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
“哥哥,我给你买了粥和面条,你要吃”祁渊兴冲冲地打开病房的门,却发现金矜不在病床上,他一下子慌了神,“哥哥哥哥金矜!”
“我在这儿呢,别喊了。”金矜从祁渊侧后方的洗手间的隐形里走出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祁渊一眼,从对方手里接过餐盒放到了桌子上。
“祁渊,你后悔么?”背对着祁渊,金矜的手扶着桌子的边缘,指尖都在发抖。
“后悔什么?”祁渊已经猜到了金矜要说些什么,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都已经听到了,不是吗?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完美的顶级oga,我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金矜转过身望着祁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声嘶力竭地嘶喊道,“你说那又如何!你们这些alpha,你们喜欢的,不就是我这个顶级oga的身份么!”
祁渊没有慌乱,他只是深深地、专注地凝望着金矜,茶棕色的眼眸里含着如春水般清澈的温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你的毕业典礼上,我离你很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是alpha、beta,还是oga,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在人群中微笑的样子有多么耀眼,我在你的脸上,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什么是生机勃勃,什么是希望。”
祁渊开口之前就已经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一旦他说谎,信息素就会出现波动,金矜作为与他建立了完全标记的伴侣,便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
“金矜,我承认,我最初对你产生好感,的确是因为见色起意。可是后来,我之所以会如此喜欢你,是因为我认真地了解了你的过去,星网上所有关于你的消息,我都认真地分辨过真假,我爱你的美丽,爱你的智慧,爱你的野心,爱你的温柔,爱你的倔强,爱你的自信,爱你的幼稚,爱你的小脾气这些和你是不是顶级oga都没有关系。就像在婚姻登记处你说过的,你爱我,与信息素无关。我爱你,也是一样的。”
被祁渊的信息素包裹着,金矜隐隐有一种窝在被子里的惬意感,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声音很低很闷,“即使你”金矜咬着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我不一样的当初,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因为这该死的过敏症。那天在公司,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所以才你就一点也不介意么?”
祁渊走到金矜面前,伸出手指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掰开金矜的牙齿,阻止金矜继续咬自己,“怎么可能不介意?倘若不是机缘巧合,哥哥没有闻到我的信息素,我可能就要错过哥哥了。幸好,我是个足够幸运的人。”祁渊微微仰起脸,温柔地亲吻着金矜的眼皮,“哥哥总说我是傻瓜,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傻瓜了?我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哥哥是那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公司里随便看了一眼,就喜欢上我呢?结合哥哥和之前钟医生说过的哥哥的发情期的问题,我其实已经有了猜测的。”
金矜望着祁渊,眨了眨湿漉漉的漂亮眼睛,哽咽道,“你就没有被欺骗的感觉么?你就不怨怪我么?”
“没有。不怪。”祁渊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不过是最简洁明了的四个字,却彻底地打破了金矜的心防。
“阿渊呜呜呜呜呜阿渊我不该怀疑你的呜呜呜对不起呜呜呜呜”金矜张开双臂搂住祁渊的脖子,趴在祁渊的颈窝里,放声大哭。
“哥哥,你才是大傻瓜”祁渊用力地圈住金矜的腰身,大手在金矜颤抖的脊背上安抚性地摩挲着,“金矜,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
“阿渊阿渊爱我狠狠地爱我”金矜闭着眼睛像是梦游一般,温热的嘴唇在祁渊的脸颊上胡乱地蹭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上对方的嘴唇。
祁渊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他将金矜拦腰抱起,快走两步,猛地压在了床上,温柔又热情地在金矜的脸蛋儿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哥哥放松点儿我在呢哥哥我在呢阿渊陪着你呢”
祁渊顿了顿,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祁渊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金矜的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对待精美易碎的瓷器。他凑近金矜的后脖颈,张开嘴巴,齿尖缓缓地咬破金矜的腺体,伏特加味的信息素倾泻而出,代替唇舌,温柔地亲吻着金矜的全身,宛如最忠实的信徒在膜拜他信奉的唯一的神明。
金矜的眼眶含泪,嘴角含笑,温柔地圈住祁渊的肩膀,手掌温柔地抚摸着祁渊那柔顺的黑色短发,温柔地放松自己脖颈上的皮肉,迎接alpha的信息素的侵蚀。
alpha的信息素很好地治愈了oga疲惫的神经。oga蹭了蹭alpha的颈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无比温柔的临时标记如同春风化雨,雨停之时,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祁渊低下头在自己的怀里熟睡的神明的额头上落下滚烫的一个吻,像是落下烙印,轻轻地郑重地许下誓言,“哥哥,等我回来。”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远去,房间门“咔哒”一声关闭,房间内归于平静。
金矜缓缓地睁开眼,摸了摸额头上的“烙印”的位置,泪如雨下。
研究院提供的临时住所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别墅,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每天都有工作人员准时送各种生活物资过来,金矜甚至被允许用电脑远程处理公司的事务,然而,这并不能掩盖,金矜被软禁监视的事实。
金矜的一切通讯设备都是被监控的,而且他也不允许离开别墅,每天早上,他只能把祁渊送到别墅的大门口,然后站在别墅的庭院里,目送祁渊离开。
是的,为了保护金矜不受到伤害,为了能够继续陪伴在金矜的身边,祁渊自愿成为了克普勒工作组的实验对象——实际上,金矜和祁渊都非常清楚,不论祁渊自愿与否,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金矜和祁渊别无选择,只能在研究所分配的临时住所老老实实地住下来。
祁渊每天早出晚归,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祁渊整个人瘦了十几斤,两个脸颊上的肉都瘦没了。
看着祁渊日渐憔悴的容颜,金矜的心越来越痛,终于在一个相拥而眠的寂静的夜晚,忍不住自责道,“如果没有遇见我,如果没有和我在一起祁渊,你本来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
即使是更加强大的痛苦,金矜自己也是可以忍耐的,但是他实在是无法接受爱人因为他的缘故而遭遇池鱼之祸。
祁渊搂着金矜躺在床上,他握紧金矜的肩膀,嘴唇贴着金矜的额头,声音缱绻而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金矜,我会不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金矜的鼻尖发酸,他将左耳贴在祁渊的心脏处,听着祁渊的均匀有力的心跳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还要和你白头偕老呢,我是不会放弃的。”
白头偕老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啊
祁渊有些激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哥哥,我们做爱吧。”
金矜愣了愣,沉默不语。这段时间,祁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也处在一个很疲倦的状态之下,为了祁渊的身体考虑,除了浅尝辄止的亲吻和拥抱,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了。
黑暗中,祁渊的声音苦涩,犹如高纯度的浓缩苦瓜汁,“哥哥,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嗯,很难看啊”
“阿渊”
祁渊的情绪忽然就崩溃了,把脑袋靠在金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