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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户,两户门口都贴墙摆了个鞋架。
左边那户是个实木色的胶合板鞋架,带柜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外面看着很整洁,最顶上一层还摆了两盆多肉一盆绿萝,柜门挂着一块浅米色的无纺布挂袋,里面插着两份报纸,门口铺着墨绿色的地垫。
从多肉和绿萝生机勃勃的状况能看出,这两盆植物受到了很好的照料。
青绿色的门两边贴了对联,红纸金字,看起来是手写的,看着很规整讲究。中间一幅倒福字,金墨上闪着点光。
白皎推理着,看绿萝垂下来的枝条,还有这套手写的对联,这户人家应该很有情调,感觉屋主人是个文静又有气韵的姐姐。
右边那户相对比起来就寥落许多,鞋架是个铁架子鞋架,没摆鞋子,就摆了一双看不出是男鞋还是女鞋的棉拖,鞋架最底层放了几本杂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看起来空荡荡的。
大门看着也干净得很,没有对联,也不见有什么其他装饰。
没人说话,白皎本来就不习惯这种气氛,觉得憋得慌,干脆按照自己所闻所见,在心里暗自跟自己打了个赌。
看白初贺的性格,再看白初贺在家里那个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杂物的卧室,他猜白初贺住的地方一定是右边干净得没什么东西的一户。
白初贺拿出了钥匙,老式的圆齿,白皎发觉自己正站在右边这户的门口,于是赶紧给白初贺让开。
白初贺动作顿了顿,看了白皎一眼,眼神带着一点淡淡的不解,打开了左边那扇青绿色的大门。
白皎看着白初贺弯腰脱鞋,打开门口的鞋柜门放进去,将鞋柜上那两盆植物仔细往里推了推,又把无纺布挂袋里的报纸取走。
他有点傻眼。
“自己换拖鞋。”白初贺说了一声,拧开防盗门后的木门,先进了房间。
何复没管一旁内心震撼的白皎,也熟练地从鞋柜里拎了双拖鞋换上,跟在白初贺身后进了屋。
只剩下白皎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门口。
他有点生疏地学着何复打开柜门,看了一眼。
鞋柜里条条有序,一二层摆的都是拖鞋,三四层摆着球鞋和帆布鞋。
白皎犹豫了一下,眉头纠结地皱在一块。
他不想穿别人穿过的拖鞋,但又不知道拿哪双拖鞋好。
一二层只剩下两双拖鞋,其中一双是很嫩的柠檬黄色,似乎是新的。
白皎扭在一起的眉头松开,换上拖鞋进屋,顺便关了门。
厚重的老式门在身后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皎环顾一圈,这套房子一看就很有年代感,吊顶是乳白色的磨砂花枝灯,地砖是豆绿色的花纹地砖,墙纸是千禧年最流行的土洋宫廷风。
再一次出乎白皎的意料,白初贺这间客厅布置得很温馨,虽然面积不大,但分了餐厅和客厅,客厅有一台老式电视,上面盖着钩织的蕾丝棉布,对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浅灰色沙发,沙发上有两个纯白色的靠枕。
前面一点是方形的茶几,茶几下甚至还铺了一块椭圆形的地毯,白皎走过去的时候觉得脚底下软乎乎的,十分舒适。
餐厅有张圆形的老式餐桌,桌板上有一层玻璃,玻璃下也压着钩织的桌布。
客厅没人,相连的餐厅也没人,白皎不知道何复和白初贺去了哪儿,自己也不好意思到处乱走动,也不敢坐干净整洁的沙发,隻好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四下扭头看看。
老式的房子大多都是能一眼望到底的格局,白皎看见餐厅旁还有一扇门,挂着布帘,他猜测是厨房。
客厅后面有三个房间,两大一小,大概是一个卫生间加两间卧室。
算起来也是两室两厅一卫,但面积并不是很大,因此显得很紧凑。
至少对白皎来说,白家住的是独栋,他的卧室就能比这客厅加餐厅大上一倍不止,这种一眼能看到全部的格局让他有些新奇。
他往客厅后面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不太礼貌,退回客厅,安静等着。
餐厅那头传来声音,“渴死我了,我倒杯水。”
不说不觉得,一说起来,白皎觉得自己嘴巴里面也干干的。
他也想喝水,但听着何复随意又自在的声音,嘴皮子就像是被黏住了似的,半天张不开口。
可是自己又确实渴得慌,他想了想,拿出张爷刚才给的ad钙,但有点不舍得把吸管插上。
厨房的门帘被掀开,何复端着杯子走出来,看见客厅的白皎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喝完水转身又往卫生间走。
路过白皎身边的时候,瞟见白皎脚上那双拖鞋,何复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白皎正好手里还捏着吸管的塑料皮,很礼貌地开口,“请问垃圾桶在哪里。”
何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起来,“你怎么回事?”
白皎可爱的脸上呆了一下,“啊?”
何复把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玻璃碰到玻璃,发出沉缓又足够明显的声音,“不是,你自己就换上鞋进来了?你问过房主人了吗?”
白皎本来就因为在陌生地界而有些踌躇不安,闻言脸上立刻飞红,心里难堪得不行。
他呐呐自语,“我看你们都是自己换的拖鞋”
白皎说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