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口而出。

“嗯，明天回。”

或许周围没有人，高行知脸色淡了不少，迟烁却更习惯他这幅样子，下意识就问，“干嘛去？”

高行知目光动了动。

迟烁立即反应过来，“算了，当我没问。”

“接你奶奶。”

两句话几乎同时响起，迟烁惊了，“接我奶奶！？”

高行知嗯了一声，“你奶奶很想你，过年我也不想离开你，我和她商量了下，今年干脆在这过。”

“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迟烁声音一下拔高了。

高行知淡淡说：“你也没问过，还记得上次和你奶奶打电话什么时候吗。”

一个多星期以前……

迟烁心底自责起来，这段时间他总想东想西，却将最亲的人忘在一旁，反而是高行知……

“要觉得内疚，过年多陪陪她。”高行知道了一句，便要离开。

“等下。”迟烁叫住他。

高行知脚步一顿，回过神。

迟烁别过头，眼神闪躲，“谢谢你。”

高行知看着他，忽然翘起唇角，放下手提包，往回走了一步，等迟烁感觉不对，回过头时，人已经贴着自己了。

“你……”

“做这么多，亲一下不过分吧。”

暧昧的声音飘进耳朵，迟烁垂着眼，有些犹豫，没说话。

高行知最擅长挟恩图报，见状笑了声，抬起迟烁下巴就吻了上去。

迟烁被抵到门框上，当舌头搅进来时才惊觉上当，他原以为只是碰一下……高行知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按着头发，用力将迟烁环住，吻得缠绵悱恻。

发热的硬物隔着衣裤抵着，迟烁感觉快窒息，揪着衣领想把人推开，但久违的亲吻又让他想到以前，极度的纠结让他眼泪都要飙出来。

就在这会，高行知松开了他。

喘息声一重一轻的交替，起伏的胸膛也紧紧贴在一起，高行知抱着迟烁，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但掌心无意识按着短发，不想让他离开。

隔了一会，他低声说：“一个多月了，想吻你是真的。”

迟烁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低着头，没说什么，推着他让人离开。

高行知没再说什么，提起手提包离开了。

待人走后，迟烁撑不住，靠着门框坐下来，看着室内，重重吸了口气。

现在的高行知就像恢复出厂设置，成了一个体贴到极致的男人，这的确是他希望的……但迟烁见过他黑暗的一面。

他觉得太矛盾了，如果生不出情绪，为什么又喜欢施虐？

迟烁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脖颈，那间地下室，是横在他们中间最大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