枕头下,黑漆漆的瞳仁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靠在床头翻看文件,厚厚的一本,他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有需要注意的他用钢笔勾出来,在一边写上几个字。
屋内安静,杨辰言能听见笔尖在纸上跳跃的“沙沙”声。男人听到他突然说来这么一句,停下动作低头注视他。
“放心吧,故事是假的,没有食孩鬼,睡吧!”杨至纶心里头酸软,原来他的儿子这么胆小么…
“不是,我是担心爷爷,老杨同志,我们把爷爷接回家吧,我今晚发现,爷爷好像又变小了…”杨辰言心底有些难受,他习惯了身边的人一直在,倘若有所变动,他会很不适应,想一想,心里发慌空落落的。
“不是爷爷变小了,是我们言言长大了。爷爷年纪大了,他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勉强他,有空多回来看看他陪陪他就好。”
男人想点上一根烟,又想起儿子在边上,不喜欢烟味儿,忍着烟瘾放下了。
“那你有一天也会老,会死吗…”他突然很后怕,他爸比他大那么多,隔着悠悠岁海,是他们跨不过去的鸿沟,男人总有一天也要老去,像爷爷那样。杨辰言鼻头发酸,眼泪竟毫无预兆的落下,胸口堵的难受,不知为谁,伤心悲凉!
“言言?”男人诧异,好端端的,他怎么哭了?男人合上文件扔在一边,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少年的眼泪滴在枕头上,无声的吸气,他也不知为何会哭,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哭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没事,爸爸就算不在了,言言也会有自己的生活的,会过得很好!”男人垂眼凝视,眉宇间透着难得的认真,是保证,是承诺!
杨辰言听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