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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很快。”

谢翮笑道:“别废话,你顾好你自己的命就是,少来操心我,我愿意等,姓赵的狗皇帝也不会给我机会,你小心自己,别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心眼,也别将他想的跟你一样蠢,当他真宠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由得你,赶紧滚吧,你说的话我会当没听到。”

赵免笑将我拥在怀中:“失魂落魄的,我怎么跟你说的?谢二他可不会信你任何话,你不是白白送上去挨他骂的,自讨没趣,别费劲了。”

他安慰道:“没意思,乖乖儿陪朕才是正经,他说你什么了?”

我没心情扯谎,而且赵免喜欢我老实,我老实,他才会好说话,我面无表情的将和谢翮说的话重复给他,赵免边听边乐:“活该,你这是没事找事。”

我奇怪的看他:“陛下这么放心我见他吗?”

“有什么不放心?你跟他说不上话的。”

赵免将手搓了搓我脸,鼻子碰了碰我的,几十岁的人,笑的天真有如孩童:“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朕清楚的很,只要你不给朕翻出花样来,你高兴折腾一下朕也由得你。”

我心里冷笑:“是吗。”

“你是朕的宝贝,朕看着你就开心,就是说不出的喜欢,只要你乖乖陪着朕。”

我伺候他上榻休息,看他睡下,将香块扔进炉中,淡淡的香气立刻缠绕于帐中,我深嗅了几下,赵免最近的睡眠越来越差了些,握着我手不放:“睡不着,陪朕一会儿。”

我回握他手:“陛下睡着了我再去。”

赵免痴痴抚摸我手:“朕真想你永远这样陪着,朕看着你,就觉得心里很暖和。”

“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我捏紧了手,手心是汗:陪到你死,我一定会的。

赵免过了很久静静睡下,我望着他脸,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会不会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他这睡得可真安静,好像没有呼吸一样。

我看着他睡脸,胡思乱想了一会,起身吩咐帐中伺候的军士小心守着,注意灯别熄灭了,万一陛下醒了,看他要不要喝药,这才出了帐去,夜色沉沉,营中火光隐隐,悄然无声,唯有夜乌如黑云聚在帐篷顶凄声啼号。

风刮的一阵紧似一阵,傍晚又是暴雪,时撒时听,营角各处军士直挺挺站着,丝毫不为所动,阿西提着灯过来,风吹的琉璃灯铃铃作响。

阿西将我披风往身上裹紧,我努力往他怀中缩着挡风,“子阑呢,他回去了吗,”

“公子还没回,怕是还在军帐。”

我由阿西半拥半护着进了辛羑所在的军帐,本来是军中僚佐处理公文的地方,帐中除了辛羑,还有几位书记埋头在抄录翻阅,静静的没有丝毫声音。

辛羑卷着一份地图专注在看,我不敢贸然相扰,辛羑却正好抬了头看到我。

我笑了笑,做了个口型叫他,辛羑收了图出来,刚到门口惊了一下:“又是这么大雪。”

合了我手握住:“这么冷,不早些去睡,出来做什么,我一会就过来。”

“我想等你。”我说:“你还要忙吗?”

“本来也没有我的事,我只是耐不住寂寞要看看。”

辛羑说着,回身又去披上了他的狐裘,揽过我肩膀:“走吧。”

沿着军帐,捡着背风的地方走,我边走边问:“看出了什么?”

“这军中的地图,做的很不详尽,这金阳城出了长辽关,千里之地尽是荒漠,风沙吹拂,地形道路水源时时在改,军中呈上来的地图,确是数年前做的。”

“陛下知道吗?”

“陛下一来便知道了,近日一直在发火,你不知道罢了,那位陈瑾将军,军政大事竟然如此怠慢儿戏,若不是现在急于对敌,陛下早将他砍了脑袋。”

我恍然大悟,听辛羑叙叙道:“这金阳城号称铜墙铁壁,实则也早就只剩一张废壳,多年未曾修缮,那城头的砖墙,就是老人孩子拿把砖刀都能敲下来,而且这城中守军,”

他停了一下:“这城中守军,原本称的是十万,我近日绕着军营走了一圈,算了算,顶多不过五万,还有的全是老弱残兵,说精兵,只能算一万,谎报兵员,抽了这么大的亏空,还真是狗胆包天了,我瞧的出,陛下自然也瞧的出,这一仗要真硬打,还真指不定谁赢。”

“咱们陛下,你看他来了这半月,一言不出,不动声色将那几位相干的人给悄悄砍了,换了主将,为了稳定军心,面上丝毫不露一点破绽,不过西边的邯城的援军不日就该赶来。”

辛羑脸上露笑,暧昧莫测:“陛下还真是聪明人,由着你去见二公子,若是二公子听你的劝犹豫,他正好拖延时间等待援兵,若是不听要强攻——”

“既然这死守不一定守得住,索性先发制人,诱敌深入请君入瓮。”

他哎的笑叹了一句:“怎么样都不会错,你去一趟,刚好替他探探口风。”

他说着似乎想起:“你见到二公子了?”

“二哥他并不信任我。”

我跟他说了见谢翮的事,辛羑道:“我早便猜到是这样,二公子向来固执,行事过于草率了些,不过现在还说不定真是良机,刚好给他撞上。”

他仰头遮眼望了望天边浓浓滚滚的黑云:“这势头不大妙,我若是猜的不错,近几日就有仗打了,二公子不会等到援兵来的。”

我同辛羑边说着边回房,阿西送来热水,沐浴了出去,辛羑坐在桌前埋头忙碌。

将随身带着的地图在桌上铺开,拿了笔对照计算着,将侦察地形的军士绘制的上百张的小图,取舍定位,制成行军所用的地图。

还有这城中兵力配置布防,军营地形,十分清楚细致,简直可怕。

自谢慕的事情之后,赵免对辛羑已经不再信任,军密机要他也接触不到,整日干的不过是陪赵免下棋闲谈,除此无他。

我站在一旁看着,一向知道他这人聪明,还是忍不住惊讶赞叹他那脑子,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好使。

他这人不但过目不忘,而且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心思敏锐的惊人,大处有大处的判断小处有小处的精细,眼界高阔又不失于细微,难怪赵免会那样看得起他。

我蹲过去抱住他胳膊陪他坐着,将灯烛挪近过来,用剪刀剪了一截燃尽的灯花,辛羑沉迷于图画,也并不注意我,一截蜡烛几乎要燃尽,他才终于弄完,我让阿西给他送水。

我服侍他脱了衣裳沐浴。

辛羑这人看着像个江湖人,其实骨子里完全是个贵公子,我以往看他也没用什么下人,在一处了才发现他这人跟谢慕完全没差,生活基本不自理,是能自理而不愿,处处都要人伺候,幸而我给谢慕使唤惯了的,最不差的就是当丫头。

不过辛羑似乎是很享受将我当小丫头使唤,表面上还会谦虚的笑装的很惭愧很舍不得,实则一点也不会客气,我也很殷勤卖力的干活,给他洗头发搓背。

我主要是喜欢干这个,喜欢给人洗头发搓背。

还有给人穿衣服梳头发端茶倒水铺床点灯,都喜欢。

但我只喜欢伺候别人,不喜欢伺候自己,我自己洗脸都恨不得让阿西帮忙。

而且除了谢慕跟辛羑,也没有伺候别人的爱好,经常也伺候赵免,但赵免总让我心情不好,没有伺候谢慕跟辛羑那般喜悦欢快,看来还是对人不对事。

他白白的肉皮儿被我搓的发红,连忙笑伸手打我:

“我又不是十天半月没洗过,又不脏,你费那么大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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