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传位
”
“混账,朕何时逼迫了你?”老皇帝大怒。
“您用紫草杀了二哥的孩子,又派人用南疆的禁术杀了我的孩子。您不在乎他们是您的孙子,哪里还有骨肉亲情?您的心里只有皇权而已。”夜天煜寒着脸道。
“混账,朕如何会杀了自己的孙子?”老皇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杀没杀您心里清楚,我们也心里清楚。”夜天煜冷冽地道:“如今就您一句话,是交出玉玺,成全我们,还是让我们杀了这个女人之后来弑父,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在乎弑父这一项大罪了。古来至今,又不是没有弑父之人!”
“孽子!朕是你们的父皇!”老皇帝眼睛发红,似乎想起来,奈何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怒瞪着夜天煜。
“我们知道您是我们的父皇,若您不是我们的父皇,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如今这整个皇城都在我和二哥的掌控中,只要您拿出圣旨,您以后就是太上皇。我们决计不动您分毫。您喜欢七弟,但您觉得七弟真能坐得了这皇位?且不说他对月妹妹执着至斯,就是容景,他也奈何不得。若是让他继承了皇位,没准有一日朝纲就塌在了他的手中。”夜天煜道。
老皇帝沉着脸怒道道:“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您决定,如今就等您一句话,您交不交出玉玺?若不交出,我们就杀了这个女人,再弑父!”夜天倾开口,声音亦是森寒。
“朕刚刚已经说了,玉玺不再朕手里。这些日子天逸监国,玉玺自然在他手里。”老皇帝道。
“父皇,您就别虎我们了,您的传位玉玺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给了他?我们当您二十年的儿子,对您这一点还是了解的,您一日不闭上眼睛,又怎么会交出您视若性命的传位玉玺?他手里的玉玺不过是寻常所用的玉玺而已。传位玉玺自然在您手中。”夜天倾又道。
“没有!朕说给了他了就给了他了,你们爱信不信!”老皇帝似乎怒极。
“二哥,杀了这个女人!”夜天煜似乎懒得再和老皇帝废话,转头对夜天倾道。
夜天倾点点头,手腕猛地用力,推动手中的剑。
明妃一动不动,毫无反抗之力。
云浅月疑惑地看着明妃,想着明妃应该是有武功才对,可是这样看起来任人宰割,难道真没有武功?她偏头看了容景一眼,见容景眸光沉静,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即便在这里暗中窥视,他依然如贵公子一般,锦衣雪华,雅致无双。她收回视线,静静观看。
刀剑往里面深深刺入,明妃脖颈瞬间血流如注。
老皇帝忽然闭上眼睛,不看明妃,对二人道:“你们杀吧!杀了她,再杀了朕,朕看看你们这两个孽子能活多久?”
“父皇好狠的心,那么儿子就不客气了!”夜天倾忽然一咬牙,手腕用力,就要结果明妃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飞进来一把匕首,直直插入了夜天倾后心。
夜天倾刺入的刀剑戛然而止,手中的剑脱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夜天煜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楚人,脖颈上便被放上了一把剑。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四皇子,你最好别动,刀剑无眼。”
这样熟悉的声音,虽然已经数月不闻,但还是可以听得真切,正是秦玉凝。
这样顷刻间的变化让房顶上的云浅月一怔,看向突然出现的秦玉凝。秦玉凝比数月前似乎清瘦了许多,但是瘦中有味,眉眼间成熟许多,一身黑色衣裙,如一朵黑罂粟,除了温婉外,还多了些魅惑。她话音落,刀剑架在夜天煜脖颈上,而此时从外面挑开帘子走进来另一个女子,一身宫装,和秦玉凝一样的温婉,没有她的魅惑,却有一种别样的盛气,正是六公主。
看到二人出现,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闲闲淡淡地看着,似乎并不意外。感受到云浅月的目光,偏头对她一笑,并未说话,示意她继续看。
云浅月眉梢挑了挑,收回视线,继续看向下面。
夜天煜手拿着圣旨顿住,一动不敢动。
夜天倾不理会后背心插着的匕首,缓缓转回身,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玉凝,须臾,他忽然扯开嘴角笑了笑,口中有鲜血溢出,他看着秦玉凝开口,“玉凝,别来无恙!”
秦玉凝看了夜天倾一眼,面色温婉,却目光清冷,“二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谋逆!”
“数月不见,玉凝看来过得很好!”夜天倾咬着牙吐出一句话,口中的鲜血更多。
“托二皇子的福,过得还不错!”秦玉凝冷声道。
夜天倾笑了笑,因为后背的匕首插得极深,牵引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用手捂住小腹,走向秦玉凝,“玉凝,你告诉我,你这些日子在哪里?”
“二皇子和四皇子谋逆,当是死罪,既然是将死之人,我劝你还是不必知道了。”秦玉凝冷冽地道。
“在七弟那里?”夜天倾似乎没听到秦玉凝的话,继续上前。
“二皇子最好止步!否则我手一抖,你的好弟弟就要命丧黄泉了。”秦玉凝见夜天倾向她走来,警告道。
“呵……那正好,我们一起去黄泉,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也有个伴。”夜天倾“呵”地一笑,气血上涌,吐了一大口鲜血,但依然向秦玉凝走来。
“二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现在跪地向父皇请罪,做妹妹的兴许还能给你找个太医,看看保下你的性命。”六公主此时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架在了夜天倾的脖子上,警告道:“否则,别怪做妹妹的不客气了!”
夜天倾停住脚步,扬了扬眉,似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六公主一眼,笑道:“六妹妹如今真是出息了!居然也会拔剑了!”
“人总要长大,就像二哥居然都敢向天借了胆子谋逆,妹妹哪里不能成长?”六公主用剑指着夜天倾,话落,对躺在床上的老皇帝道:“父皇,女儿和玉凝来晚了,让您受苦了,您说如何处置他们?”
“你们来得好!”老皇帝伸手一拍床板,似乎也来了精神,对二人道:“将他们现在就给朕杀了!朕不想再看到这两个孽子。”
“二哥,既然父皇不想再看见你,那就对不起了!”六公主闻言手腕猛地用力,手中握的剑毫不犹豫地划向夜天倾的脖颈。
云浅月手指缩了缩,目光紧紧盯着六公主的剑。
容景轻轻握了握云浅月的手,她偏头看向他,他眸光静静,半丝要出手相助的神色也无。她闭了闭眼,对他点点头,继续看向下面。
“慢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六公主手中的宝剑顷刻间顿住,缓缓回头,只见夜天逸缓步走了进来。她看着夜天逸,喊了一声,“七哥!”
这一声七哥听起来寻常,但是若仔细听的话,里面喊了一声恭谨。
“七皇子!”秦玉凝架在夜天煜脖颈上的剑不松,也喊了一声,这一声和六公主的声音听起来相差无几。
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嘴角微微勾起,溢出一抹笑意,有些清凉,有些散漫,还有些看不出是嘲弄,还是其它。总之,这样的笑,他很少有。
云浅月收回视线,继续看向下面。
“你总算来了!朕以为你不管父皇,由得这两个孽子杀了朕!”老皇帝看着夜天逸道。
“儿臣来晚了,让父皇受惊了!”夜天逸缓步走进来,在距离夜天倾和夜天煜三尺的方向站定,看了二人一眼,对老皇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