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千里
日,陪你去赏桃花,你也该出宫去散散心。”
“好!”六公主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忽然回头对云离道:“云世子,你和我去太后宫里接七妹妹吧!既然她想回府,你就该护着她。否则你今日不去接的话,母后怕是不让她回去。”
云离皱了皱眉,站着没动。
“七妹妹对你一直很好,以前我说你一句重话,她都不让。如今云世子这是嫌弃七妹了?觉得她是个累赘?别忘了,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骨肉。”六公主道。
云离点点头,跟着六公主。
冷邵卓见二人离开,扶着孝亲王妃向宫外走去,来到宫外,二人上了马车,再无别人时,孝亲王妃低声道:“你父王若是知道是我给你小舅舅去了信,让他阻止苍亭的话,他定然不饶我。”
“您放心,父王是不会知道是您给小舅舅去信阻拦的,这些年他一直不准您联系蒋氏庶出那一脉,您也真没联系,他定然想不到是您。”冷邵卓压低声音道。
孝亲王妃闭了闭眼,“卓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娘只帮你这一回。娘帮你除了你是我儿子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蒋氏密训,你爹一直不知道。蒋氏一门有密训,无论男女,生是蒋家的人,死是蒋家的魂。一生以保护蒋氏祖业为己任。每一代的子孙,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都要兄友弟恭,姐妹友爱。相互帮助。兄弟是姐妹的后盾,姐妹是兄弟的扶持。所以,娘即便到死,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蒋氏的人,更不会忘记当年先皇假意宠爱如嫔利用她想灭蒋氏,也不会忘记被贬入西南的那一支,更不会忘记十年前在北疆死去的父兄。”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娘您放心。”冷邵卓点头。
“夜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年的十大世家聪明避世,躲过了始祖皇帝的铲除之心,可是新起的四大名门却是不知,一心想将家门发扬光大。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遭了皇室的注意,有了防范和铲除之心?一代代下来,先皇时,当年的两大世家就剩下了蒋家和钱家。先皇又贬了蒋家庶出一脉去西南,分流了蒋家的家业,这种世家名门,最忌讳是分家。就如一根筷子易折,两根筷子折也不容易。剩下的蒋家嫡系一脉父兄死了,蒋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成不了大气了,所以,先皇后来也不惦着了,目标又开始转向钱门。但是钱门一直背后有人护着,找不到钱门的短处,皇上也无奈,直到去年署日,因为景世子和浅月小姐深陷灵台寺地下佛堂之事,太子着人青来了钱门门主,之后十二尊金佛像失踪,皇上借此扣下了钱门主。后来无果,景世子周旋,将钱门主放了回去,之后再不久钱门一夜之间转移了地方,人去楼空,皇上一直命隐卫查,后来皇上驾崩,也没查到钱门下落,就留给了下一代,摄政王后来抓到了门主钱焰,可是刚到手人便自杀了,钱门再不被所踪。娘亲知道,背后庇护钱门的人一定是荣王府的景世子。”孝亲王妃缓缓地道:“只有景世子,才能有本事在皇上要铲除人的情况下保下人。”
冷邵卓点点头。
“始祖建朝的四大王族里面,德亲王府是永远不会铲除的,和皇室世代忠心一脉,而孝亲王府自有生存之道,凡事都是想皇上皇上所想,思皇上所思,子孙碌碌无为,却是忠于皇上,让几代皇上都放心,也就没有铲除之心。云王府因为历代皇后,根系太大,所以以防外戚霸权,自然要铲除,荣王府太过得民心受推崇,甚至高过皇权,自然也不客可留。相比忌讳四大名门,皇上更忌讳荣王府和云王府,但是奈何那两大府互相扶持,屹立不倒,除了十年前荣王和文伯侯在北疆身死外,这些年皇上甚至连根毛都拔不动。所以,他也就先拣根系不深的四大名门除去了。”孝亲王妃叹了口气,“你父王为了向皇上表忠心,严令我不准联系西南庶出一脉。但他不知道,娘亲既然是蒋氏的女儿,蒋氏有密训,就会一生遵从。蒋氏出生后,每一个儿女都会有一支隐卫,也会有一股产业。蒋氏的家业早已经分流到各人,不是一根筷子,而是无数根筷子,他折了一根,还有树根。平时无事,这些筷子会零散,但是真有事情,谁需要相助,这些筷子会从四面八方合在一起,一方水火,八方相救。所以,娘亲这些年自然躲过了你父王的视线,与西南一直有联系。”
冷邵卓似乎第一次知道这等事情,低声道:“以前从来没听您说过。”
孝亲王妃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你以前就是被你父王惯坏了,或者说他刻意惯着你,也好让先皇知道孝亲王府也是荒唐庸碌无为在走下坡路,你不知天高地厚,甚是荒唐。娘怎么敢告诉您?”话落,她叹息一声,“可是这等蒋氏密训,还有娘暗中和西南你的小舅舅有联系,竟然没瞒得了景世子,他居然让你来找我。不过钱门和蒋氏的先祖曾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两大名门同气连枝,他收服了钱门,蒋氏的密训被他知道也不奇怪。”
冷邵卓恍然。
“本来你若是与你父王一路,娘亲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他若是知道,恨不得将蒋氏卖给当今皇上。”孝亲王妃低声道:“可是这回将你小舅舅推上了风口浪尖了。今日你也听到了,皇上说杀无赦。夜小郡主挟天子剑去了定不手软。娘亲实在忧心。”
“您放心,景世子一定会保住小舅舅的。”冷邵卓道。
孝亲王妃点点头,“当今的皇上深不可测,非同一般,景世子也是天纵英才。如今两相较量,明暗角逐,将天下当做一盘棋来下了。娘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冷邵卓点点头。
二人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向孝亲王府走去。
荣王府紫竹院,云浅月自然也知道了八百里加急,苍亭被拦截到了江陵城横水渡之事。这是早在那日她和容景种桃花、玉子夕来时他们去书房看地形图就定下的棋,如今发挥了作用,自然值得庆祝。
云浅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满园的牡丹,感叹道:“蒋氏这密训真是好!”
容景淡淡一笑,看了她一眼,她纤细玲珑的身影婀娜窈窕,笑而不语。
“孝亲王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是他的王妃和他的儿子背后拆台。”云浅月又感叹了一句,赞扬道:“你当初收服钱门是否也想到了蒋家?钱门一家被你收服,蒋家也能被你利用。真是一举两得啊!身在庐中,决胜千里。”
容景依然笑看着她不语。
云浅月又道:“这要怪就怪他夜氏欺人太甚。没有容人之量。只想着铲除,不想着收服。天下焉能作长久?日日防文武百官,防世家名门,遍布天下的隐卫令人人胆战心惊,不得安眠,到头来呢,如今便看出来吧!自食恶果。若不是他夜氏动手杀了孝亲王妃的父兄,孝亲王妃未必帮儿子反抗丈夫。”
容景看着她,依然不答话。
云浅月回过头,对容景蹙眉,“你看着我做什么?怎么不说话?”
容景对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对她伸出手,温声道:“过来。”
云浅月孤疑地看了他一眼,挪步到他身边,他伸手一拽,就将她拽到了怀里,一句话没说,低头吻了下来。
云浅月的心砰砰跳了两下,忽然想起来早先在马车上说过的话……
片刻后,容景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大床上放下,覆在她身上,如玉的手挑开丝带,声音低低暗哑地道:“今日饶不了你。”
云浅月立即伸手续蒙住了他的眼睛,噶着嘴低声求饶地道:“我承认你厉害,如今天还早,我们出去赏牡丹吧好不好?”
容景摇摇头,“不好。”
“好几日没去看爷爷了呢。”云浅月想着办法,“孝道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