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一般的梦只能记住十几分钟。但这个梦太真实了，那种残留的感觉迟迟不肯褪去。
沈漾甚至有点难以面对郁南。
沈漾：“你早点休息。”
郁南听出她话里有话，疑惑道：“那你呢？”
沈漾匆匆起身，撂下一句：“我还有个临时会议，刚刚突然想起来的。”
的确有个跨国学术交流会议，但是沈漾原本并不打算参加。
因为这些专家学者来自世界各地，为了平衡时差因素，会议时间定在了晚上。但她更想和郁南呆在一起。
沈漾有点心不在焉听着电脑里传来几国语言来回交锋。
突然有位听起来苍老的声音用蹩脚的话语叫了她一声，“沈漾，你的看法呢？”
沈漾回过神来，“老师。”
这是沈漾之前留学时的导师，听完沈漾的论述，会议结束之后，他没急着退出，问：“听说欧丽洛雅最近去找你了？”
沈漾回答：“对。”
“你们相处的还好吗？”他不知道之前沈漾回国前揍了一顿欧丽洛雅的事情，只知道欧丽洛雅有追求沈漾的意向。
他其实还挺希望自己学生在一起的。
听到他问，沈漾笑了一下，举起自己的右手，露出戒指，“老师，我已经结婚了。”
导师愣了一下，“抱歉。”
沈漾推开卧室的门，郁南已经很困了，却还强撑着在等她。
几乎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含糊叫了她一声，随后很快就睡着了。
沈漾刚在书房呆了两个小时，久坐之后，身体是冰冰的。
郁南却很热，暖呼呼的钻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
沈漾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静静的房间里，郁南信息素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钻入她的鼻腔。
沈漾想到自己的那个猜测，她的信息素缺失症真的好转了吗？
之前她没有感觉，甚至觉得这个病症给她减少了很多麻烦。
但是她现在突然有一点希望能够好转，这样的话可以闻到郁南纯粹的信息素的味道。
她想，郁南的信息素会不会像今天那个梦里一样，带着甜味的同时，又有着异样的侵略性？
另一边。
欧丽洛雅仍然是不甘心，并且这种不甘心的情绪在心头越积越旺，仿佛要焚烧了她。
一方面，她承认沈漾是优秀的。
可另一方面，她其实有些轻蔑于沈漾oga的身份。
在几年前，沈漾和她同在一个导师手下求学时，沈漾的优秀就有目共睹，她是个所有人都承认的天才。
让天才屈居人下，臣服于她，多么令人兴奋。
只是她没想到沈漾对她十分不屑，甚至回国前还毫不留情地揍了她一顿。
她拦住了一个研究员。
这个研究员就是决心跳槽到黎锦公司的一员，如今被拦住，也有点紧张。
欧丽洛雅家里势力强，她又性格强势，有点睚眦必报的意思，一般的研究员都尽量不跟她起衝突。
这位研究员打算跳槽的原因也有一部分——
因为她任职的那家实验室里有欧丽洛雅家族的投资，因此实验室的各项资源会向她倾斜。
普通研究员能拿到的实验资源很少。
拿不到资源，实验难以为继，造成恶性循环。
但是沈漾的实验室按照实验成果分配资源，制度公开透明，这让她很心动。
她有这个能力，与其在这里继续受到排挤，不如去寻找新出路。
“别害怕，我又没有其他意思。”欧丽洛雅衝她一笑，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那研究员看她一眼，后退一步，并不想理她，转身要走。
欧丽洛雅抱臂，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现在走可以，但是你别忘了你的研究专利还在实验室手里。”
研究员露出不忿的神情，随即又强行压製住自己的怒火，转身道：“你说。”
欧丽洛雅看到她被迫屈服，心里闪过一丝压製的快感，“别露出这样屈辱的神情，亲爱的，很简单的。”
……
之后的几天——
因为发热期到来的缘故，郁南暂时没有去工作室。
而是和她一起去了公司，当沈漾去实验室的时候，她就在办公室处理自己的工作。
等沈漾下班后，两人则一起回家。
说来也奇怪，自从结婚后，两人还没有这么长时间密集的相处过。
沈漾总是在实验室或者办公室，常常加班，以至于错过了郁南上一次的发热期。
这让她很遗憾。
沈漾把欧丽洛雅抛在脑后。
新挖来的几个研究员正在适应实验室的环境，还暂时接触不到核心的研究方向。
这天，沈漾脱下实验服，在无菌仓里消毒，身后有人叫道：“沈老师。”
沈漾回头看向她，眼熟的面孔，是最近进入实验室的其中一个研究员。
她态度还算温和，“有事？”
那研究员表情很平静，但是手指却不停搅动，透露着几丝焦虑。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沈漾淡淡道：“着急吗？”
“啊？”
“现在是下班时间，如果不急的话，明天再说。”沈漾随手将脱下的实验服挂在一旁，态度冷漠，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