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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着暧昧

 

这么久以来他只对这么一个男人产生了依赖感,让他轻易的全身而退确实会感到不舍。

然而极度高自尊的他也只能容许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再多的让步就显得他过于蠢笨了。

“这样就够了。”林深把他抱得更紧了些,那怀抱让人很容易放松警惕,温暖又安稳就像一个充满爱意的家。

许知与静静的窝在他怀里眼角湿润,他表面嘴硬内心却早就把赌注重新压在林深身上了,不为其他的只因为他也想纯粹的被人爱着。

他回抱了男人鼻尖充斥着盈盈花香,微风渐起刚入春的温度还有些凉,许知与思绪如潮他觉得属于他的春天也快要到来了。

“许医生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下班了~”路过的护士小姐姐对他挤眉弄眼的,一副八卦模样。

许知与早就习惯了他们的调笑,对此也并没有太大反应。

整理完所有资料后他照常准备下班,刚一下楼林深就出现在他视野里。

男人靠在车门边直勾勾的望着他,那样子有些像某种被驯服的兽类,特别是那双经历了时间沉淀的眼睛,严肃起来他甚至都不敢直视。

“你不用每天来接我,你工作应该也挺忙的……”

他话音未落林深就替他打开了门,那强势的姿态暴露了本性,许知与坐进去表情冷淡,对于林深这种偶发性展露自我他没意见,但也会不自觉的冷脸。

男人坐得很近,那股熟悉的柠檬香混杂着轻微烟草气息,他从一边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刚好路过我去买了上次你说好吃的那款蛋糕。”他说着拆开盒子从里面端出一个慕斯蛋糕递过来。

“我现在不太想吃。”许知与摘了眼镜轻轻揉了下眼角,他看起来很疲累。

见状林深沉默着收好东西,把人揽进自己怀里。“那就睡一会儿吧。”

他没拒绝软软的靠着男人很快睡过去。半路上司机突然调转了个方向,黑色的车身挤入车流朝另一个地方驶去。

到郊外别墅时许知与仍没醒来的迹象,林深自作主张小心的把人抱进自己的领地,之前空荡荡的花枝早已累满枝头,黄昏时分盛放的花亮得晃人眼睛。

晚饭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家里没有佣人他把人放下换了身衣服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衣袖被撩至手肘,那截露出来的小臂用力时肌肉紧绷看起来很性感。

烟火气瞬间弥漫开来,油在锅里滋滋作响,男人皱着眉头熟练的翻着锅里的东西,这道红烧牛腩他已经做了许多遍,目前看这样子味道应该不会比预料的差。

锅里煮沸后林深关了小火,本想着手准备另一道菜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

那是许知与的声音,他快步上楼那人蜷缩着身上汗湿了一半。

“别……”许知与下意识的后缩,纤长眼睫颤动得厉害,他在害怕。

“怎么了?”男人越靠越近试探着去摸他,两人呼吸交缠热气让人窒息,那双眼睛蒙着一层雾像是看不清,林深轻轻的吻着那湿润的眼尾,手在他背后不停的拍。

“做噩梦了?”

许知与被整个揉进怀里,男人身上暖得他打颤,他缓过神勾着对方的脖颈断断续续的回应。

“我,我怎么在这儿?”

“你睡着了,你家我没钥匙”

他这话让人发笑,许知与撩起眼皮看着他笑盈盈的。“你可以叫醒我。”

仿佛是知道男人想说什么,他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别说你不想,这理由烂透了。”

林深在那细软的腰肢上揉着,低哑的声音也含着笑。“没,我是怕你有起床气。”说罢他抱起没睡醒的人,逗弄似的往上颠了颠。“林深!混蛋!”

男人抱他下楼,厨房里已经飘出浓郁的香气。

“你做了晚饭?”这么久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林深会做饭这回事,跟他在一起时几乎全是他下厨。

“有你爱吃的鱼。”“一会儿就好。”

“嗯。”

许知与洗了把冷水脸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上次来都还只有小花苞,全部盛开又是另一种风景了。

“你种的小苍兰也开了。”

男人的身子从窗内伸出,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他望过去几株紫色小苍兰在昏暗中不太起眼。

“居然长得这么快。”

那股香味很特别,在一众浓香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知与拨弄了几下花瓣心情不错,可下一秒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脸色不太好。

他不动声色的挂断坐在秋千上愣神。身后林深的声音继续传来,心绪混乱之下没顾得着听清。

“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男人故意放慢了语速。

“我说这秋千还没完工你自己小心点。”

“哦……”许知与抓稳两边停止了晃动,他垂着眼不自觉想起了刚才的梦。

但说是梦也不完全等同,那更像是现实的加工版。

梦里一开始就是个暴雨天,泛黄的滤镜下少年时期的他正跑在雨中,一身蓝白校服湿透了,裤腿边还溅上大片泥泞。

当时是盛夏一场雨过后热气明显下降了,快到家时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镜头一转来到了许家大门,当晚恰巧许维风邀请宾客,觥筹交错间全然一种上流圈子的感觉。

而他突兀的出现,那副湿漉漉的样子就像一只误闯的小鹿。

直到今日许知与仍记得那些人的眼神,鄙夷不屑,冷漠嫌弃,还有不怀好意的打量……

少年的自尊心让他羞愤至极,他没挨个问好逃也似的回到房间。

许维风在外人面前丢了人很快便算到他头上,男人踹开门铺天盖地的展开谩骂,说到激动处还会动手。

许知与卷起袖扣,小臂一侧有个很浅的月牙疤痕,他摸上去竟也觉得隐隐作痛。

其实那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许维风是个爱面子如命的人,让旁人知道他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儿子无异于当众打他脸。

所以那天他跟许维风大吵一架,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男人按着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虽然心里不服但两人之间仍有悬殊,他根本反抗不过。

“小兔崽子!还敢跟你老子耍横!”“妈的就该生下来掐死算了!小怪物,白费我这么多年的养育!”

许维风唾沫横飞满脸暴怒之色,临走时还用力踹了他一脚。

变故就发生在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时的他满心都是不甘,爬起来对着男人就是一花瓶。

“怪物?那你又是什么?”他怒瞪着许维风的背影,梦中的玻璃碎了一地许维风顺势倒了下去,瞬间血花四溅。

可现实却是他被反应过来的人猛的扑倒,玻璃尖划出许多口子,鲜血瞬间打湿了背部,男人熟视无睹揪起他的头往地下不断砸去。

太痛了……他无声的哭着血和泪在脸上交融,说实话就连许知与自己都不记得那天到底是怎样脱身的,他只记得醒来就在医院了。

头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但也只休息了几天就又去学校了。

那天过后他在许家的地位愈发尴尬,许维风断了他的生活费就差直接赶他出家门儿了。

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低头认错,可许知与偏生是个倔的,不仅没认错反而直接搬了出去。

那几年他过得很拮据,边工边读的压力很大,但就算如此他还是高分过线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怎么了?”许知与想的入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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