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怎么在意,弯腰下去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蹦跶两下,然后撩了撩头发,转身过去让莱欧斯利给?你拍拍背上的灰,之?前在地上打滚打得多了,一身都是灰。
莱欧斯利把你拉下台,和?罗西莫夫说了一声,不占用擂台了。罗西莫夫有点遗憾似的,目送你俩往角落的方?向走,自?以?为懂了,咳嗽一声,爽快地开始招呼起?其他人。
你们避开了大部分人的注视,躲在相对来说安静的角落里处理打斗时留下来的痕迹。莱欧斯利弯腰小心?翼翼地帮你扫去衣服上的灰,你把自?己的头发拢起?来握在手里甩了两下,像是在甩水一样,一边嘀咕这还不如回去洗澡,一边把头发往后一甩,因此突然就给?毫无防备的莱欧斯利来了一击。
你甩完之?后才想起?来背后还站了个人,于是回头瞅了瞅受害者。
受害者整理好你的披风,戏谑地道:“这一招也就只能对我造成伤害了。”
你讪笑?了一下,甩了甩手腕,转身过来道:“回去还是再看一会儿?”
“去医务室。”他低头看了一眼你的手腕,目光往下掠过你有些擦伤的膝盖,停顿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找希格雯处理一下。”
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再过一会儿就愈合了的擦伤和?过不了多久就会消下去的痕迹,耸了耸肩:“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保护欲有点太强了?”
你指了指他脖子上被黑绷带遮掩着的狰狞疤痕:“而你作为一个曾经受过很多伤的人,应该清楚我身上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擦伤,无需太过介意。”
“但受伤的是你。”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而且伤都是我造成的。”
你放弃了和?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的思维有差异,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当下他的行为不会对你造成利益损失,也是可预知的事实。
所以?你只是叉起?腰来说:“行吧,那就去医务室吧。处理完正好和?希格雯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今天的病人有些多。你们步入医务室的时候便意识到, 希格雯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按时去食堂吃饭了。
站在病床前叮嘱病人活动注意的护士长最开?始没有看到你们的到来,莱欧斯利也?没有打扰她。他对医务室里的东西摆放位置很是熟悉,大概是因为过去就总来这里处理?身上的伤。
所以他熟门熟路地从边上的柜子里找出了消毒药水和棉签, 顺便伸腿勾了一张椅子过来让你坐下。你一边环视打量着周围的人,一边按好裙子在椅子上坐下, 而?他则蹲了下来,打开?消毒药水的瓶盖,处理你身上那些沾了灰的伤口。
消毒药水擦拭伤口的痛是相当刺激的, 所幸你的伤口不大,所以只是让你瑟缩了一下, 也?没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莱欧斯利明?显放轻了动作, 还安慰了你一句:“忍着点,过会儿就好了。”
你吐槽他:“我没这么娇气。”
护士长在?解决完一个病人之后才发现?你们,但?见你们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帮助, 便只是和你们打了声招呼,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 而?是专心致志地?安慰其他病人。
你的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落在?蹲在?你身前的莱欧斯利身上。他垂着眼看你的伤口, 明?明?只不过是几道细小的伤痕, 但?那专注认真的眼神仿佛是在?面对什么会使人命悬一线的致命伤。
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这幅样子, 看起来也?有点可爱。
像在?外威风凛凛、在?内忠诚温顺的狼, 好说话和明?目张胆的偏爱都给了你一个人。
倒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你抵着下巴严肃地?看着他的头发。
你不是很迟钝的人,凭借对情绪的天生?感知力和分?析, 你很明?白他的心思?。况且就算再迟钝的人被莱欧斯利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也?能明?白他的心思?。可他做归做, 自己的想法是一点也?不说, 好像话没说出口就留有余地?。
他这种人总会给自己找好退路,将事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以保证自己的主动地?位。打从一开?始你就说莱欧斯利这个人心眼太多,相处起来有些累人,他不像艾尔海森那样有什么话就直说,更多时候是在?插科打诨时收集别人的信息,于隐秘处布下暗局,表面上还是那副或笑或冷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危险,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警惕。
这作风在?他所有的行动处事上都能看出来。就像你摸不透他神之眼的愿望,此刻也?不太能够理?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甚至你有些懒得?去猜那种种行为之下,他想要什么。
猜别人的心思?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不喜欢。如果换做普通人,你为了避免麻烦,转头就走了,还管他有什么心思?,他不说你就当不知道。但?换做是你对他有些好感——至少会想要他和你一起旅行的莱欧斯利,你不介意自己主动问问,至于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取决于莱欧斯利给你的答案。
需知,有些东西自己不争取,是会错过的。你给他机会了。
你放下搁在?扶手上的手臂,低头看了一眼膝盖上的伤口。莱欧斯利在?把药收起来,还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你抓紧时间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脑袋,感慨了一下公?爵的脑袋摸起来比你的脑袋舒服,同时也?注意到他的动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