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点头,“这样也好。”
周顾又盯着贺正,补充了一句,“贺统领这个位置应该有无数人想替换上,但我相信陛下既然信任贺统领,是不希望你被替换掉的,贺统领明白我的意思吧?”
贺正心神一凛,郑重道:“四公子放心,禁卫军出了这等事情,如今又死了人,我断然不会做胡涂事,行包庇之举,否则便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了。”
周顾点头,“我也相信贺统领。”
贺正带着人离开,周顾吩咐子夜,“查,除了这处院子,还有去李瘸子药铺周边盘问一番,在我们去找封四之前,看看是否有人瞧见都何人到过李瘸子药铺门口。不放过蛛丝马迹,总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子夜应是。
京中因两桩案子,一时间,无论是瑞安王,还是周顾,都忙的脚不沾地。虽然都事关苏容,但苏容这个当事人,却十分清闲。
瑞安王从公主府出来后,没立即找上苏容,而是去了最开始事情发生时先接触的京兆尹衙门。所以,苏容在被夜归雪送回府后,直接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睡午觉了。
苏行则从护国公府回到沈府,得知苏容在睡午觉,便找了一卷书册,坐在画堂里等她睡醒。
苏容这一觉睡的久,足睡了半日,快到用晚膳的时辰才醒。她走出房门,便看到苏行则坐在那里,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跟他打招呼,“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晌午就回来了。”苏行则放下书卷。
苏容挠挠头,那岂不是她睡下不久他就回来了?她坐下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小抿了一口,“那赵老儿交待了吗?是谁指使的?”
“交待了。”苏行则简略将周顾盘问出来的事情说了,又提了周顾已进宫。
苏容点点头,将一盏茶喝完,才说了句,“涉及禁卫军,又成了一桩案子,没准又要死人了,没那么好查。”
苏行则点头,“凤凌已去打探了。”
提到凤凌,他正巧回来,进了屋,对二人道:“主子,大公子,你们猜怎么地?陛下的禁卫军,的确是找到了昨晚找上赵老儿的人,那人叫封四,但周小公子和禁卫军统领贺正带着人追去后,就在他们前一步,人已被人杀死了。如今周小公子和贺统领正带着人往下追查呢,没个几日,怕是都出不来结果。这案子一下子又成大案了。”
出了命案的案子,又涉及到禁军,自然是大案了。
苏容闻言道:“你详细说说。”
凤凌将探听到的详细内情都说了一遍,又道:“周小公子从封四母亲的药渣子里,查出了一位十分珍贵的药材,压根不是封四那么点儿月例银子能供养的起的,但封四已供养了一年有余,还有闲钱供弟弟读书,说明他另有钱财来源,如今正一步步查呢。”
“什么药?”
“天麻。”
苏容点头,“禁卫军那边呢?”
凤凌道:“禁卫军那边也有收获,贺正查出今儿有三人告假,其中一人叫丁满,是寻常与封四交情不错的人,他是在周小公子与贺正押着赵老儿和赵非进宫前,突然腹痛不止,副统领令他速去救医,但他其实并没有去就医,而是不知所踪了。从时间上看,这人兴许就是把封四叫出去,杀封四之人。”
苏容揣测,“能在周顾绑了赵老儿和赵非进宫的第一时间,便得到消息,提前一步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儿,进而杀封四灭口,这人应该是一直盯着护国公的动静,且能将手伸进禁军的人,否则不会第一时间联系上丁满,命他动手。这人很聪明,且能力也不小。”
毕竟皇帝重权,将自己的禁卫军更是抓的死紧,在这等情况下,还有人敢对禁卫军伸手,可见是个胆子大的,且能靠近皇宫禁卫的。
苏容问苏行则,“大哥,什么人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近禁卫军?”
“皇子们、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皇亲宗亲都有可能。”苏行则道。
苏容耸肩,“好吧,这范围可就大了。”
的确如凤凌所说,这样一来,这案子就不是几日能查出来的了。
有约(二更)
当日晚,周顾与贺正带着半日查案的各有所得,进宫回禀皇帝。
皇帝一听禁卫军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一死一失踪,明显牵扯了这桩案子,顿时火冒三丈,“贺正,枉朕相信你,将禁卫军交到你手里,但你自己看看,你管辖下的禁卫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像什么话?”
贺正跪在地上,白着脸辩驳不得,“陛下恕罪。”
皇帝沉怒,“从今日起,你停职责查办,着副……”,他刚想说着副统领顶上,但副统领他这时也不放心了,顿时又住了口,一时间想不出要用谁来顶上。
周顾这时开口,“陛下,我觉得,可以让贺统领戴罪立功。”
经过半日配合查案,他还是相信贺正的。
皇帝皱眉,看向周顾。
周顾站的笔直,“禁卫军是陛下的禁卫军,岂能轻易换人掌管,未免出更大的岔子,我觉得,还是让贺统领戴罪立功为好。”
皇帝沉着脸沉思片刻,觉得周顾说的有理,贺正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连他都不放心,又能将禁卫军交给谁?他绷着脸采纳了周顾的建议,“贺正,朕就准你戴罪立功,从即日起,将禁卫军给朕好好清查一遍,查到那个叫丁满的下落,追出凶手,否则你这禁卫军的统领不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