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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花渐浓已经选购了许多,身后的侍女,已经提溜不下,连带着裴颜之的小侍,都提着好些。

身后跟着的人不是莺歌。

沈笑语瞧着她,问道:“莺歌呢?”

花渐浓听闻莺歌名字,眉眼一挑,“我那徒弟当然是在学艺了。”

“梨园里有我一个师叔,吹拉弹唱远比我在行。”

花渐浓:“不知姑娘可认识顾若离姐姐?若离姐姐便是当年拜在这位先生名下,这才集大成。”

“县主不必担心小姑娘安危,既然是我徒弟,自

不会送她入狼窝。”

“不过可怜我的顾姐姐。”

?? 海上来的

到底是在长安城里艳绝的几号人物,花渐浓与顾若离也是惺惺相惜。

之前顾若离入狱,花渐浓还好些奔走。

“如今进宫了,不知是个怎么蹉跎事。”

入了狱,却进了宫。

花渐浓:“是刑部的大人,将顾姐姐送进宫的。”

虽然契机不同,但与前世的轨迹相同。

沈笑语目视着她,无意与她斡旋。

“顾姑娘之前,若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之后的归所如何,都与我等无关。若是之前的罪名是真的,这后面的事,传闻也是不可信。”

花渐浓似笑非笑,“我不过是感慨,这世间女子的命运这般不同,不过那些权贵一句话,这罪责也好恩宠也罢,皆可一笔勾销。”

沈笑语:“渐浓姑娘若想进宫,想必楚国公主,会帮着姑娘引荐。”

沈笑语又道:“我既算你东家,你想走的路,也可给你谋划。”

花渐浓闻言,掩面而笑,秀帕上的香风在风中,传到了沈笑语的鼻尖,惹得鼻子颇有些痒。

“多谢东家,不过我自在惯了,不喜入宫。”

花渐浓不走,裴颜之不敢上前,心中对上沈笑语,还是有些犯怵的。

四人僵持在着。

景赋抱着孩子,自然不便,出现在裴颜之和花渐浓的跟前。

沈笑语问向青大,“听说楼上有个雅阁?”

“自然,那是特地给主子留着的,一般人进不得。”

夏至:“将账本搬上来,姑娘要查账。”

沈笑语抱歉,“渐浓姑娘,我今日出

来有事要做,便不与渐浓姑娘做伴了,我先上楼了。”

“县主请。”

夏至候在沈笑语身后,见着花渐浓翩翩背影,“姑娘,渐浓姑娘这红衣,之前姑娘穿过,还有她那头上的步摇,好生眼熟。”

“莫不是在刻意仿着姑娘?”

沈笑语摇头,这花渐浓身上,想必有些事情。

不过她今日刻意上前,说的顾若离的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门被敲响。

三重一轻再两重二轻,这是锦衣卫常用的暗示之法。

沈笑语打开门,景赋便抱着孩子进来了。

这孩子是个乖巧的,出去在马车上惊醒那一会,根本没哭过,眼神也呆滞,眼珠子不灵动。

根本就不是东宫侍女所说的,一个爱哭的孩子。

夏至观了孩子的脸色,“东宫里那些御医,给这个女婴施针的位置有偏失,会让人嗜睡,不哭闹。”

“长期如此,这般长大的孩子,日后恐会成为痴傻儿。”

景赋先前在东宫,就见过太子妃的狠辣,“是太子妃暗中唆使崔院正动的手,已有几日功夫了。”

夏至暗骂那崔御医不配为人医。

“不过,想必施针的几个徒弟留了余地,施针没有很用力。”

“这孩子日后养得了几月,这些症状便会消下。”

沈笑语叹,“如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早前,沈笑语景赋合计后,决定由景赋将孩子送回到亲生父母处。

嫣脂铺的厢房里放着的东西不少,有很多是用作

装扮的,沈笑语从屏风后出来,换了一身平常妇人的常服。

景赋不解:“我将这孩子送回去即可,你又何必冒险?”

景赋自从辞官,身上这功夫已经恢复了大成,而沈笑语的身子却不一样,他不想让沈笑语冒险。

沈笑语:“我要去张凯的家中,会会他的父母。”

张凯为何会有那玉扳指?此事一直在沈笑语的心中存疑。

若是张凯本就是外邦人,那张凯的父母,肯定会露马脚。

沈笑语还是决定,再探一次。

“我与你一起。”

景赋也换了一身常服。

嫣脂铺里来往的人不少。

沈笑语的铺子开门做生意,不分三六九等。

故而嫣脂铺,也是平常人家,买得起的胭脂首饰和成衣地方。

沈笑语离开时,裴颜之和花渐浓尚还在挑拣。

混在人群中,根本发现不了端倪。

青大又在门口吆喝,“下次再来。”

这孩子倒是极好的庇护,两人站在一起,无人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就像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夫妻。

景赋抱着孩子,多看了沈笑语几眼,若是能做这平常人家的夫妻,也当真是好的。

东林街有些远,不过东市里有几条近道,寻了近路,两人还是走了两刻钟。

瞧见东林街街口那棵歪脖子树,沈笑语已经脑袋上冒起来虚汗,脚步也虚浮无力,根本不需要刻意伪装虚弱。

正月里,柳条还是光秃秃的柳枝,不过掰开却是绿的。

他们两人半坐,在张凯父母

家门口休息,景赋敲着门,道:“可有人在家?”

家中老妇打开门,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孩子,疑惑:“可是有事?”

“我媳妇与我走亲戚,走到这处,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和老人家借个地方休息。”

媳妇?听得沈笑语又是一皱眉。

老妇人看沈笑语这般虚弱的模样,好生心疼:“你这汉子也是的,妻子刚生产完,怎敢带她这么赶路?”

“这月子里伤着身子,这女子的身体,日后会愈发差的。”

“快进来歇会。”

老妇与老丈都在家中,一人编织着竹篮子,一人替街坊洗着衣服,贴补家用。

老妇:“你们走的是哪家亲戚?怎么走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你若寻人,不妨说说。”

沈笑语:“我寻我家娘舅,来长安城谋些营生,家中娘舅早些年在海上当渔夫,这几年,才来到长安。”

“我那娘舅本姓刘,不知老人家可曾听过?”

张凯的妻子姓的便是刘,两人这一说,唤起了老人的伤心事。

“哼,黑心肝的。”

老丈放下手里编织的竹篮子,气愤的进了屋。

老妇道:“你们别与他一般计较,这街道上姓刘的倒是有,但是没有去过海上的,从海边回来的倒是有那么一个,年纪倒也合适,可是身份对不上。”

“他没有姐妹,不会是旁人的娘舅。”

景赋:“如此,那是我们白来了?”

沈笑语不放弃,追问道:“可是

我们寻来这里,历经千辛万苦,手里头没得一个铜板,日后哪有去处?”

老妇心软,叹了口气。

沈笑语与景赋一唱一和,景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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