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幻梦?”
“你指的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突然发疯的人中的毒吗?没错。”
你喃喃自语:“确实。幻梦确实带有安眠的成分……亚尔曼当时的药剂宣传上说了。”
你转头朝着艾蒂安招了招手:“当时你是什么感受?”
艾蒂安答道:“一种绝对的安静。我甚至觉得,我沉在无声无光的海底,接近死亡。”
你:“你想死?”
(y)(h)“……小姐,我认为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欣喜于死亡并非是一种难以说出口的想法。”你说了一句,然后道,“我们需要更多幻梦的情报。”
“我想这很难再进行下去了。”莱欧斯利站起来道,“对方在清理门户。我们已经暴露了。”
“但你只是让人暗中盯着亚尔曼。也就是说?”
警卫里组织的人。
“梅洛彼得堡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你低声道,“堕落的人们会向更黑暗的地方深入。”
莱欧斯利不置可否,对希格雯说:“护士长还能看出什么?”
希格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你们:“走吧,我们去找一找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
于是这一天医务室内护士长离开,莱欧斯利找了有护理经验的其他犯人和医生一起待在医务室里,以免有人需要。
你们从废弃生产区内的管道尽头往外离开,一直走过一片颜色流光溢彩的采矿区。路上你好奇地盯着那些光芒帷幕,问道:“这些矿是什么?”
“这些是始基矿。”
“干什么用?”
“供应给科学院的人使用,至于他们拿来做什么……”莱欧斯利笑了一声,“大概是炸科学院吧。”
你惊讶了一下,随后道:“我可以拿来研究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没有问题。只要别出什么岔子就行。”
莱欧斯利的容忍度很高。
你又确定了这一点。
希格雯领着你们一队人从晶簇矿道穿出,往上一直来到地表,这里的空气显然比梅洛彼得堡内部要清新,你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希格雯站在海边说:“到这里就截止了。她进入了海里。”
“美露莘没有办法找到海里的痕迹?”
“海水会流动。”希格雯对你说,“人身上的物质也会被海水稀释、冲刷洗净。”
你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原来说到底美露莘看到的也是“残留”。
希格雯给你们指了指最后出现痕迹的地方,你蹲下去盯着土壤看了一会儿,道:“她也是从这里进入梅洛彼得堡的吗?”
“恐怕是的。”莱欧斯利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警卫已经将出口围了起来,警惕地审视着周边的动静。
你只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站起身来说:“可以回去了。”
希格雯问:“这就走了吗?”
“没什么好看的。”你掠过莱欧斯利往通道内走,头也不回地道,“她还会再回来的。”
从地表回到梅洛彼得堡,坐在沙发上时,你意外地打了一个喷嚏,于是揉着鼻子有点纳闷地说:“谁骂我?”
还在上楼的莱欧斯利说:“也有可能是别人在想你?”
你耸了耸肩:“谁会想我。”
“比如,你哥哥?”
你打了个寒战,道:“假如他在想我,那世界末日大概马上就要来了。”
“家人出门在外,想念是很正常的事。”
你给他贴标签,看来公爵先生对“家”这个词有着相当正常且温馨的看法。
“我认为想念出门在外的家人的情绪其实可以这么解释,因为依赖他们、因为习惯他们、因为害怕他们在自己触不可及的地方发生意外。出于这些情绪,人自然会挂念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其他人。”
“但我和艾尔海森没有以上情绪。我们不依赖彼此,现在也不生活在一起,也并不害怕对方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我们清楚,凭借对方的能力,只要不搞事都能安稳地活着。所以艾尔海森突然想起我,那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说他试图从我这个渠道找到什么东西。我同理。只不过我是在外游历的那个,所以有汇报自己的动态的习惯。”
“那么你可以期待一下发生什么大问题了。”莱欧斯利从桌面上捡起两封信,简单地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走过来递给了你。
你接过来,他在你身边坐下,开始给自己泡茶。
你一边拆信一边道:“咖啡,谢谢。”
莱欧斯利睨了你一眼:“咖啡机在你的房间,我可没有随意进女士房间的习惯。”
“嗯……真是个好习惯……好吧,绅士该有一点小奖励。”你把信纸递给他,转头去拆另一封信。
莱欧斯利挑了挑眉:“你就看完了?”
你正盯着新拆开的信,含糊不清地回答:“只需要看一点就行了……”
最先拆开的信是署名为艾尔海森的。
这位书记官的事情很好打听,比你的事情好打听多了,至少不会太被风纪官警惕。莱欧斯利派出去的人在须弥逛了一圈几乎就把他的事情打听到了大半。
一个我行我素、社交冷淡的天才,拯救了神明、当上了大贤者,最后却又主动辞职。那以兴趣为第一爱好的作风相当眼熟,他见过的第二个类似特征的人就坐在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