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所不惜。
他们的威胁宛若鸡肋。也让他们彻底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感觉到另外两人隐隐有被说动,那人鼓起勇气再接再厉。
“他的搭档,为什么还愿意跟那种人在一起。”经历了相似经历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搭档之间虽然不能说有多少感情,但却也是长期共同合作,交付命的关系,彼此之间的熟稔不言而喻。
“谁会愿意跟那种人在一起,”他恨恨的说,“要么是被挟持要么贱的慌。”
女孩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继失去亲人后仿佛早已心如死灰。
“安婼,你说句话,”率先出声的人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们都是失去同伴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单凭我们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安婼缓缓抬起眼帘。女孩此时稚嫩而又脆弱,但在这种地方除了亲人外无人会因为她的性别而关照她。
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关照。
“你想安葬他吗。”
在尸首旁的字迹端庄平直,可以一窥写下字句的人的内心。
“安婼……”
“砰!”
她会合作,但不是跟他们。
喷薄而出的血液猩红而瑰丽,如同生命最后的绽放。
身边的人在第一时间站起身子藏匿,只有女孩一动不动。
“嗒……嗒……”
从远而近的脚步声缓缓,似乎并不担心猎物的逃离。
“哐哐!”余下的少年慌不择路地挣了挣门上的枷锁,但那扇他们进入的门扉在不知何时就被锁死。
他来不及不可置信地看女孩一眼,在枪声再次响起时堪堪抱头滚到库房内的货物处。
子弹堪堪擦在肩头,地面溅落血渍。
黎谨路过女孩身边,却并没有立即开枪,而是径直略过。仿佛已经对臣服的猎物失去了兴趣。
在黎谨刚刚接近那一排排堆放货物的铁架处,“呲!”少年一把匕首割断了货架的支撑点,那一排排货轰然摔落,砸向还停留在原地的人。
“哐!”
“砰!”
少年没有停止开枪,一边藏匿着自己的同时一边调转着角度让货架径直朝同一个位置倾倒。
尘土飞起,便愈发看不清四周的环境,隐匿了自己的同时也隐匿了敌人。
“哧……”他仿佛听到了钢筋被急剧扭曲的哀鸣。擦过无数的钢筋铁骨,刺耳的尖鸣深深刺入少年心中。
他在想办法出去。
少年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出路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包括面前的怪物,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被投放到猎场相互厮杀的猎物罢了。
他还想活。
他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
少年冲着那响声处奔去,双目在这一刻弥漫上血丝,密密麻麻地攀附至眼白,他对着那废墟的空隙中央连开数枪。
“砰砰砰!”
子弹射穿了那挣脱而出的裸露在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血淋缺口陡然出现在那白皙手掌中心。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宛若从地狱里伸出的鬼手,他没有丝毫停顿的抓住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哐!”
这回不是枪声。而是什么硬物重重砸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他很快便说不出话,没有丝毫停顿,明明应该是什么也看不到,他却硬是在被打中的下一刻找到了少年的位置,拽住脖子一次又一次送入地面,精准无误地冲着尖锐处撞去。
“砰!”
“哈哈。”
碰撞声与轻笑声同时想起。
猩红绮丽的长长血痕从尖角处一路将面容撕扯得破碎。但也同时撬动了钢架微微侧移。
另一只手也相继攀附至地面,借着少年的挣扎作为最后的支撑点一跃而出。但这也间接压破了对方的脖间筋脉。
出来的人低着头,鼻尖动了动,像是闻到了什么,撇撇嘴,随意动了动脚尖,将尸体最后踢入他刚刚离开的缺口处。
其实没分化前的孩子身上一般是闻不出信息素的味道的,但毕竟都快到了分化期,死去的孩子溅射出来的血液中因为腺体分泌而潜藏的那一丝气味依旧被对方闻了出来。
在他的背后,一把枪早已无声上好膛,对着他的方向停滞,微微抖动。但却被另一只手扶稳。
“拿稳,不然可打不中他。”
平静的声音自女孩耳边响起。
你想安葬他吗。
女孩恍惚又想起之前身边这人的话语。
她想安葬她的哥哥,但更想亲手送那人下地狱。
“砰!”
肩膀被贯穿的一刹那,洞口处是肉眼可见的一丝森白,他晃了晃身子。
但也仅仅是晃晃。
中了子弹的人仿佛无知无觉,又神色自若地转过头。
走了几步后在女孩倒下的附近蹲下。
“怎么知道她体内有炸弹的。”
一旦她被杀,就会引爆这一带附近暗藏的弹药。
所以陈秦这一击只是让对方失去意识,并未有生命危险。
这种只能近身,别无他法。
“你弹药课是在睡觉吗。”他声音淡淡。
“当然。”清脆的声音相当诚实无辜。
“……”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一手一肩上的子弹缺口,眨巴着眼抬头看向得给他解疑答惑的人。
“……他们兄妹俩在制药的天赋有在课上展现过,我在摸他哥尸体的时候,也摸到了他腰上埋着的炸弹计时器。”
敢剜去血肉去隐藏原本不允许带来猎场的微型炸药和计时器,也是煞费苦心了。
黎谨又眨了眨眼,终于通了,“又是想逃跑的。”
“可是赢了不就可以离开了吗?”
这一次的猎杀是最后的淘汰赛,在完成自己组本身的任务目标后便要去淘汰其他人。赢了,他们就可以“转正”,离开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逃跑,不是逃开其他人的追杀,而是逃离控制吧。”远眺的目光内是隐隐可见的光芒点缀在树木深深之外。
毕竟猎场外面不远处,就有城市。
陈秦知道对方不会理解兄妹俩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强烈欲望,毕竟对方在这里,虽说不上乐在其中,却是他们之中最快适应这残酷的环境的。
这里与外界,于对方无异。
他站起身,垂下眼帘解开那还在闪烁着红光的腕表。
光灭,厮杀结束。
七八年前那一打不是没有后果。虽说没把人打重伤,但是如果知晓对方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暴行应该会让不少想来抚养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但那一日,来的人可以说是一眼相中了黎谨。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不是真想收养,而是作为被看上的“苗子”。
当“刽子手”的苗子。
至于陈秦,则算是被黎谨一句话打包来的。
“不走,我还没吃到他的巧克力。”
或许是前来挑选的人懒得动脑,这么一句童言稚语,让两个孩童被同时打包带走。
对于这堪称“坑”过来的行为,陈秦则是看到了好的一面。
这回断了联系,也好。
在哪,对陈秦其实也无异。
相比起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