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笑开,“这倒也是,短时间内我还不去南楚,先让他们斗去,待我去时,问问谢伯伯。”
苏行则闻言又看向苏容。
苏容立马一个眼神看过去,干脆果断拒绝,“大哥就好好在大梁为官,你不用去。”
苏行则无奈,“为何?”
“你和父母都在大梁,我将来也有理由回来省亲啊。”苏容理直气壮。
苏行则气笑,不再搭理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不想受他管制。照他看来先生这些年就是太纵容她了,全家也就他能辖制着她一些。
用过晚膳后,几个人闲坐聊了一会儿天,苏容才慢慢散步与苏行则回去。
天彻底黑下来后,苏容给自己换了一身夜行衣,如暗卫一般打扮,悄悄溜出了沈府高墙,前往东宫。
因清平公主刺杀案还未结案,悬而未果,京中虽然已放开戒严,但天黑后,街上也没几个人随意走动。
苏容一路顺畅地来到东宫,这回没走后门,而是翻了东宫的高墙,直接跳了进去。
她故意隐蔽身形,想看看能否摸去太子燕回声的书房,一路上,东宫的护卫的确是没发现她,让她摸到了太子的书房外,但也仅仅是止步到了书房外,而被守在书房外的太子暗卫给发现了。
这人低喝,“什么人?”
此言一出,寂静的书房外,一瞬间暴露出无数身影,从各个方向落下,围住了苏容。
苏容扯掉脸上的面巾,“我。”
看来东宫的防卫是真的严,她仗着几分本事,能靠近书房,再多也不行了,近不了燕回声的身,可见待在自己的东宫内,太子殿下的安全问题,是十分有保障的。
东宫的暗卫此时也认出了她,都震惊地看着她,然后悉数退下,默默无声。
燕回声打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了苏容立在门口,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进来吧!”
苏容走了进去。
今日燕回声的书房内,无秦女官侍奉,也无婢女,只一个近身小太监,显然早早就打发了,专为等她来。
苏容走进去,找了把椅子坐下,见燕回声打量她穿着,她一笑,“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我毕竟也很是受人关注,所以,便这般来,不容易让人发现。”
燕回声颔首,“是不容易让人发现,你都独自一人摸到孤的书房外了。本事还挺大。”
苏容承了这句夸奖,自然地捏了碟子里的糕点吃,然后“唔”了一声,“这芙蓉糕是新出炉的?好像跟公主府的芙蓉糕做法不相上下。”
燕回声“嗯”了一声,“免得东宫无芙蓉糕,你被吸引去了公主府吃。”
苏容:“……”
这话说的,好像她只是单纯为了吃而去似的。
燕回声任她吃了一会儿,见她吃了大半碟后,便不吃了,用帕子擦手,才说正事儿,“孤问你,夜归雪有婚配之事……”
“是我。”
燕回声面上的笑容收起,看着她。
苏容擦完手,将帕子塞进袖子里,察觉燕回声沉默,对他眨眨眼睛,“怎么了?是不行吗?”
燕回声心中无奈,不是不行,而是他没想到,她刚退了周顾的婚,会这么快,就订下夜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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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揉眉心。
他对苏容的心思,一直没表露,本以为,无需着急,毕竟,她住在东宫时,还没退了与周顾的亲事儿,他不能在她与周顾有婚约时做什么不合时宜之事,不是君子所为,也罔顾周顾待他之诚。但待她退了与周顾的婚约后,他一直到至今没见到她人。而且,将来她还要去南楚夺权,而他是大梁太子,未来如何,还不好说,所以,不管他有什么心思,都只能按捺下。
但任凭他城府至深,也没料到,只短短几日,她就给自己订下了夜归雪。尤其是,他们今儿只见了一个照面而已。
他将眉心揉红了一片,也没说出一句话。
苏容好奇了,在他眼前挥挥手,“太子殿下?”
燕回声自觉失态,放下手,神色如常地对她问:“怎么这么突然?你没与孤提前说,孤觉得十分意外。”
苏容懂了,跟合作伙伴有商有量,才是合作的态度,她立即正色道:“今儿的确事发突然,我便顺势而为了,我如今便悉数告知殿下,殿下就明白为何了。”
她话落,将与夜归雪的对话悉数告知了燕回声。
燕回声听闻夜归雪拿十万南楚兵马虎符做聘礼,也被惊了一下,兵权有多重要,谁也没有他这个储君清楚,他因有周顾做伴读,等同于有护国公府做后盾,所以,哪怕大皇子的岳家南平侯府和二皇子的岳家平西将军府都有兵马,他依旧不慌,这是根本原因。
苏容前往南楚夺权,夜相府绕不过,若再有十万兵马,那等于多了一份极大的保障。
此时,就连燕回声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无论是周顾,还是他,夜相府和夜归雪能给的,他们都给不了,大梁远在南楚万里,即便能伸进手去,也是螳臂当车,而夜相府不一样,在南楚极有根基。
燕回声又开始揉眉心,不提自己,只说起周顾,“你可知,今儿孤去成国公府时,正赶上周顾离开,脸色十分不好,据说是正巧听到了燕礼与夜归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