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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贺面无表情,“那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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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别玩手机了,准备着下来吃饭了。”卧室门被打开,宋姨敲了敲门板。
白皎正歪在床上,双手举着手机,眼睛盯着绿色的消息条。
这样发应该没问题,应该能解开一些白初贺对他的误会。
胃还是很不舒服,但是白皎心里美滋滋的,翻来覆去逐字逐句字把消息都看了一遍,心里非常满意。
他真的太天才了,怎么能想到这么巧妙的办法来破冰。
他没有白初贺的联系方式,而且白初贺也不一定会看他消息,但宋姨是长辈,她发的消息白初贺肯定会看一眼。
宋姨抱着新洗好的衣服进来,“小宝,别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白皎乖乖地坐起来,难得聪明了一回,把消息全部删掉之后才把手机还给宋姨。
宋姨接过,“手机用完啦?”
白皎点头,“嗯嗯,谢谢宋姨!”
宋姨摆摆手,“姨婆也摆弄不来这些高科技,下次小宝帮姨婆在网上买点东西。”
白皎一口答应下来,内心相当膨胀,之前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动作太嚣张,不小心蹭到了肩膀的旧伤,疼得白皎龇牙咧嘴了一下,但这也没扫清他的兴奋之情。
他真的别太聪明。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猜不到给白初贺发消息的人其实是他!
“咱们是直接去上门街还是怎么着?”何复手指划拉着手机上的地图,扭头问白初贺。
牧枚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快七点了,上门街那边这个时候人多,我们把校服脱了,混进店里看看也不难。”
白初贺正在微信上和人聊天,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抬头,“不用,先去见个熟人。”
“哟。”牧枚心里实打实地有点吃惊,“你还有住上门街的熟人?”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白初贺人际关系很单薄,被白家认领回去之前在大家的认知里是个孤儿,没有其他家庭成员,平时又独来独往,对他感兴趣的人倒是有不少,但都止步于白初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再加上白初贺打过的架也不少,一般人更不敢接近。
牧枚掰着手指算下来,跟白初贺走得近的几乎只有她和何复,实在没再听说过白初贺有其他朋友。
何复认识白初贺的时间比她久得多,她胳膊肘怼了下何复,“你们到底还有几个好兄弟。”
何复也有点意外。
他和白初贺认识了也有个小十年了,也没听白初贺说过他还有其他熟人。
白初贺没有过多解释,“小时候认识的人。”
何复和牧枚对视一眼,互相都想到了什么,没有再问。
他们对白初贺的童年知道的并不清楚,了解到最多的反而是白初贺一直在找的那个小男孩。不过从白初贺的身世以及白初贺对那个小男孩的描述来看,连何复都能猜到白初贺的童年绝对沾不上美满幸福这两个词。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再提,嘴里的话题拐了个个儿,有说有笑地跟着白初贺一起走。
白初贺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但牧枚和何复也已经习惯了。
上门街在海市老市区的那一片,挨着阴家巷,和海珠校区隔得很远。牧枚研究了一下公交路线,得转两趟公交车。
公交车行驶时发出很有年代感的吱悠悠的声音,外面的街景逐渐由钢筋水泥的cbd写字楼变为烟火气缭绕的老城区。
去老城区得过跨江大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橙红,映在江面,像流连不断的火。
“真漂亮。”牧枚倚着扶手,忍不住讚叹了一声,转眼时瞥见白初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些夕阳落在白初贺额角的那枚瘢痕上,白初贺的五官生得好,那点瘢痕平常不起眼,但此时衬得殷红,像一枚小小的花瓣。
白初贺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眼里流转着夕阳,看起来不如平常那么遥不可及。
牧枚瞧了会儿,心里莫名觉得白初贺的眼神让她想起刚才在车上的白皎。
虽然他们一个坐着舒适昂贵的私家车,一个坐着两元就可以绕城的公交车,但眼神此刻却有些相似。
都是透过车窗,望着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只是白皎的眼神更单纯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看的是白初贺。而白初贺的眼神要深得多,看不出来想的是什么。
白初贺自己有时也分辨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公交车上人很多,接送孩子的,三两结伴回家的,叽叽喳喳,声音不断地流进白初贺的耳朵里。
白初贺缓慢地眨了下眼,再睁开。
夕阳还是很明快。
如果他没弄丢那个孩子的话,也许那个孩子也会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背着书包抱怨着课业繁重。
“还得是海市的风景好看。”何复的声音打断白初贺的思绪。
“怎么现在突然感慨。”牧枚笑了起来。
何复耸耸肩,“对你来说是从小看到大的,我和贺子哥是在南市读的初中,初中毕业之后贺子哥要考海市的高中,我才跟过来的。”
“这倒也是。”牧枚道。
过了桥,就正儿八经进了老城区。
海市的市中心一开始是在老城区这里,随着经济发展才慢慢迁移到了更现代化的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