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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但照片已然发出,信息那头的人也果不其然秒回。

“。”

“呲!”这回不止是毒蛇,柳辛身边的毒物在此刻可以说是倾巢而出。

金黄的双瞳也在这一瞬间变成竖瞳。

“滴……”

语音通话的传来十分恰好地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局面。

蛇虫鼠蚁在控制人看到电话来人的名字后迅速撤回。

“喂?”黎谨接通。

“把电话给辛子。”电话那头的语气平淡。

“……”

听到这话的黎谨撇撇嘴,但还是伸出手,抬眼,随即却是眼角一抖。

原先长相清秀的人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混血的精致面孔,艳丽的指尖抵在蜜唇,深邃的面孔上镶嵌着的翡翠绿眸水光盈盈,火红的波浪卷发随意搭在脑后。

“这是语音电话。”黎谨吐槽了一句。

闭嘴。

果不其然收到了一记瞪眼,但这回的动作幅度相比之前显然小了不知多少。

“秦哥你找我?”

黎谨眼睁睁看着女人接起电话后脸色迅速由阴转晴。

柳辛眼角笑得眯起,嘴角轻勾,一会眼波流转,贝齿轻咬下唇,面色红霞飞过,总之就没有在黎谨面前的无数次“睨眼看人”。

黎谨目光无聊的转移,懒得搭理这个所谓的“前台小妹”。

目光游离在空荡阴暗的四周,但黎谨突然又想到正在赶来的路上的儿子。

所以当柳辛通完电话,第一眼便是见到蹲在地上画圈的某人,阴影遍布。

“瞧你那出息,”虽是通完电话后心情好了不少,但见着人这模样,柳辛的语气还是好不起来,“一个儿子给你傻成这样。”

黎谨这会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对方了。

“喏,接着,”柳辛心情好地从底下掏出一瓶东西扔过去,“要不是陈秦托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理你这家伙。”

黎谨下意识伸手接住,发现是一瓶酒。

半个小时后。

“哐当”

一声举杯碰撞。

“你天天在这装前台小妹不腻吗。”

“装?老子年纪比你还小几岁,你个不学无术的流氓还好意思嫌弃我?”

俩酒鬼在此时大眼瞪小眼。

“噗通!”

俩人瞪视不过数秒,便双双瘫倒。

两两仰躺在地面。

“这雄黄酒酒劲也太大了……”黎谨喃喃。

“你懂什么,”在他身边的人一呼一吸间酒气扑鼻,“这才叫够味……”

一排排行道树在灯下拉出长影,放眼望去人影寥寥。

不过也幸亏没有闲得无聊的路人拐进街道口,不然见到两个“躺尸”的,也不知作何想法。

柳辛摆摆手,听了对方主动自己把自己“赶出家门”的事迹,“我算是明白了,不就是儿子长大了吗,青春期的娃叛逆多正常,你也不想想你当年十六七岁的时候,活活就一疯狗。”

她随后又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现在也是。”

手抱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那双眼也醉意朦胧,“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赖在这干什么。”

他双目放空,“因为这加班来的不是时候。”

黎谨并不是受不了刺激跑出来,相反,黎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他像以往一样乖乖坐在客厅看着“伤春悲秋”,儿子一出来看到自己那副模样,然后自己再假装要去跪个搓衣板,儿子就会自己先心软了。

但是这回不太一样。

以往黎谨都是趁对方熟睡了的时候悄摸摸出门打夜班,但是这回走的急,等到他干完活看表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晚了不止一点半点。

离家出走加半夜晚归,这已经不是靠脸皮厚能含糊过去得了。

本来黎谨的算盘还是打得邦邦响,想着让自己冻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儿子看到自己生病了自己还捞了个病假,也算一举两得。

“……”

显然这个计划也在刚刚报出地址的那一刻破灭。

柳辛可不知道黎谨的心如死灰,只当对方老父情结发作,再次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自那殷红的唇间肆意淌过。

喝完后畅快呼出气,她说话也就洋洋洒洒起来。

“光知道有什么用,你又不可能在人家身边一辈子。趁早放手也是好事。”

黎谨摇头,打了个酒嗝。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活到退休不成。”她嗤笑。

黎谨眼睛还没因为酒劲睁开,眉头却下意识皱起,“谁说我想活到退休。”

黎谨歪着头,眼底的金黄璀璨在眼帘微抬时倾泻而出。

他从来没想过生死的问题,没想过活,也没想过死,生死一线,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有什么好想的。

只是因为他家儿子最怕一个人,他才不能突然死掉。眼帘再度合上,他喃喃,“活到儿子娶妻生子就成。”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不再顾忌生死,毕竟那会他要是哪一天突然不见了,儿子也能很快忘记他。

女人撑着头,醉着无聊掐指算了算,“当爷爷就别想了,大学交个女朋友,处个几年把婚结了,算算日子,也就差不多那个时候。”

毕竟干他们这个活计,活得最久的,也就三十五上下。

“嗯,差不多。”

柳辛看着人说完这一句突然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去报刊亭。

“做什么呢?”

她皱着眉起身,抬起眼帘迷迷糊糊地凑前看,好奇人在捣鼓什么。

“花灯呐,没见识。”

“今儿个不是元宵,”她随手挑起一根棍子戳了戳那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枝条的玩意,“还有,你管这叫花灯?”

黎谨随手拿起一张手帕就往那枝条上盖,“这不就是了。”

本来就摇摇欲坠地“枝条”花灯在挂上“沉重”的手帕后直接轰然四分五裂。

“……”

果然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

“没用的东西,我来!”

但某人显然忘了自己也醉了。

五分钟后。

同样的话语自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

“你管这叫花灯?”

这回花灯的框架虽说是被胶水勉勉强强固定好了,但也依旧是左一块凸出,右一块凹陷,看着完全不像是能飞的样子。

“比你的强,”柳辛回了一句,“还不是你,硬要做什么花灯。”她哪真会做这什么花花玩意。

“这叫借花献佛。”

虽然这个成语似乎不是这么用的,酒鬼迷茫地挠了挠头,但没关系,虽然他送的是儿子,花也不是借的而是自己做的,但那时候送了,儿子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这成语哪是这么用的。柳辛无语。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叫你爸爸的情形吗?”她双手抱胸,嫌弃之意难掩,但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有人会叫这个蠢货叫爸爸。

黎谨精神一振,“当然记得,那时……”

……

在从电话中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那颗高高悬挂的心也终于落地。

黎庭轩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其实黎谨那么大个人了理性上黎庭轩也知道对方丢不了,最多迷路让警察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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