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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的这番话让白初贺想起了卧室二楼尽头那株柔弱又漂亮的花。
家里的阿姨站在一旁,听见他问这花是不是很娇弱时惊讶地扬起了眉,告诉他,“可坚强的很呐!”
他默默不语地回到病房,白皎已经又拿出了速写本画画,白初贺看了一眼,进度还停留在前一晚的画面上,没有多出太多内容,似乎是白皎还没有想好之后的剧情走向。
接过可乐,看见白初贺在看,白皎低声道:“我没有头绪。”
“没关系。”白初贺低声说,“你可以一点一点慢慢地想,不着急。”
白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继续盯着空白的速写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午的时候,张爷做完治疗回来,正好宋琉和白远也赶了过来。
白皎一看见父母,就小声问什么时候能出院,他觉得医院很闷,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宋琉笑着说,“就是过来带你办出院的呀。”
白远在一旁低声和白初贺道,“弟弟身体上的问题不大,再住着也是白占了医院床位,你妈妈给弟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调整好再继续上学,这几天辛苦你了。”
“给我也请个假吧。”白初贺突然说,“我陪着他。”
白远明显有些不太讚同,但再一想,也就答应了。
这两兄弟的感情深厚,而且白初贺是个耳根子很硬的人,就算他们不答应,他回头就能先斩后奏。
收拾好东西后,白皎在宋琉那里听说了请假的事,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宋琉哄他,“怎么了,休息几天还不好呀?”
白皎小声说,“我本来就笨,我怕我跟不上进度。”
“谁说你笨了。”宋琉断然驳斥,“你一点都不笨,我问了老师了,这一星期都是复习课,你要把状态调整好,学习才会更有效率。”
“好吧。”白皎慢吞吞地点点头。
白初贺原本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看见白皎的模样,突然说了一句,“皎皎,怎么了?”
小时候的白皎就是这样,每当有什么想说但是没想好怎么说的话时,动作就会慢腾腾的,思考着要怎么说出口。
“我是在想”白皎声音变得更小,“要休息一个星期的话,能不能去南市玩,我想去南市玩,之前哥哥答应了我要带我过去玩的。”
宋琉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一拍,迟疑着,没有说话。
“不能去吗?”白皎站在病房里问。
宋琉无声地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能去,怎么不能去,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去,爸爸妈妈和哥哥陪你一起去,正好爸爸今天开的suv。”
“我想坐火车去。”白皎难得主动提出什么要求。
宋琉倒没有反对,唯一担心的是买不到火车票,但火车站这时候却好像对他们相当宽容,查了一下,刚好有票。
宋琉说话算话,当即订好了票,和张爷与刘老头道别,有特意留了两位老人家的电话号,才带着白皎离开。
临走时,白皎听见张爷叫住他,仍旧喊着他小月亮,“下次可别再进医院喽。”
白皎笑了笑,大声说了一句,“我回来再来看您。”
刘老头摆摆手。
火车站里,宋琉和白远去取票,白初贺跟在白皎身边,寸步不离。
白皎在候车厅内转了一圈。
一转身,竟然又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位乘务员。
乘务员似乎也看见了他们,隔着老远衝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白初贺并没有想起这一位是谁,但看见白皎笑着挥手,也衝着那头点了点头。
他们坐了一会儿,白皎看出白初贺的情绪似乎很紧绷,即使无聊,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好奇地四处转悠,只是仍旧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但耐不住人有五脏庙,他今天上午背着宋琉一下子喝了两罐冰可乐,安静下来后,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里有点隐隐约约要翻江倒海的架势。
白皎有点尴尬,扭捏了半天,“我想去洗手间。”
白初贺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白皎身上,听见后拎起包,“我陪你去。”
白初贺在身后寸步不离,走到洗手间门口时,白皎心里更尴尬了,看着转身要跟进来的白初贺,小声开口,“要不要不你在洗手间门口等我?”
白初贺的脚步停下,卡壳了一瞬间,“好。”
白皎这才笑了笑,转身进去了。
白初贺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始终停留在镜子上,盯着白皎进去后紧关着的那间隔间门。
“贺子。”
门关的很紧,以白初贺对白皎的了解,估计他不会很快出来。
“初贺?”
白初贺猛然回头,眉头瞬间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后才出声,“何复?”
何复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兜里,双眼瞅着白初贺拎着的包,眉毛同样拧了起来。
他本来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话,看到白初贺蹙着的眉头后,犹豫的心情消失了,心里一股无名气升了起来。
“你要回南市了?”何复硬邦邦地问。
“什么?”隔得远,白初贺一时没听清,眉头锁的更紧。
何复又看了眼白初贺盯着的东西。
宋琉和白远细心,这次又足足请了一周的假,订好了民宿,收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想好好看看大儿子住过的城市,也让小儿子旅行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