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乡下父子情
村里那栋最打眼的三层高楼是杨家的,在村里也最气派,高楼外头扩了院子,车子驶进院子,老杨头跟着后面慢悠悠的走。
杨辰言一下车,冷风直往脖子里钻,他早上出门只穿了件薄毛衣,南方这会儿有十度,来到这里恐怕零下七八度,他冻得直打哆嗦。
杨至纶见状忙从箱子里拿出羽绒服裹住他,这么一会儿杨辰言已冻得浑身冰冷,男人眉头一紧,训道,“穿这么少不冻你冻谁。”
“还好啦!”杨辰言吐吐舌头,陪着他爷爷一起,老杨头被宝贝孙子哄得笑呵呵。
“爷爷,我给您带了许多好吃的,一会儿给您拆出来。”
“爷爷不吃,留给我的乖孙儿。”
杨辰言每年回来两次,村子前前后后早已摸透,回了村子跟放养的野猴儿,蹦哒的欢实,城里哪有农村自在。
他们到村里已经晚上七点多,天黑透了,外头有路灯,院子里也安了门灯,树影幢幢,借着灯光他们将东西全部卸下。
老杨头准备饭菜,杨辰言跟前跟后名曰帮忙,左拈一块肉右塞一块鸡的,嘴巴吃得油渍渍。
杨至纶搬完了货,正好三轮车送来一车鞭炮烟花,几人很快归置整齐,院内堆满了东西,杨至纶在井边打水洗了手,转头见儿子满嘴油渍往他跟前蹭。
杨至纶甩甩手上的水,井水温热,他眸子一挑,勾唇微笑,湿漉漉的手直接抹上儿子的嘴巴,惊得杨辰言瞳孔放大,嘴巴上湿乎乎的很不舒服。
“唔…放唔唔…”杨至纶恶作剧得逞在他耳边大笑,气得杨辰言追着他爸打。
“杨至纶,你给我站住,你幼不幼稚…”
父子俩儿在院里闹起来,老杨头炒了几个菜,喊着人吃饭,加上司机,一行四个人围着厨房的小桌子吃起晚饭。
杨辰言早饿了,这会儿逮着碗不放,“爷爷的菜做得太好吃了,我好久没吃到,想得不得了。”
他夸张的样子逗得老爷子乐呵呵的,杨至纶不时给他夹菜。这孩子,嘴大喉咙小,什么都想吃,又吃不完,碗里扒拉一大堆,最后剩下不少。
趁他爷爷不注意,全倒进一旁的碗里,弯起无辜的葡萄眼,笑眯眯的,“老爸,您辛苦了,多吃点儿,毛主席有言,别浪费粮食。”
杨至纶“……”
男人任命的捡起儿子的余粮,大快朵颐,丝毫不嫌弃戳得稀烂的青菜,只剩下肥肉的红烧肉,啃一半的鸡块。
农村不比城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浴室里安了浴霸,屋顶是太阳能,这几天天气好,不怕没有热水。
杨辰言爱干净,每晚必须要洗澡才能睡着,这会儿浴霸全开,里头雾气腾腾,总算温暖了一些。
头顶几盏灯光明亮刺眼,水汽下少年肌肤莹白如暖玉,光滑稚嫩,热气熏腾得白皙的皮肤一会儿呈现出粉红色,脸蛋也被头顶的热度熏得酡红。
他撸了把头发,开始仔细清洗身体,浴室空间不大,皂角香味充斥着整个空间,雾气腾腾,空气憋闷。
里头没办法放衣服,待他洗完后只得叫人,“老爸,给我拿衣服…”
浴室的门大概时间长了把手失灵,杨至纶拧了好几次没打开,最后他大力一推,门弹开摔在墙上,吓了杨辰言一跳,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打了好几个冷颤,牙齿紧紧揪在一起。
“……”
杨至纶见儿子站在莲蓬头下抱臂发抖,不由得轻笑,点点头,“小鸡崽儿…”
“……”
杨辰言关了水龙头开始擦身体穿衣服,等他穿内裤时才明白过来他爸那句小鸡崽儿是什么意思。
他几欲喷火,朝着门外吼道,“杨至纶…你才小鸡崽儿,你全家小鸡崽儿…”
晚上睡觉父子俩同床,一来外头冷,杨辰言自己一个被窝捂不暖,二来打扫房间费劲,杨至纶回来之前只让他爸晒了一张床被褥,他俩刚好挤一挤。
家里有电热毯,杨辰言用不惯,以前有几次用了后,半夜不是发烧便是呕吐,他宁愿多盖几床厚被子在里头瑟瑟发抖也不愿意用那个。
杨辰言畏寒,冬天手脚容易冰凉,在宁城时家里有空调,随便他怎么撒欢。这里不行,衣服一脱能冻死人,自从用不惯电热毯后,他爷爷会给他装水焐子,用废弃的药水瓶子装滚开的开水。
有胜于无,刚开始他不注意,经常烫到脚,后来经验十足,他穿着厚袜子睡觉,水焐子放在床尾被子里,那样便不会烫了脚,多少有些暖意。
今年不一样,杨至纶像个大暖炉,他在的被子里暖烘烘的,杨辰言忍不住往热源靠近……
男人瞅他一会儿往自己这边挪一寸,一会儿挪一寸的,心下好笑,大手一把揽过他,“想靠过来便靠过来,做什么像只小蜗牛,不累么?”
“……”
男人身体强壮,四肢修长有力强健,胳膊上的汗毛浓密,磨蹭着他的脖颈有些痒,一床大被子刚好够两个人盖的,杨辰言只占用一小块。
男人的味道混入他的呼吸里,他缩在男人怀里舒服的喟叹,他妈是个多幸福的女人,能得到这样的怀抱,安全厚实还保暖。
“老杨同志,明天我们去山上抓兔子成不?”
他惦记着去年过年没来得及去收的陷进,好不容易挖了陷阱,结果他冻病了,提前回到宁城,也不知道兔子有没有抓到,害他惦记了一年。
“你想去便去,不过多穿一点儿,再冻感冒发烧,我将你扔进老虎洞喂狮子。”杨至纶搂着他亲他柔软的发顶,却又吓唬他。
杨辰言不上当,他来这里多少年,从来没见过老虎狮子,山鸡兔子挺多的,偶尔会遇到野猪。
野猪不怕人,有一年暑假,他在村头乘凉哩,就见到过一头野猪不要命的奔跑,然后一头撞上田地里一棵死树桩,正好那棵树桩连根拔起,野猪也撞晕了。
那头倒霉的猪自然成为各家每户桌子上的一道菜,那肉杨辰言不爱吃,土腥味儿大,瘦肉柴硬,差点儿拽下他刚换的牙齿,他捂着嘴在那儿哭。
最后他爷爷将剩下的肉剁碎,加了调料做成肉馅子,给大孙子包饺子,这杨辰言倒是很喜欢。
“不会的,老爸,我还惦记着要陪爷爷看春晚,守岁,还有去王大伯家鱼塘里捞虾…老杨同志,你一定要提醒我…”杨辰言声音越说越小,被子里太暖和,他在强壮温暖的暖炉里与瞌睡虫相遇。
这小子,困成这样儿不忘惦记着要做的事,杨至纶摇头无奈一笑。
屋外头有月光飘进窗户,他们住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今夜月色明亮,明日得定是个大晴天。
杨至纶就着月光垂眸看怀里的小人儿,小嘴儿含笑睡相乖巧,这是他珍视的小宝贝。杨至纶瞅软了心,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捏他的小脸,手感柔软滑嫩。
儿子不像他,也不太像江雪妹,他们是地道的北方人,养的儿子比南方姑娘还要水灵精致。
杨至纶目光深深,带着薄茧的手蹭着儿子软嫩的脸,最后忍不住亲了亲,搂着他的宝贝满足的闭眼,立体的五官在光影里愈加性感英俊,叫人为之着迷!
次日一早,杨辰言没忘记昨夜说的话,拖着杨至纶要去山里挖陷阱,捉兔子。
他揪着睡懒觉的男人耳朵不放,在他耳边使坏,“老杨同志,说好的要去挖陷阱捉兔子,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随后在他耳边念经,“懒虫起床,懒虫起床,懒虫起床…”一直不断重复这几个字。
杨至纶被吵得没办法,一把提起他塞进自己身下,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