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扫地
眼泪流了出来,“月儿,你辛苦了……”
“是辛苦了一些,不过孩子保住了就值。”云浅月摇摇头,宽慰道:“姑姑,您别哭了,您情绪刚稳定,哭对身体不好。虽然稳住了胎,保住了孩子,但您不能情绪过激,否则还是会容易滑胎的。”
皇后点点头,连忙止住了眼泪。
“嬷嬷,姑姑是怎么中的寒毒丸?你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吗?”云浅月出声询问。
关嬷嬷露出惭愧的神色,“老奴是一直守在娘娘身边,连娘娘的饮食行动都极为谨慎。尤其是这两日,我更是不敢离开娘娘半步,夜间都是在娘娘旁边的软榻上休息,昨日娘娘早早就睡下了,我也躺下了,大约半夜的时候,我听到门口有响动,连忙起身,我刚坐起来,从窗子忽然飞进来一个人,那人迎头就给了我一掌,我刚躲开,娘娘尖叫了一声,就这一声尖叫的功夫,那人就扔进她口中一个东西,我大急之下对他出手,但又顾虑娘娘安危,被他给逃脱了。”
“然后呢?”云浅月问。
“他逃脱的时候外面侍卫才发现,但还是没抓住他,之后娘娘开始肚子痛,惊动了皇上,皇上带着太医来到,但娘娘说等您来……后来就是您来到见到的情形了,是老奴失职……”关嬷嬷自责地道。
“这事情也不怪你。荣华宫内外层层守护,不止是皇上的人,还有我和容景的人。在这等防护中居然还能进来害姑姑,之后又安全逃脱,只能说明这个人的武功十分高,不止对皇宫极为熟悉,而且对荣华宫也极为熟悉。”云浅月道。
“是极为熟悉,荣华宫如此多的隐卫还被那人给逃脱了。”关嬷嬷点头道。
“那人长得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你可看清了?”云浅月又问。
“看身形样貌很像……二皇子。”关嬷嬷道。
云浅月心思一动,立即摇头否认,“不会是他,他没有这等功力!即便当时情况紧急,夜天倾的身手也不是你的对手。”
“会不会是二皇子一直伪装武功不好?那人功力的确很是高深。”关嬷嬷道。
云浅月摇摇头,“我跟在夜天倾身后十年,他若说为人心机深沉到也对,但独独伪装这一点他从来就做不到,他其实是个喜恶很敏感的人。若说在别人面前可以伪装,但在我面前他若是伪装十年不可能不被我发现。肯定不是他。”
“那就是有人假冒二皇子了!”关嬷嬷道。
“嗯!”云浅月点头。
“会不会是……七皇子派的人?”关嬷嬷看着云浅月脸色,说得小心翼翼。
云浅月摇头,“也不是他。夜天逸对于皇位不能说得上唾手可得,但也差不多,他不会用这件事情触我眉头,况且伤害一个才三个月对他没什么危害的婴儿,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他的骄傲也不屑他如此做。”
关嬷嬷点点头,疑惑地道:“总不能是四皇子的人吧?”
“夜天煜也不太可能,他还驾驭不了这样的能人。”云浅月摇摇头,淡淡道:“这件事情说明有人想借此事将夜天倾、夜天煜、夜天逸三人拖下水。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这个身份太敏感。何况这两日夜天倾和夜天煜背地里有小动作,很容易让人疑心今日之事是他们所为,借以转移视线。另外我来救姑姑时刚出云王府便遇到了埋伏的杀手,时间掐得准确无比,显然知道我听到姑姑出事儿的消息就会立即赶来皇宫,说明埋伏我的杀手不是和害姑姑的人是一人,就是同伙。目的一举三得,一,杀了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二,让夜天倾、夜天煜背黑锅,进而排除二人害姑姑的可能牵连出夜天逸;三,杀我。”
“月儿,你来我这里之前遇到刺杀了?”皇后闻言一惊。
“嗯!”云浅月点头,对上皇后惊骇的神色立即道:“我没受伤!被他跑掉了。”
皇后松了一口气,“你没伤到就好!”
“他没那么容易伤到我。”云浅月想起灰袍老者,脸色冰寒一闪而逝。看着皇后道:“姑姑,你想想这一举三得的法子对什么人最有利?”
“皇上?”皇后立即道。
“如今天圣遍地水患,他应该不希望你这个时候出事,增加他的麻烦。”云浅月道。
“难道不是皇上?”皇后皱眉,向殿外看了一眼,透过帘幕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老皇帝依然不停地走动的身影,她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不想我要这个孩子,再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虽然教导在我名下,你也知道,和我不亲,毕竟不是亲生的。即便是亲生的,关于皇位都会没了人性,但你说不是他们,那我就再不知道了。”
“除了他们外,谁最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着?”云浅月又问。
“谁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活着?除了他们大约就是后宫那些妃嫔吧!”皇后道。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对关嬷嬷又问,“你看着那个人像二皇子?仔细再想想他的身形,有没有可能是女子易容的?毕竟男子和女子的身形还是有区别的。即便易容也会看出不同。除非易容术极其精湛。”
关嬷嬷闻言低头细想,半响有些不确定地道:“照您这么说似乎是有些像!”
“我先给姑姑开个药方,你亲自煎。”云浅月不再纠葛此事,觉得恢复了些力气,起身下了床,来到桌前,提笔开始开药方。
“是!”关嬷嬷跟着云浅月来到桌前。
云浅月很快就开出了一张药方,递给孙嬷嬷,孙嬷嬷立即接过,拿着药方出了房门。
房门打开,老皇帝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见皇后躺在床上,几步走到窗前,急声问,“怎么样?孩子是不是保住了?”
皇后当没听见,闭上眼睛不理他。
“月丫头?”老皇帝问向站在桌前的云浅月。
云浅月这一刻觉得他也就是个垂垂老矣紧张孩子的父亲而已,摆脱皇帝的身份,他是否私心里也担忧孩子?不过他孩子那么多,这种担心能有几分?她也没了找他不痛快的兴趣,点点头,“保住了!”
老皇帝一喜,“保住了就好!”
云浅月见老皇帝喜色溢于言表,她看了皇后一眼,不再说话,抬步出了内殿。刚迈出内殿,一眼就看到荣华宫院外站在太医前面的夜天倾和夜天煜。她停住脚步,将身子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对二人挑了挑眉。
“月妹妹!母后怎么样了?”夜天倾见云浅月出来,立即走了过来。
夜天煜也走了过来,二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锦袍上有一层清霜,显然早就来了,在外面和老皇帝一起守了半夜。
“孩子保住了!”云浅月淡淡道。
“不是我们动的手!”夜天倾压低声音道:“我们虽然背后里使些小动作,但不会做这等直接伤害母后的事情,也不过是想逼迫得七弟出手而已。”
“月妹妹,你爱信不信。不是我们。”夜天煜也郑重地道。
二人的声音都压得极低,自然不会传入内殿里老皇帝的耳朵里。
“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们!”云浅月笑意有些冷,“只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和夜天逸爱怎么斗怎么斗,别再将主意打到姑姑身上。你们虽然未对她直接出手,但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们而伤。若没有你们前两日的动作,有些人也不会借这个势头而对姑姑下手,借以将罪名试图背在你们身上,若我今日就说是你们动的手,你们也百口莫辩。”
夜天倾和夜天煜苍白的脸色闻言有些灰暗,夜天煜道:“定然是七弟,想要我们背这个黑锅!嫁祸我们。”
“夜天逸不会!”云浅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