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地跑开。
韩诺谨讪笑着直起身来,转头看欧阳博望着女孩的背影,若有所思,知道他心中还在担心,便有意地抬肘拱了拱欧阳博:“喂,你真的要去见识啊?”
“啊?”欧阳博一愣,“见识什么?”
韩诺谨的嘴角一撇,皮笑肉不笑:“鬼佬的大鸟。”
欧阳博张了张嘴,审视着韩诺谨。
有些受不了欧阳博这意义晦暗复杂的视线,韩诺谨有意地把嘴角扯出了面具般的幅度:“开玩笑啦,不过你想不想去?泡泡吧什么的……”
“你想去吗?”
“……我无所谓,反正你走以后我大概会经常去,看你了,想去见识见识的话,我们就去。”韩诺谨坦率一笑。
话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莫名其妙地却让他有点难受。
欧阳博看着韩诺谨,眼神温柔,也笑了笑:“好啊。”
韩诺谨“嗯”了声,重新把小多召唤到身边,笑向欧阳博:“行,不过现在还没开门,得再晚点。”
他别开头,却不料欧阳博靠了近来,几乎贴上了他的脸,在他的耳畔低声问:“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还是不大舒服?”
灼热的呼吸直接刺激到了韩诺谨,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掩饰性地偏开头,懒笑道:“你就是想证明自己厉害?猛男,是不?”
欧阳博嘴唇动了动,没有回应,直到韩诺谨再次看向他,他才扬了扬眉,口气带上一份演戏般的挑衅:“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韩诺谨笑着连连点头。
是啊,自作自受的人,多少沾些白痴的边了。
倏然一股怨气从胸口蔓延,泛上喉咙,韩诺谨连咳了两声,强行把带刺的话吞咽回去,他再一次自我提醒:书生没有任何错,床伴而已,炮友而已,能在畅快淋漓后聊聊天,说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何况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偏偏就是自己。
要不是突发奇想让欧阳博扮演男友,要不是……
努力隐藏着情绪,韩诺谨随口应了两句,生怕欧阳博瞅出了不对,索性牵着小多,快行了半步,避开与书生视线接触。
欧阳博到底识趣,一路闭紧了嘴,不再多话。
尽管气氛多少有些僵硬,总也胜于强颜欢笑——进了家门,韩诺谨放开小多,偏头对欧阳博说了声“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过会见”就一头扎进了书房,带上了门。
瘫在了真皮靠背椅上,韩诺谨伸展开双腿,双手掌心并拢着盖上了脸,从丹田深处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大爷的。
他在心里骂着,我怎么能那么蠢?
更加操蛋的是,想起刚刚的情事,大感丢脸的同时,下身不受控地窜起了一团火,书生、
韩诺谨瞥了眼副驾座上安静如小白兔的欧阳博,心中五味杂陈,胸口的块垒实在难以消融,太难释怀了。
刚才在家时明明就是干柴烈火,大战在即,偏偏欧阳博在两人唇舌短暂分离之际,凝入韩诺谨的眼眸,浅浅地笑了笑——
这一笑宛若魔法,成功地把韩诺谨高涨的性欲彻底浇灭,他甚至还能在耳边幻听到火焰熄灭后发出的不甘与凄凉的“滋滋”声,无名怒火取而代之,他一咬牙推开欧阳博,仓促地整理好已经雄姿勃发的下身,在靠椅上调整凌乱的气息。
欧阳博满脸莫名其妙,他的脸依然尽染红晕,上挑的眼角里盈着春意,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他看向韩诺谨,偏了偏头:“怎么了?又不……不要了?”
“嗯。”韩诺谨没好气地单手托着下巴,别开了视线,“临时性阳痿。”
欧阳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沉默了近三秒才笑起来:“好吧,突然没心情,可以理解。”
他上前来,半蹲在韩诺谨前面,仰着脸,含着笑握起韩诺谨的手,“那等到你有心情吧,诺谨。”
韩诺谨绷住了唇,挡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你要一直这样我哪可能有心情”,欧阳博的表情诚恳地让他想揍人,他不是不想要,他现在脑子里尽是些触犯刑法的乌烟瘴气,但欧阳博那一笑,即便是眼里熊熊燃烧的欲念也隐藏不住的悲伤悄无声息地渗过来,韩诺谨只觉得就算把欧阳博马上脱光干到天荒地老也没什么意思。
摆脱不掉两人视线相接时,从心底油然生出的空虚。
他隐隐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他似乎想从欧阳博那里索取不是单凭肉体交欢就可以满足的东西。
这太他妈糟糕了。
糟糕还得加个二次方,欧阳博早就和别人情根深种,马上就要比翼双飞到宇宙尽头了,而他对此无能为力。
韩诺谨想,虽然对目前的状况束手无策,但至少自己可以做好足够的准备,在欧阳博离开前,让自己适应他离开后的日子。
“你男友是什么样的人?”韩诺谨瞰着欧阳博的脸,突兀地问。
这话一出口,欧阳博脸上的肌肉像是僵住了,韩诺谨俯身,并不打算基于礼貌而退缩,他盯着欧阳博,又问了一次:“说说呗,反正过段时间你也走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看在我们睡了那么久,你还扮过我男友,满足下我的好奇吧,书生。”
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韩诺谨默默地自我评价。
欧阳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伸手抚向韩诺谨的脸颊,轻扯着嘴角:“为什么我要满足你的好奇?”
“嗯……你欠我的……钱?”韩诺谨做出个数票子的动作,笑了起来,“这样能不能说得过去?”
“……好吧。”欧阳博站起身来,在韩诺谨面前双手抱胸,“你想知道什么?我们打小认识,十几岁的时候胡闹,然后就挑明了说,确定关系,就这样。”
“就这样?”韩诺谨挑眉。
“就这样。”
韩诺谨也站起来,贴住欧阳博,直视着他,摇了摇头:“如果是这么普通的话,书生,以你的个性,不会在对方不在的时候找床伴。变故是什么?我要听你说。”
“为什么,”欧阳博开口,两人的距离近到韩诺谨能清晰地感受到欧阳博呼出来的潮热气息,以及察觉他眼中游动的忐忑,“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我就不能只是……纯粹的想找人睡?”
疑问句里荡漾着一股子故作天真的……诱惑,韩诺谨没忍住笑,嘴唇擦上了欧阳博的侧脸,靠近了他的耳畔低语:“不,你真的不是这种人,欧阳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和我之前,你根本就……没被男人睡过,我是、
虽然时间有点早,但韩诺谨实在不想再在家中与欧阳博不尴不尬地共处,欧阳博取悦他的意向非常明显,逗弄小多时,隔三差五地向他这边望过来,单眼皮的眼睛若是填满了渴望,一样楚楚动人,韩诺谨忍着不去回应,心里却烧着团火,恨不能上去就把欧阳博干趴。
煎熬到差不多时间,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韩诺谨终于从假装工作的状态中解脱,对已经开始教小多用狗爪子画画的欧阳博说了声走吧,欧阳博利落地和小多告了别,跟在他身后。
直到两人上了车,大概是为了不影响韩诺谨驾驶,欧阳博终于把视线转向了旁侧的车窗,然而这并不能减少韩诺谨的郁闷,他胸口压着的情感石块凝结了愤怒、不解、委屈,与欲念。
无一有幸可以发泄。
除了紧握方向盘,他只能尽可能地深呼吸,免得负面情绪爆发出来,不理智地踩重了油门,害人害己。
在车上考虑了一番之后,韩诺谨不打算把欧阳博带去真正的“狩猎场”,他自己虽曾涉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