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从家里一走,秋冬自己心里也不得意。在三房窗户边上吹了会儿风,一直偷看春苗。待春苗翻身起来醒了,晕头晕脑地坐起来,就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让自己睡不踏实,一抬眼儿,窗口处的影子闪没了。春苗扶着脑袋想:难道是只老猫爬窗户檐子上偷看自己睡觉么?
三房里就剩宛儿一个在。这丫头见春苗醒了,将洗好晒干的肚兜拿出来给春苗套上,又取了一件新熏香过的花布衫衣。苎布裁的衣服又薄又透,偏巧春苗的肚兜又是正红的,从衫衣外头都能看到里头,白里透红的。换好了衣服,宛儿跑去小厨房拿蒸好的野菜包子。春苗打算自己去茅厕排泄,可一穿上衣服,就觉得裤裆处将自己穴儿下头磨得厉害,走路时牵得痛得落眼泪。他想,反正此时此刻三房里不会有人,不如自己动作快些,小解在床后的痰盂里,等自己下头没那么疼了,再动身去倒了。
于是将痰盂拖出来,将亵裤后面的盘扣胡乱扯开,蹲在痰盂口上。孟秋冬这家伙自打春苗醒来后就想走,可他也着实想将春苗带回自己房里。在二房里头坐了片刻,又打算吃个回头草。再来到三房窗户前头时,恰好瞅见春苗撅着屁股便溺的体态,白嫩嫩的臀肉上全是指头掐出来的印,立刻在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拔起腿斜着身子躲回屋了,这时宛儿端着包子过来,瞅见二少爷红着个脸从三房门口躲进二房,嘴里嘟囔着什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跑回屋里,春苗正在系裤带,宛儿放下来早餐问:
“小夫人,刚二少爷来了吗?”
春苗不明所以:“他来这里干什么?我刚刚解手,疼得走不了路,只能尿在痰盂里了。”
宛儿一看痰盂,心里就明白了,又端起痰盂说:“小夫人,您留点神,可有些混账东西偷看你呢。”
又这么过了几日。春苗仍天天宿在三房里,庄生把握了火候,为了讨春苗的欢心,再不每夜一吹熄灯就按在他身上耍,而是每晚上抱着春苗在床上看春画。他一边看,一边指着书里头的人向春苗解释,这画里的人是谁,什么朝代,引申了哪些风流韵事,还把男女交媾和龙阳架势时的感受一字不落地细细讲出,最后非把春苗说得红着脸堵他的嘴。三房里头欢声笑语,春苗与庄生恩恩爱爱,羡煞了旁人。
这旁人,自然只能是孟秋冬了。他在房中养伤,爹还生他的气,亲娘每天也不能总来看他,只有一个阿水陪着,每日不是下棋就是念那些能背下来的书。他日夜盼着春苗能来他房里,可春苗成天连三房的门也不出,一到了晚上就从墙对面传出来两人嘻嘻哈哈的声响,搞得他夜里三更一肚子火气,日子过得好生无趣。养了几日,他背上的伤结痂了,胸口的枪伤也慢慢愈合,身体一好,过往的狗脾气又回来了。他脑子里绕着一个念头,金雨桐是个什么狗屁共妻,自己的血性怎么见了这蹄子便磨得没了?他和金雨桐圆房,那是名正言顺板上钉钉的,说到底,这小孩从一开始就是他孟秋冬的老婆,和这家伙怄气怄了小半月,自己也承认看上他了,那干什么委屈着自己看着他整天被弟弟占着?碧卿这家伙自小习惯了找自己索要一切,自己也把力所能及的都给了他,可娶媳妇儿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让不得的。
想明白这一点,秋冬也开始和碧卿置气,琢磨着报复弟弟的办法。就算是自己亲弟弟又怎么样?咽不下一口气照样要发出来。十五这天一睡醒觉,院子里人还没醒,他就大着步子往三房里走,阿水在后面打着哈欠直拦他,问他:“二少爷,您这大清早是要干嘛?庄哥儿和小夫人兴许都睡着呢。”
孟秋冬说:“我去把金雨桐抓过来。他是我老婆,到了串房的日子连自家相公的面也不见,像话吗?”
阿水和他玩笑着说:“小夫人是串妻,怎么又成您的了?”
孟秋冬冷哼一句:“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说着就将三房的门敲开,不管不顾小玉和宛儿阻拦,直直往卧房里走。床上却只有春苗一个,正赤着上半身侧躺,口微微张着,一张粉脸睡得很香。那对瘫软的乳房看得秋冬两眼要冒火,他便扑上去将春苗抗上肩膀。春苗被吓醒过来,发觉自己赤身裸体的就被孟秋冬掳了,拼命了地骂他,身子像活鱼一样扑腾。两个丫头见二少爷犯浑了,谁也不敢拦。秋冬自己停下来问:“我弟人呢?”
小玉说:“昨儿夜里小夫人说梦话,一直喊煎包,我们庄哥儿以为他馋煎包,刚偷偷跑出去买老徐家的水煎包去了。”
秋冬琢磨了一会儿,“切”了一句,说:“献殷勤也不是他这个献法,等我弟弟回来了,你们告诉他,金雨桐今天该来我这儿了,人我带走,让他把煎包送到二房门口吧!”
走出了门。春苗依旧挣扎个不停,惹得孟秋冬恼了,照着他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说道:“你个贱人,再他妈吆喝,就把我爹给吵醒了!你非得让我为了你被我爹给打死,你就顺心了!”
春苗才不闹了。秋冬进了二房将春苗丢上床,第一件事就是脱掉上衣。春苗真以为秋冬又要强压霸占自己的身子,连忙扯了毯子遮盖自己的身体,眼睛跟刀子似的瞪着秋冬。可他见秋冬龇牙咧嘴的护着心口,才知道秋冬不是为了睡他,而是胸上的枪伤伤口裂开了。就连自己没穿衣服也懒得害臊,冲到秋冬身前头说:“二少爷,快叫我看看。”
将裹缠的一层纱布小心揭下来,底下的伤口有点冒血。春苗着急地哭,说“咋办呀,咋办呀。”秋冬说:“你还问!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货,你下手真他娘的狠,一拳一拳都照着我的心砸!去,给我拿绷带来!在床底下。”
春苗哭得止不住,忙从床底下抽出绷带。赶回来时还没等秋冬教他,他就自顾自给纱布打了四折,蘸着酒精往秋冬的伤口周围擦,把一圈的脓血擦干净后,又重新缠了绷带上去。缠到后背时两个人免不了要肌肤相贴。春苗努力避开了身体,可自己的奶子大而翘,乳头总是蹭到秋冬的胳膊,特别是他一脸遮遮掩掩的害羞形状,简直看得孟秋冬心火腾腾烧。春苗知道孟秋冬趁着机会把自己看了个遍,一把绷带缠好就抱着胸跑到床上,拿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多出来的一截绷带在秋冬左边肩膀头上被扎成了蝴蝶结。秋冬扶着肩绕了绕胳膊,觉得心口还是有点疼,“哎哟”了一下。春苗在毯子后头露出一双小眼睛偷偷看着他,想起来与他圆房当日,那时候他的伤比这还重,自己那个时候是有机会一脚踹上去的,如果那一脚落上去,那一晚或许自己就不会给他……
“你再看。”秋冬起身一步步逼到床边,春苗害怕地曲着腿往后挪,“我现在弄成这样子一身的伤,全他妈的因为你这个贱人。你他妈还敢看我。”
春苗小声说:“谁看你了。你还是读过书的人,一开口就是臭的,比庄哥儿和大少爷差的远,你该吃几颗卫生球。”
“你他妈的……”秋冬给恼得恨不能给春苗两个耳光,可他下不去手,他长这么大了也没打过人,更别提打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他走到桌子前拿起酒壶,指着春苗道:“你把这个酒给老子喝了。”
春苗摇着头地说:“我不会喝酒。”
“放你……放屁!我回家那天晚上,你和我弟弟喝得不够欢?他连交杯酒都给你备好了。你敢说你不会喝酒。给老子喝,要不然我把你卖到凤来楼里当成妓女!喝!”
春苗早就知道,孟秋冬是个好面子的人,说的那些骇人的话多数是吓唬自己。他从毯子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一只手,但对酒壶犹犹豫豫的,秋冬等不及了,直接爬上床钳住春苗的下巴将酒往他嘴里灌,硬灌半壶酒进去,呛得春苗好劲儿咳。随手把酒壶往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