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锁情
今夜没有月光,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浅月出了房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黑影,正是上官茗玥,她向他走去。
上官茗玥等她走近,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云浅月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二人刚走不远,一个小黑影从后方追来,跳上了云浅月的肩膀。她一怔,见是火灵,对它道:“你回去!”
火灵“唔”了一声,趴在她肩膀上不起来。
上官茗玥回过头,看了一眼火灵,对她道:“带上它吧!”
云浅月挑眉,看着他,提醒道:“这是谢言的宠物。”
“它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被人日日养着,如今也该回家了。”上官茗玥道。
云浅月一怔,看向火灵。
火灵看起来没睡足,扒着她肩膀有继续睡的架势。
上官茗玥再不多话,转身进了那间昨日给云浅月解毒的暗室。
云浅月知道他应该是要走暗道,将火灵从肩膀上拽下来,抱在怀里,跟着他走了进去。
二人走进,暗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
暗室黑暗,上官茗玥并没有掌灯照明,而是打开机关,走在前面,云浅月跟在他身后一步距离。每走一段路,他动一下墙壁的按钮,一连转换了几次路径,半个时辰后,二人出了暗道,来到城外。
入眼处,眼前是一座大山,没有道路。
上官茗玥抬步上了山,云浅月四下看了一眼,跟着他上山。
天色漆黑,但二人目力极好。所以,上山的路并不难走。
走到山头时,隐隐听到远处城门口传来玉紫萝的喊声,应该是发现她和上官茗玥离开,追到了城门口,但天色漆黑,上官茗玥带着她徒步而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无从查找,只恼怒地大喊了。
喊声极大,这般声音,怕是全京城的人都被她喊醒了。
云浅月停住脚步,看向城门口。
“别理她!”上官茗玥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城门口。
“我是答应她解毒让她跟着的。”云浅月对他道。
“她还有没多少十日就及笄了,若是跟了你去云山,谢言如何能同意?她的性情还不将云山炸开了锅,你确定能带着她?”上官茗玥挑眉。
云浅月颔首,“倒是忘记她答应谢言及笄后就与他大婚,走吧!”
上官茗玥翻越过山头,云浅月不再理会玉紫萝的喊声,跟着她翻过了大山。
过了这一处大山,又翻越了两处大山,之后,眼前还是一片绵绵群山。
云浅月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这是带着我一直翻山越岭了?就这么走下去?”
上官茗玥头也不回地道:“我走的这条路是最近的路,但都是山路,不能骑马坐车,只能步行,你若是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的话,我看毒不必解了,孩子也不必要了。”
云浅月脚步顿了一下,问道:“需要走几日?”
“半个月!”上官茗玥道。
云浅月点点头,不再问。
天明时分,上官茗玥带着云浅月翻越了六座大山,如他所说,前面依然是山路。云浅月到没觉得累,上官茗玥打了野味,烤了吃,之后,二人继续行路。
第二日,总算看到了一小片村庄,上官茗玥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寻了一家只有一位老婆婆的人家落了宿。老婆婆别看年纪大了,腿脚却利索,人也热情,烧了水,让二人沐浴,睡了个舒服的安稳觉。
第三日,继续行路。
第五日的时候,云浅月的脚下磨起了泡,走路不适,渐渐慢下来。
上官茗玥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一直不拿自己当女人,如今知道自己娇生惯养了?才走几日,你就受不住了?一两个月前你骑马去迷雾山救夜轻染的时候不是很厉害?”
云浅月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反驳道:“我什么时候不拿自己当女人了?你不用处处看我不顺眼,不给我好脸色看,骑马是骑马,走路是走路。这些年我是没如此走过路。就是娇生惯养,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着?将我塞回我娘肚子重新生我?重新锻炼我?”
上官茗玥没料到她恼怒之下吐出这么大段话,一改这数日来的话语稀少,以前的牙尖嘴利似乎回来了,他看着她,一时没了声。
云浅月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别扭着向前走去。这般的深山老林,多荆棘石子,极不好走。她如今怀了孕,自然一再小心,每走一步都尽量踩稳了再走,自然费脚上的力气。
上官茗玥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走到她身边,弯下身,刻板地道:“上来,我背你。”
“不敢劳您尊驾!”云浅月不买账。
上官茗玥忽然笑了,看着她,“你赌气什么?若不是看在那个混蛋的面子上,我会管你?女人就是女人,就应该做女人的事儿,以后认清楚自己是女人,别夺男人的活干,听到了没有?”
云浅月知道他是报以前被她反算计的仇呢!看着他不答话。
“上来!还要我说几遍?”上官茗玥加重语气。
云浅月犹豫了一下,想着他是容景的兄弟,她是容景的女人,她肚子里怀了容景的孩子,他的侄子或侄女,容景父母早已经不在,他算是容景最亲的人,也就是他最亲的人。这时候不用他什么时候用?不用白不用。想到此,二话不说,扔开了小狐狸,趴在了他后背上。
上官茗玥看透了她刚刚露出的心思,瞪了她一眼,骂道:“果然是一肚子弯弯肠子的女人。”
云浅月不吭声,闭上了眼睛。
上官茗玥背着她向前走去。火灵在云浅月的怀里睡了几日觉,如今精神了,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显然对这一条路很熟悉。
一连两日,上官茗玥都背着云浅月走路。
第三日的时候,云浅月脚上的泡养好了些,过意不去地不再让他背着了。
上官茗玥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任她自己走路。
几日相处以来,上官茗玥倒是不再对她动不动就冷脸了,云浅月大约因为怀孕的关系,也找回了几分曾经的性情。
半个月后,二人来到一片森林外,森林是黑色的,如黑暗的漩涡,似乎只要人一旦踏入,就会被森林吞噬。
小狐狸却欢喜地窜了进去。
上官茗玥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她道:“跟紧了,被阵法困住的话,别怪我不救你。”
云浅月知道他也就嘴上说说,若是她一旦有个什么事情,最先救她的人一定不是她自己,而是他。这几日也领教了,她但分露出不适来,他便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似乎比她还紧张,她想笑,却暗暗压下,点点头,跟上他。
进入森林后,阳光便被隔绝在外。如黑了天一般,入眼处黑洞洞的,似乎踏入了鬼门关一般,森森凉凉的冷意。
“这个林子叫什么名字?”云浅月看着每一棵树怕是活了数千年不止,低声问。
“黑风林!”上官茗玥道。
云浅月点点头,天下这样的林子不是没有,但如此大片的林子,一入内便伸手不见五指,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个时辰后,上官茗玥带着云浅月走出了黑风林,眼前是一片湖水青山。
此时正值响午,太阳高悬,入眼处,青山静静,碧水幽幽。湖水的两岸,是大片的稀世名种的玉兰花。在天下其它地方早已经绝种,这里却青山两岸都是兰花。
目光放远,越过碧湖,只见有一处青山如一道翡翠色的屏障一般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