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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微)

 

断。”冷栩目光冷冷,“这次便罢了,本宫便开恩,姑且罚你跪至天明,你服是不服?”

宋横雨挑眉望她一眼,没有一丝服气的意思,目光落在她有些破损的丹唇上,散漫道:“臣不敢不遵。”

“那你便好好跪着罢。”冷栩径直从他身旁越过,身后的沉翩快步跟上前去。

“殿下,你方才打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沉翩紧紧巴着她的手臂,紧张地回头看了又看,有些不安。

冷栩脚步不停,并不再理会身后那惹人厌烦的人,只道:“沉翩,你先前砸的是未来的驸马。”

“啊?”沉翩嘴巴张大,瞳孔中充满惊骇之意。

冷栩眼睛栖了些零零散散的笑意:“可本宫不也夸你做得好吗?”

“殿下,奴婢还以为只是个伴读……”沉翩苦着脸,“奴婢砸得可狠了。”

“本宫觉得打得好,解气。你砸得也很好,痛快。”

她拢了拢身上披风,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有气无力,却是很坚定的,“不叫本宫舒心的,便是打了又如何?”

“你放心,砸了便砸了,死不了就行,你有本宫撑腰,不必畏惧。”

“至于宋横雨,他应该怕本宫才是。”

“本宫不会叫他好过的。”

“殿下,孔小姐到了。”

殿内帘垂烛暗,安神香氤氲如雾,摆着的掐丝珐琅玉石牡丹也如蒙尘一般。

一阵脚步声传来,沉翩轻轻拉开榻边纱帐,低声问道:“殿下可要更衣?”

冷栩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轻应了声,“嗯,传罢。”

她神情倦怠,今日也推了念学,待宫人为她梳理好发髻,更衣完毕,沉翩便命人传膳,摆了一桌子的吃食在冷栩身前。

冷栩慢慢开始吃着虾玉清羹,孔风敛这才进殿。

“殿下怎得不好,竟未去念学。”孔风敛方才走近,刚一打量她,便惊讶地以帕掩唇,“殿下这脖颈处的伤……”

仔细看去,冷栩竟是胸口上也不少骇人的深紫吻痕,握着汤匙的手腕上也是极为明显的淤痕。

孔风敛皱起眉头:“谁人这般不懂规矩,是殿下带入宫的那个少年?这般放肆合该处死了才是。”

金汤匙哐当丢在一旁,冷栩眼神一扫,沉翩便吩咐宫人将桌案撤下,迅速退出了殿内。

冷栩抬手摸上颈侧,神情不虞:“是贺兰尧。”

孔风敛一怔,“怎会是他?”

冷栩粗略同她说了昨夜之事,才问:“知静,贺兰氏可还有其他适龄青年?”

“殿下是想换了驸马人选?”孔风敛听她说罢,神情凝重。

“那个不想让他作本宫驸马人也算是成了。”冷栩摸上手腕的伤,“本宫确实厌极不知分寸之人,贺兰氏难不成只他一人?”

眼前的月衫女子略一思索,才道:“丞相确实只有这一独子,不过他的胞弟早逝,留下一孩子名唤贺兰曳。”

“那孩子从三岁时便留在丞相府将养,听闻丞相夫妇将他视若己出。他也年少有为,十六岁便成了少将,只是远在边塞。”

“真是视若己出,怎不将亲生孩子扔去边塞,反倒是将侄子送去沙场。”冷栩轻呵一声。

“好似便是两兄弟关系不睦,听闻丞相夫人相当纵宠贺兰曳,反倒对亲生骨肉颇为冷淡,以至于早年总有传闻,贺兰曳仗势欺人、薄待兄长,而后便从军了。”

孔风敛细细观她神色,“殿下有何打算?”

“知静,你见过贺兰曳吗?”

孔风敛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你知他何时回长安吗?”

“这……”孔风敛沉吟片刻,“往年边塞的战事一直较为复杂,但近年来捷报频传,而后上贡求和后,也算是两相安好。”

“他只需个由头,便应能回长安。”

“那本宫便给他寻个由头。”冷栩抚着脖颈,微微转头,问起事来,“你寻的两样东西可寻到了?”

“算是寻到了。”孔风敛笑了笑,主动起身替她轻轻揉起肩来,“。”

“这样看来,丞相夫人待这侄子确实极为亲厚。也好,把信拦下来罢,索性推在贺兰尧身上。”冷栩转了转手腕,拿起一枚花糕放入口中。

“是,殿下。”

一切紧锣密锣地安排着,不巧,皇帝却忽然病了。

皇帝已罢朝三日,连日以来由贺兰复与溥星一行人代为批阅奏折,这三日,冷栩竟连皇帝的面未曾见到。

每每欲拜见,便被昆华殿外严密的看守挡了回来。

孔风敛送来的消息,只探听到皇帝已昏迷许久。

“殿下,有一要事还望殿下知悉。”

“从前臣女提及陛下患有心疾,须得服用秘药,然那药自一件极稀罕的药引,从前便是由臣女母亲因缘巧合所寻来的,经年累月,未曾断绝。”

“只是自去年起,母亲便再次大力搜寻药引,始终未果。想来陛下的药却也快用尽了,应也在暗中搜寻。”

“近日禁中忽然戒严,臣女无法进宫,恐生变故,只得急书一封送予殿下。”

“此外在桂殿的假山石下藏着三枚陛下的丹药,是母亲予臣女以防万一的,殿下若有必要,须得持药面见陛下。”

“若有回信,便将书信藏于殿下门外的花坛外下的石缝中。”

冷栩从不知名宫人手中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草草看了一眼。

寥寥数语,便令她冷汗陡生。

不对,上一辈子,明明两年后,太子还在大张旗鼓地礼佛,陛下定然安在,如今怎会生变?

冷栩握着那张信纸,反复看了又看,根本不敢赌。

若是叶挚的命数变了,其他人的命数也随之更改了呢?

冷栩心急如焚,思索再三,将这封信烧了个干净,又急忙提笔写了两封书信,待到寅时才摸出殿门,将信塞入花坛外下的石缝中。

一封是急召贺兰曳回皇城。

一封则是催促孔风敛将信快马加鞭送至塞外,且另寻良药。

虽说远水解不了近火,但眼下的局势,却也没什么能指望的人了。

冷栩拢了拢绛色披风,避开侍卫宫人,匆匆赶往桂殿。

已是夜深,桂殿门口守卫的宫人呼呼大睡,十分懈怠,冷栩小心翼翼地绕了进去。

里头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冷栩这几日未曾睡好,今日更是提心吊胆熬到寅时,甚至支开了沉翩,才独自来到此处。

眼下她颇有些眼花,极力睁大眼睛却也看不清来路,即将走到假山石下时,不慎踢到了不知哪个宫人落在此处的花锄,发出极大的一声声响。

“谁!谁在里头?”外头忽然就亮起了灯,有宫人掌灯前来探察。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远处的光亮一点点逼近。

晚风吹得冷,冷栩急得一身冷汗,正是此时,一只手猛然捂住了冷栩的口,将她拖着藏于假山后。

“小临子,都让你把花锄收好,风一吹掉下来,扰人清梦。”宫人打着呵欠一扫,见是掉落的花锄,环了环肩,不满道。

“快捡起来!”

“是是是。”

“走了,吓我一跳。”

在随行宫人尴尬的笑声中,桂殿内重归黑暗。

假山内,一双男女身体贴得极近,冷栩被人从后困在怀中,唇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却不算压迫,有扳指似的硬物触及唇角,不似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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