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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放心,交给我就好。”

他有办法。

霍元瑶近日吃坏了肚子,总是腹泻不止,整日随侍在君后身边的人,便只剩下许屏。

等霍元瑶再出现时,南苑的大猎场中,那些士兵正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进行操练演习,场面空前巍峨浩大,马蹄几乎踩得满场烟尘滚滚,震声轰隆如雷鸣,令人不由得心魂震颤。

天子端坐上首。

霍元瑶眼神锐利,仔细地观察着那些来回的骑兵,如此勇猛强悍,不由得望了陛下一眼,继而垂下头,双手交叠于腹前,小步走上台阶,来到君后身后。

她听到他淡淡问了自己一句:“怎么样?”

“臣好多了。”

霍元瑶低声一应。

没有人在意这小小的女官。

秋猎第一日主要是自由活动和演兵展示,第二日则是正式的游猎活动。

按照往年惯例,每个人的箭羽都有着自己的标志,可自由追逐猎物,最后统计狩猎到了猎物数量来计分,像狼这种猛兽分数最高,一般也只有武将敢去争夺,而兔子狐狸水鸟之类,则是贵族子弟最常争夺之物。

皇帝会对拔得头筹之人给予重赏,要是表现得实在是太好了,甚至可以越过重重流程破格授予官位。

况且当今圣上如此美貌年轻,从她对君后的态度也可知,她并非薄情随便之人,便不乏有男子起别的心思,更加想展现自己孔武有力、勇猛帅气的一面。

众人皆踌躇满志。

姜青姝通过实时,可以看到有些人是真的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聚众八卦谈天说地,有人真心想要拔得头筹赢得赏识,然而,要动手的人已在暗中蓄势待发。

这次,她依然不能输。

也不会输。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只是前行几步后,忽然回头看了赵玉珩一眼。

他还端直地坐着,眉目清隽,目如寒星,在天光下像映着雪的一段月色。

一阵风掠入高台,便好似料峭的寒梅,在凛凛寒风中巍然挺立。

见她回眸看来,男人眸光骤起波澜,温柔地朝她笑笑。

“去吧。”

他无声朝她做口型。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勒缰转身,直入树林深处。

“驾!”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赵玉珩喉结滚了滚,莫名有些干涩难忍,袖中的手指已经紧绷到发白。

片刻后,他骤然松开指骨,闭了闭眼,清声对许屏说:“去召谢尚书过来。”

“是。”

许屏垂首,转身而去。

……

因怀孕受不得凉,原本坐在高台上观赏秋狩盛况的君后,不多时便回到了莱漳宫歇息。

谢安韫没想到赵玉珩居然要见他。

在这个节骨眼。

此时此刻,京城那边已由左右威卫等发起了兵变,而京城与南苑之间传递消息的士兵已被悉数斩杀,确保那边的异动不会传到这边来。

此外,按照谢安韫的谋划,他已派一队人马从水路凫水近山谷深处,在后方与神策军中投效他的项豪里应外合,解决把守的内禁军,活捉女帝。

待到活捉女帝,嚆矢一发,这边便声称帝王遇刺有人谋反,以护驾之名直接动手,控制所有大臣和宗室。

而这边人员分散,一乱起来定是各自逃命,内禁军的武器已经被他换成残次品,而演武的人马根本就是奔着弑君篡位而来,早已暗中准备了真正作战的武器。

这次,他一定要赢。

赢了她,然后再一个一个,宰了她身边那群碍眼的人。

第一个就是赵玉珩。

马上动手在即,结果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赵玉珩居然要见他?

谢安韫一身玄衣,冷然立在风中,通身多了一丝杀伐之气,看着眼前不知死活来传消息的许屏,几乎要嗤笑出声来。

若非还有要紧事,他现在倒还真有兴致好好对付这个赵玉珩。

他漠然转身,薄唇冷冷一掠,“不见。”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装的了。

许屏见他这倨傲无礼,愈发笃定此人是要反,霎时心跳如鼓,面上镇定如初,不卑不亢道:“君后宣召谢尚书,还请谢尚书随下官去一趟。”

“后宫之人要私见朝臣,不合规矩吧?许宫令。”

谢安韫尚未开口,他身后的陆方已嗤笑着上前,冷言相对。

陆方不过一介侍从,在朝廷并无官位,如今竟也敢对许屏如此,许屏面色变了变,强忍心头怒火,镇定道:“殿下是君,更代表着陛下,谢大人终究是臣,殿下今日诏令在此,您可别失了这君臣之礼,落得个傲慢无礼、藐视君威的名声。”

——自古谋反者皆要打个用来糊弄世人的好听的旗号,譬如“清君侧”之类,谢安韫若想以护驾的名义谋反,此时便还要暂时扮演一下“忠臣”,不能与君后的人直接起冲突。

许屏又沉声道:“谢尚书今日不狩猎,兵部事务自有留京官员代理,现在在此地难道是有什么事吗?若无要事,又为何不见君后,难道是怕了?”

怕了?

谢安韫眉尾重重一搐,骤然回身冷笑。

“你说什么?我怕他?”

他会怕赵玉珩?

真是可笑。

谢安韫多疑善变,绝不受什么激将法,可那人偏偏是赵玉珩。

当年年少时,谢安韫离经叛道,最是厌恶世族行经,偏生那些人整日只骂他阴狠歹毒,反将赵玉珩捧成品性高洁的君子,那时他便觉得此人虚伪。

现在,就连小皇帝也一心偏向他,可明明若不是他提前退出,赵玉珩怎么会得到她?

谢安韫最听不得“他怕赵玉珩”这样的话。

去又何妨。

该铺的棋早已铺好,谅他赵玉珩本事通天,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谢安韫说:“陆方,让开。”说完一拂袖,快步走向莱漳宫的方向。

赵玉珩等候他已久。

他太了解谢安韫的秉性,这个人争强斗胜,因为女帝发疯过无数次,定是会被激来。

谢安韫身后带了几个甲士,这在秋猎这种场合,是默认允许的,然而他冲进莱漳宫之时,黑袍捎带起一阵冰冷的风,好似聚成的一柄要杀人的剑,寒意直逼人眉心。

赵玉珩静静坐着,一手托盏,轻呷茶水,长睫微敛,侧颜冷淡。

他坐在那儿,好似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谢安韫看着他,目光愈寒,“君后要见臣?”

“都退下。”

赵玉珩说。

殿中之人面面相觑,都犹豫着不敢动——她们受了陛下的命令,要好好照看君后,不得让君后离开视线丝毫。

赵玉珩一搁茶盏,瓷器发出不轻不重的清鸣,嗓音骤沉,“我让你们下去。”

他声音不大,却声威意冷,令人莫敢不从。

宫人纷纷俯首,陆续退下。

殿中只剩下两人。

赵玉珩平静地抬眼,看着谢安韫,平静道:“谢尚书果然还是来了。”

“你笃定我会来?”他冷道。

“自然。”赵玉珩淡淡一笑:“你最嫉妒、最视为眼中钉之人,不就是我么?我要你来,你未必会来,可你却无法容忍别人说你输我一筹。”

谢安韫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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