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晴好
。”
明太后面色一僵。
“是吧?容景。”云浅月回头问容景。
容景似乎认真地看了明太后和玉青晴一眼,对比之后温声诚恳地道:“嗯,是这样。娘亲年轻了些,和你在一起像是姐妹。和明太后在一起,还真是像母女了。”
明太后面色刷地一变。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将你娘比作人家女儿,让太后娘娘站了便宜,你娘就算年轻些,你也不能这么胡说。没礼数。”玉青晴嗔怪地敲了云浅月头一下,用的力道却不大,眉眼是盈盈笑意,丝毫看不出她有半丝吃亏的表情,偏头对明太后和气地笑道:“太后勿怪,这个小丫头就是这个德行,说话口无遮拦。你知道的,她从来都是个皮猴子。嫁了人也没半丝规矩。”
明太后勉强地一笑,但心里的冲击怎么也变不回她早先和气如风的脸色,语气也有些僵硬,“哀家怎么会介意?景世子妃做闺中女儿时就让人头疼的很,先皇不知道为她伤了多少脑筋。再说她说得原也没错,哀家这些年在宫中困着,自然不如云王妃水灵年轻。若是这十几年云王妃和云王爷不相离的话,也许会更年轻。唉,云王妃怕是想不到,当年的云王……也老了。”
这是从玉青晴身上找不出老的迹象,又不甘心,拐着弯的从云王身上找了。
云浅月想着那是你不知道我爹爹不是云王,他年轻着呢,所以,她自然不恼怒。
而玉青晴更是不恼怒,也跟着明太后一叹,“哎,也不知道他什么样子了。不过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变老或者变丑,还都是他。什么也不如活着好。我如今还能去接他,见他,已经很知足了。”
“云王妃对云王真好。”明太后脸色怎么也忍不住难看,“你离去这些年,云王一直萎靡不振,云王府的那些女人也没个能让云王省心的,据说凤侧妃和三姨娘、五姨娘两个贵妾日日窝里斗。哎,那些年没出阁的浅月小姐受了不少委屈,不过凤侧妃最后下场也不好,云王爷伤心了好一阵子。”
这是在说虽然萎靡不振,但是该喜欢女人一点儿也没落下地喜欢了。
玉青晴一笑,“幸好有个凤侧妃和三姨娘、五姨娘给他解心宽。否则不知道他这些年要怎么熬过来。”话落,她叹了口气,“这三个人还是我和他大婚后先皇赐给他的,这些年也辛苦她们了。”
明太后见云王妃半点儿不恼,云浅月也没被恶心住,她再也找不出什么刺让二人心里不舒服,起身站了起来,“云王妃和景世子妃要离别叙会儿话吧?哀家去马车等着云王妃。”
“太后娘娘去吧!我和这个臭丫头嘱咐两句咱们就启程。”玉青晴笑着点头。
明太后起身向她的马车走去,不多时,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挡住了她恼恨的表情。
云浅月忽然问,“太后车里备着梳妆的镜子吗?”
玉青晴笑着嗔了她一眼,“这一路要行走个十天半个月的,太后娘娘的车上怎么能不备梳洗的镜子?”
云浅月“哦”了一声,不再说别的,似乎就像是偶然想起来,无意问了那么一下。
玉青晴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想着车中的明太后如今怕是气破肝胆了。女人都是爱美貌的,尤其是宫里的女人,更是爱惜那张脸,从今以后,明太后怕是连镜子也不敢照了,这一路不想看到她,又不得不看到她。她面色笑得甚为开心,压低声音道:“你这个臭丫头,她总归是七公主的娘。”
云浅月皱了皱眉,低声问,“你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云王府,觉得嫂嫂如何?”
玉青晴收起笑意,“是个好姑娘,对离儿很好,不过她身体极差,夜夜不得好眠,我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到管些用处。”话落,她用更低的声音道:“她对太后似乎极恨。”
云浅月心思一动,她对太后极恨?说明什么?
“行了!娘要走了,这回和你爹去南梁,也许就不见得回来了。你们一帮子小孩玩游戏,我和你爹搀和什么?你和小景慢慢玩吧,染小子心思深,但是小景心思也不浅。”玉青晴拍拍云浅月肩膀,偏头对容景道:“小景,这么些日子,这个臭丫头还没怀孕。你的努力还不够啊。”
“努力很够,只是我们的身体都太差了些。”容景温声道。
玉青晴叹了口气,“你们好好养身子,现在没有也好,有了目前也是个小麻烦。”话落,她又拍拍容景的肩膀,走向马车。
云浅月离京跟着她走了过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难道还要送我上车?”玉青晴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先不是说你车上还要一面风筝吗?自然是拿风筝。”云浅月道。
玉青晴点点头,二人来到车前,云浅月先一步伸手挑开车帘,见车上果然不止有一面风筝,还有一个人。云韶缘半丝伪装也没做,就那么锦袍玉带,稳稳当当地坐在车内,慵懒散漫,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南凌睿像谁了,像这个人。她回头向前看了一眼,明太后的马车在前面,距离后面的车仅几步的距离,她回头,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前面那个老女人可能是前任暗凤。你保护好我娘。”
“你娘一个人就对付的了她,还哪里用得到我出马?”云韶缘不以为意,从怀里拿出一纸签文来,递给云浅月,“小丫头,这是灵隐大师托义父给你带来的签文,义父来了之后忘了给你了。灵隐大师说你是他封签的有缘人,这一签去年在灵台寺时你不要,如今该收下了。”
云浅月皱眉,伸手接过竹签,只见上面空白,什么字也没有,她疑惑地看着云韶缘。
“和尚和老道都日日神神叨叨,你爹我也不喜欢,帮不上你,你自己看着解吧。”云韶缘话落,一把将玉青晴拽上了车,将车里那面风筝扔给云浅月,落下了帘幕。
车夫得了吩咐,立即走了起来。
五百护卫队护送着明太后和玉青晴前往南梁。
云浅月抱着风筝,拿着签文,又仔细地看了两遍,就是一面白签,她回头对容景问,“你能解出来吗?”
容景看着那个签文若有所思,“据说最后一支签文注了灵隐大师的血,既然你是他封签的有缘人,应该用你的血来解。”
“也就是说要将我的血涂抹到这签上,它才能显出签文了?”云浅月问。
“应该是。”容景道。
云浅月“叱”了一声,“我才不要和臭和尚的血混一处……”她话音未落,中指处蓦然一痛,她低呼一声,见容景已经将她的手指划破,拉着她的手将血抹在了签文上,她恼怒,“你做什么?我说了不要。”
容景不理她,看着她指尖的血在签文上蔓开。
云浅月脸色不好,只能也跟着看着,不多时,只见签文上现出一个“忍”字。容景看着那个字深思了片刻,又调转了签文,只见背后一面写着“命定”两个字。他眸光细细地眯了一下,眼中的神色刹那极为幽深。
云浅月眉头拧起,想着“命定”的背后是“忍”,还是“忍”的背后是“命定”?这是她的签?“忍”是什么意思?“命定”又是什么意思?她想不透,觉得心中烦闷,抬头去看容景。见他盯着那“命定”两个字,视线似乎被焦住了一般,她问道:“你看出什么意思了?”
容景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
“鬼才信没有!”云浅月哼了一声,撤回手,恼道:“死和尚,神神叨叨的,我说不看,你偏要看。”话落,她挥手将他手里的签文化成了灰。
灰顺着容景的指缝流出,还没落在地上,便被一阵春风给吹走了。
云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