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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白皎理解地点了点头,也钻了进去。
“这么多人啊。”司机显然没想到车内坐了个满满当当,牧枚在后面笑,“师傅,我约车的时候选了是四个人啊。”
司机还是咕哝了一声,有点不情愿地开了车。
白皎白初贺和牧枚都算是偏瘦的体型,但这辆网约车的车内空间不算是很宽敞,后排仍然坐得满满当当。
白皎心里冒出点新鲜的感觉,那次跟踪白初贺的时候,他也是和宋一青他们三个人挤在后座,但那辆车比这辆网约车宽敞一点,不至于这样肩碰肩腿挨腿。
牧枚坐在窗边,白皎往旁边挪了挪,不想挤到女孩子。
但后排除了牧枚就是白初贺,他给牧枚让出了一点位置,就无法避免地贴向了白初贺那边。
白皎有些尴尬,心里左右为难。这辆网约车的司机也不知道给后排做了什么包材,中间的位置凸起一片,坐着很硌屁股。
他坐得直挺挺的,维持着自己的坐姿,双腿僵硬不已。
夜晚通往火车站的道路有些堵车,司机走走停停,车子的性能不是很好,中间又没有扶手,白皎经常一个趔趄,不是左右晃就是前后滑。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一直使劲儿稳着身形的双腿。
司机再次刹了下车,白皎没能坐稳,整个人猛地晃了一下,随后腰窝一暖。
一隻手忽然无声地绕上他的腰间,按住他,五指箍着柔软的侧腰,牢牢稳着他。
司机很俭省,车内没有开灯,没有人看见白皎慌乱的双眼。
但那隻揽着他腰侧的手察觉到他的后背紧张地绷起,白皎抿着唇低头,余光看见身旁的白初贺很贴心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
白皎松了口气,身下的后排座椅仍旧硌人,他忍不住挪了挪,但大腿根因为来回的摩擦变得有些刺痛,他只能挪了又挪,想避开大腿根那处备受折磨的肌肤。
大庆在前排大咧咧地聊着今天在s大的所见所闻,时不时还会和白皎搭一两句话。
“我看s大这边的分校区也不错啊,离海市也近,你们能读这里的话挺好的!”
白皎一边悄悄地挪来挪去,一边回应着大庆,“对呀。”
一道好听的男声突兀响起,“太挤了吗,要不要坐我身上?”
大庆像被掐住了嗓子,兴衝衝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的脸一瞬间比番茄还红。
他低着头,根本就不好意思吱声。
余光中,他看见另一旁牧枚仍然紧贴着车窗坐着,一隻手牢牢地握住头顶的扶手,头扭向外面,望着外面的街景,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入了迷。
白皎顺着看过去,窗外是一道绿化带,黑漆漆一片,压根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收回了目光,紧抿着唇,悄悄掐了一下那隻从腰侧揽着自己的手。
那隻手揽得更紧了些。
大庆卡了一下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再度响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分校区也挺宽敞的,是吧哈哈哈哈。”
白皎低着头,胡乱地“嗯”了一声。
前排的司机不知道后排的情况,以为是后面的一男一女在打情骂俏,心里忍不住又嘟哝一声。
现在这些年轻孩子!
网约车很快到了南市火车站,虽然堵车,但比他们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
车里有点闷,大庆扶着路边的香樟树,深呼吸了好几下,结果吸进了一鼻子的香樟气味儿。
“妈呀,好臭。”大庆抬头看了一眼,“早上也是在这儿上车的,当时怎没觉得这么臭。”
“是吗?”白皎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挺香的呀。”
大庆有点不可思议,“真的假的,之前我和初贺聊他以前来南市的事,他也觉得香樟树有点臭。”
“嗯。”白初贺回答道,“挺香的。”
大庆服了。
“咦,你们今早打车的时候也是在这颗树下等的吗?”白皎也抬头看了看。
大庆笑了笑,“可不,你问你初贺哥,他当年第一次到南市的时候也是在这棵树底下的地方下的车。”
白皎正在伸手摸着香樟树充满年代感的粗糙树皮,闻言看向白初贺,“哇,真的吗?”
白初贺看着抚摸香樟树的白皎,白皎的脸上充满新奇,就好像得到了一件从来没见过的玩具的幼童。
“嗯,对。”
“南市种了好多香樟树哦,可是初贺哥你怎么确定是这一颗的啊?”
“位置没变过,一直在这里。”
“哦哦。”白皎理解地点点头,“但是这棵树肯定变了不少,对吗?”
虽然口中谈论的是这颗近在咫尺的香樟树,但白初贺的视线没有从白皎身上挪开过。
“有变化,但没变太多。长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细弱,现在很漂亮。”
“是吗。”白皎听着白初贺的声音,抬头望向如今枝繁叶茂的树冠。
他从白初贺的话里想象出这颗香樟树原来的模样,树干瘦小,不堪一击,枝叶稀疏,看起来熬不过风雨飘摇。
“真好。”白皎摸着如今结结实实的树干,闻着香樟树飘下来的独特香气,“它真坚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