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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赤身送货上门

 

男人立于高阶之上,眉目深冷俨然,腰如束素,一袭黛墨广袖,万顷夜幕俱下,令人不敢逼视。

冗虚派的来人畏畏缩缩跪伏在大殿之下,围绕着一座通体由血玉雕琢而成的巨笼,里面四肢大开锁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巨笼四周红雾浮沉,很明显是被人设下了死契。

“礼物?”

声音不高,在空旷的大殿里打了几个转,发出同样空旷的回响。

容恕洲一步步走进,那股天地倾颓般的磅礴灵气也随之而来,几个人被他周身神力威压逼得滚倒,口鼻中俱喷出鲜血来。

容恕洲抬了抬手,蝠纹银丝滚边的衣袖如瀑水般流下去,浓稠的红雾竟像是被什么切割开,迅速消失殆尽。

“是……我们家主子恭贺大人突破……送大人的小玩意……一份薄礼难登大雅之堂……但是保证干净听话……还请,还请大人……”说话的人双手过头高捧着一片玉符,窸窸窣窣抖个不停。

笼里双目禁闭的人也微不可查地颤抖着,眉目皓白如玉,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一双轻挑的桃花眼显得格外昳丽,他身上或挂或夹,缀着许多淫巧之器,腹部不知为何高高隆起,苍白的皮肤上遍布着淡粉色的伤痕,明显是被人抽打去血肉又用生肌的药物强行长出来的。

容恕洲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他身上。

他似乎是不耐听那些恭维吹捧的酸文臭词,眼里冷得快要结出冰碴来。

“滚。”

几个人得了特赦一般,练练叩谢,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却有几只透明的蝴蝶从容恕洲衣袖里飞出,没入那几人身体里。

“哈哈哈哈,恕洲,你这脔禁虐玩男仙的名声是哪个给你传的?这都送到你门口了?”

一个带着黑白鬼符面具的男人从幕帘后走出来,刚要上前仔细看看这笼子里的人,笑容却逐渐稀薄。

“这是……怎么会是他?”

容恕洲张开手掌,修长的手指拾着一片玉符。

“是噬魂蛛吗?”

面具男摇摇头“应该是,别人倒是有可能,可如果是他,我想不出谁能给他种下这种玩意儿。”

要知道,噬魂蛛本就是这位戚涣仙君自己的法器,这是玩火者自焚吗?

容恕洲手指用力,在玉牌的一处凸起割破指尖,血好像迅速被那块白玉吸了进去一般。

片刻后在刻着梵文一面浮起隐隐红光。

面具男紧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动作“恕洲,你打算怎么办?”

“这般暴戾龌龊之派,不该留了。”

“我说的是他。”

面具男收敛了声中笑意,目光垂至他手中玉符。

“你若要接下他,不如早些毁了他神识,以后好好养着也算是仁至义尽。噬魂蛛并不完全保险,万一明天这位仙君清醒过来,恐怕地给他更多花样的惩罚,把他一脚踹回更深的噩梦里。一个谎言重复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他早就明白了不该抱有奢望,又何必再拿这个提点他。

“你就不怕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戚涣问出了口。

他迫急地想捅破这层美好的琉璃罩子,免得再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平白失望。

“本来是怕的,但我想了个完美的主意。”

容恕洲打断了他。

他拉起了戚涣的手,轻轻覆住了那扭曲变形的小指。

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柄刃薄如蝉翼的小刀,割破了戚涣的掌心。

戚涣一动不动,像感觉不到痛一般。

奇怪的是,那道伤还没来得及流出一滴血,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戚涣难以置信地抹去那道极细的血线,下面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容恕洲笑了笑张开手,掌心赫然一道刀伤,鲜血正顺着伤口蜿蜒流下。他笑着说“我这条命可在你手心握着呢,看着我们也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还请你,好好保护我。”

“你!”戚涣听懂了他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然瞥见自己腕上的墨玉珠串,正在灯烛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对,对了,之前他没戴这东西,伤口就不会转移到容恕洲身上。是这东西。

他立刻去摘那珠串,却被容恕洲按住了指间。

“别摘下来,戚涣,别摘下来。”

“那日你出事,后来想起,我实在害怕。可我便是能时常看顾,也总有力所不及之处,这万一的代价,是我怎样都受不起的。你便当优容我一次,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戚涣震惊地看着容恕洲,似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他想拿下珠串,可被容恕洲握着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得。

“你疯了吗?”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你代我承伤?”

“出了这个门随便哪个都能杀了我,你也代我去死吗?”

“容恕洲,你什么命?我什么命?”

“我受不起!”

“阿涣!”

容恕洲怕他挣裂了伤,低喝了一声,很快又温软了声气。

“不会的。”

“以后除了你自己,再没人能伤你。”

这一句话说得格外用心,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戚涣怔了怔,心跳得怕人,半晌没说话,他把稠被向上拽了拽,尽可能把自己更多地塞进去。

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香气,比容恕洲身上淡些,不像是香料熏笼浸出的浅薄香气,更像是旧物日久天长牵连沾染,渐渐带上那人的气息。

戚涣侧着头,嗅了嗅被角,反复确认了几次。

“怎么了?疼?”

容恕洲顾念着他伤重,以为是扯到了伤,忙扶住人,生怕他再多难受一分。

“这是你的寝卧?”

“嗯,归远阁灵气太盛,你仍住在那伤处会疼,你就暂且在我这住几天,洗换药也方便,等好些了再回去。”

顿了顿又道“那天闹得急,没来得及收拾,我给你换床新的被子来。”

戚涣埋在稠被里,“不用了,挺好的。”

他嗅着上面淡淡的苦涩香气,莫名觉得心安。

他攥着身上的被子,眼睛追着容恕洲雪白的袖口,犹疑地欲言又止。

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说,这种平和还会一直存在下去。

可容恕洲应该知道。

“我……”

“嗯?”容恕洲一边给斟了杯茶,一边偏头弯腰等他说话。

“您不该把我带进来的。”

“为什么?”容恕洲皱着眉,把茶杯递给他,低下头看着他。

“其实我这具身子经过的,比您在幻境里看到的,没少了什么。”

也很脏。

容恕洲如墨修眉蹙起“别这样叫我。”

戚涣正绷着心神,得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就像走在独木桥上一脚踩了个空,虽侥幸站稳了,又愈发忐忑,再难迈出一步。

他咬咬牙,缓缓坐起身子,直视着容恕洲,逼着自己一字字吐出来。

“每个人,都碰得我。”

“朔望日宴宾客,……都会将我剥光衣物灌下媚药,挂在淮沉台,供人……玩弄取乐。”

他没有提是谁,好像那个名字只是说出来都污秽了口舌。

“哪?”容恕洲声音不高,但是冷肃得吓人,戚涣还是。

夏声被这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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