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1）
……
学校大礼堂观众席。
回到座位上的人察觉到自己身后的肩膀被拍了拍，转过头就被程轩凑近耳朵，小声嘟囔着，“你们刚刚都去哪了？”
陆欣不在，陆犹去找她，连带着一起不见了，黎庭和林余前面也是完全不见踪影，陆犹陆欣的爸爸妈妈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大惊失色后也是匆匆忙忙的走了。程轩虽然奇怪，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这回终于在家长会快开场瞅见了熟悉的身影，忙凑过去。
组织了下语言，他小声将刚刚的情况如实道出，在对方呆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将手抵在嘴边示意噤声。
毕竟这事要是传给太多人对陆欣的声誉也不好。尤其还涉及了其他家长……
程轩看到黎庭轩这一个动作立马将嘴牢牢合上，程轩性子虽然憨，但也不是不知分寸，眼见这事不适合在公众场合再讨论下去，转而跟人换了个话题。
“黎庭，我跟你介绍介绍我爸吧。”
程年豫见着自家儿子跟人嘀嘀咕咕脸色变来变去，虽然好奇，但也没想着探问，这回见到他把人介绍到自己这边，忙脸上摆出笑容，虽然凶悍地脸上挤出的笑容也没有多少友好就是了。
“爸，这是我之前一直跟你说的黎庭轩，我们平常都叫他黎庭，也是我们班班长。”
“班长是吧，”男人听完连连点头，“的确常听儿子你提起。”
“叔叔您好。”
“诶，幸会幸会，”握住黎庭轩伸过来的手，“我家儿子脑子随我，笨点，小轩跟我说平常靠班长你解决了好多学习上的问题，得多亏你了。”
一想到自个平常想破脑子都没法给儿子解决的问题都被人家解决了，程年豫看人就愈发顺眼了，不自觉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咱家开烤肉店的，可以多来作客！小轩你也是，平常怎么也不带同学多来咱家店玩玩？”
拍着自己肩头的力度重重，黎庭轩面上含蓄的弧度不变，“谢谢叔叔，我们不久前就一起吃过烤肉，当时程轩烤肉的技巧就可好了，现在可知道原因了，原来家里头就是专业的。”
男人听了开怀大笑，笑声爽利，“我们那店不敢说开了多久，但从我爸那一代的确就开始经营了，专业谈不上，老字号勉强算一个吧。”
“多来作客，叔叔给你们免单。”
像是被这爽朗的气息感染，三人之间的气息也可谓是其乐融融。
聊了好一会，男人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怎么没见你父母呢，是还没来吗？”
摇摇头，他回答道：“他在礼堂后台。”
程年豫还没明白，程轩先明白了，顶了顶自家爸，“黎庭是年级第一，黎庭的爸爸当然是去作为学生代表等着发言了。”
“噢噢，”程年豫恍然大悟，趁着黎庭轩上厕所的功夫，对着自家儿子偷摸着说话，“幸亏儿子你不够争气，不然你爸我要是来这么文绉的活就不好了。”
虽说这是事实，但被自家老爸这么诚恳的说，还是有些糟心的，程轩跟着人小声嘟囔了句，“不是还有父亲吗？”
男人听了这话撇嘴，“你父亲？算了吧。”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来开他儿子家长会做什么。
……
十分钟前。
礼堂后台处。
散落的发丝还有些凌乱和打结，左手将那一带的发丝拾起，木质的梳齿滑过顺滑的墨丝。
“儿子，要不我先换回去吧。”
他抬起手，但头部的动作由于还在梳着头转动的力度不算太大，四下瞅了瞅自己现在身上套着的t恤，舒服了是舒服了，但是……
“等会我不是得上台发言什么的吗？”
因为儿子的缘故作为学生家长代表发言对黎谨来说是家常便饭。
听到这话的人抬起眼，审视的视线让黎谨越发眼神飘忽。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那么束手束脚的。”
“啊？”黎谨赶紧摇头，义正言辞道，“这不作为代表吗，总得有点形象不是吗。”
话还没说完，脸颊一边就被捏住，头跟着那一边倒，“哎呦，疼！”
黎庭轩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只看着这人瞎嚎，但往日没个正形的样子终于又出来了。
“儿子你捏我做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被别人上身了。”
但现在看来是没有的。
松开手，语气波澜不惊。
“你在我小学穿着玩偶服兴高采烈发言的时候，都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还连同孩子家长一起发糖。”
黎谨掩面假装咳嗽，“这么多年了，嗯……人的思想，就算是爸爸，也会有所成长的不是吗？”
从自由散落披在肩头的发丝到松垮的衣服裤子，他将人慢慢从头扫到尾。是对方最舒适时候的模样。
“我看得舒服和形象，你选哪一个。”
他下意识回答，“舒服。”
挥手指向前往礼堂前面的楼梯口，“那就上去吧，别换了。”
黎谨三步一回头，真的不用换？但是儿子又说他看的舒服，那似乎是不用换的意思。
“儿子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其它的叮嘱？他沉吟一会，要说其它的叮嘱……
“说话简短点。”
“诶，好！”黎谨知道黎庭轩指的是以往的哪件事，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