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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流

 

章途揉了揉小满的头:“不要乱想,叔叔向你保证,你爸爸他肯定没事。”

唉,孩子的世界总是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恐惧。

章正玉开门便看见自家侄子站在门外,提着一袋水果,旁边有个小女孩儿一手牵着侄子的衣角,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眼神中不掩好奇之色。

侄子拍拍小女孩的脑袋:“喊奶奶。”

小女孩便乖巧地朝自己喊了一声:“奶奶好。”

章正玉同志马上就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没想到还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一天。

好在这场误会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章途向姑姑道明了事情的原委,把小满往姑姑面前推了推:“到时候得麻烦您看顾几天。”

章正玉听到面前这小孩儿打小就失了母亲,心里怜惜得不行,当下便答应下来。

“小满现在就和你们一块儿睡宿舍?”

“对。”

章正玉皱眉道:“就算是孩子年纪小,但到底也是个女孩儿,不能总跟你们挤一块儿。”

章途叹气:“小姑娘黏她爸呢。”

那一层都是男人,让一个小姑娘整天在楼道里跑也不是个事儿,他们尝试让易意带着小满回家睡过一晚,结果易意半夜醒来发现小孩在默默流眼泪,睡是睡着了,边睡边哭,可把她吓得不轻。

就冲这父女俩都爱哭的劲头,章途很难不去怀疑小满其实就是江宁川亲生的。

“人家是亲爹,可你是陌生人啊。”章正玉正摇头,坐在客厅玩玩具的小满忽然抬起头来面露坚决地说:“章叔叔不是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那是什么人呀?”

“爸爸说过,章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我要听章叔叔的话。”

章正玉朝侄子呵呵笑道:“你们关系还真不错。”

章途勉强笑笑:“还行吧,过得去。”

“有时间喊你朋友也来家吃个饭——他今天怎么只把女儿扔给你了?”

“他后天就要手术了,今天还要做检查。小满今天下午先留在您这儿,我晚上再来接她。”章途说罢起身,走到小满身边问:“小满,今天下午就在奶奶家玩,晚上我来接你,好不好?”

这个下午先让小满适应适应,要是行不通,还得另外找地方。

章正玉家什么都齐备,有童话书,有玩具,甚至还有一台电视机,章途估摸着没有哪个小孩能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果不其然,他跟小满说话时,小姑娘眼睛都舍不得从电视屏幕上挪开,只乖乖点头应了。

安排好了小满未来的去处,吃过午饭,章途又折回医院。

江宁川已经安安静静回宿舍坐着了,望见章途走进来,问道:“小满还好吗?”

“挺好的,边玩玩具边看电视,跟她说再见都舍不得看我一眼,我看她有点乐不思蜀了。你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说没问题,后天能正常手术。”

章途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江宁川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章途在屋内的行动,在他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突然伸手拽住了对方。

这冒失的一拽让章途一个趔趄,差点没摔着。

“怎么了?”上次在卫生间哭过以后,江宁川这几天都安安分分,没再做出格的事,章途也就放松了警惕,以为对方是有什么事想说。

江宁川抿着嘴看了眼章途。

“小满不在,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章途毫无防备。

事实证明人还是要长心眼。

一个没注意,江宁川的手就伸向他的下半身,往下一扯。章途反应迅速,护着自己裤子,扒拉开江宁川的手,有点崩溃,压低了声音斥道:“你又发什么疯?你这是性骚扰知道吗?!”

“我……我现在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江宁川眼里带着恳求与笨拙的讨好,“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章途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要是有需求自己关起门上厕所去,别上我这儿来耍流氓。”这番话义正词严,愣是显出了一股贞洁烈男的气概。

江宁川的睫毛颤了颤,垂眼道:“我没想要耍流氓,我就是想碰碰你。”

“所以你上来就扯我裤子?”章途气极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因为小满在?好好说话不听,你要怎么才长记性?”

不知不觉中又用上了在队上当老师时对待学生的态度,一日为师,终身摆脱不了职业病。

江宁川仰起头,喉结明显地上下移动,一副顺从的好商量态度:“你碰碰我,我听你的话。”

“……”

这人是脑子短路了还是怎么着?在上手术台以前,他或许该先去找个道士给对方驱驱邪。

章途不回答,江宁川便不死心,双手攀上章途的大腿,下意识吞咽口水。

他旷了太久,现在身心都是对章途的渴望,想鼻腔里全是对方的气息才好。光是想象,就已经有感觉了。

章途冷眼看着他半晌,像是终于屈服,蹲下来解开他的裤链,帮他纾解。不过是机械地上下动作,江宁川却舒服得眼角都红了。

不多时,章途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白浊液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问:“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江宁川红着脸,伸出手来想互惠互利:“我帮你。”

章途几乎是在他伸手的同时做出了反应,“啪”地打下他的手,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眼神只是冷漠而已,他却无端觉得那是对方嫌弃自己脏的讯号。

“我对你没感觉,别勉强我了。安心等明天的手术吧,别再做多余的事。”对方说完便匆匆走进卫生间,水声倾泻而下,洗手池里每一滴溅起的水花都是一枚锋利的刀片,割在江宁川心上。

他沉默地坐在床边听着,感觉在遭遇某种凌迟,割得人生疼,却并不血流如注,吊着你的最后一口气,始终死不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主治医生说后续恢复良好的话,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分明是件好事,江宁川本人却为此焦躁起来。

章途之前和他所做约定时的景象还宛然在目,在那间昏暗的破旧的屋子里,对方居高临下,对他说等他康复便从此两不相欠,不再联系。

这怎么能行呢?曾经攥紧过的手腕,温热的触感犹尚存留于指尖,现在却要他一个个指节掰开——

这种事情他再也做不到途在哪儿?

他已有好几日没见过对方。

伤筋动骨一百天,江宁川掐着日子算,在城里至多能待三个月。过一天少一天,江宁川一想到自己可能未来与章途再无交集就急得睡不着觉,可这两天医生勒令他必须卧床静养,他只能卧坐在床上,望眼欲穿,期待下一个从门外进来的人会是他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那天直到最后章途都不再与他交流,次日手术前,章途来跟主治医生说了几句话,他却一直被无视;手术结束后因为麻醉的效力未消,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也没注意自己身旁都有些什么人。等彻底清醒过来时,身边只有女儿陪着自己,正啃着一个削好了皮的大苹果,旁边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

妇人见他醒来,眼眉柔和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他拘谨地点点头,妇人便给他倒了杯水,递到手上:“之前就听小途说起过你,过去有劳你照顾我那侄子了。小满说想爸爸,我也想来看看你,就陪着来了。”

原来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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