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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年纪小的倭寇陷入明国话不精,迷茫了瞬,赶紧切换东瀛话问着隔壁的人。
东瀛话如同天书使人听不懂,但嵇憬琛自幼需要接待使者,便将邻国的语言都学了个遍,自然也少不了东瀛话。
他假装听不懂,微挑了下眉,对着宋玉德使了个眼神,茶水又添上了。
年长倭寇也没了之前的紧绷,稍微谨慎地冲着嵇憬琛笑笑,看样子这群明国人是听不懂东瀛话,才微不可闻松了口气,用着流利的母语说:“他问我们背后是谁。”
“哦哦,自然是我们大东瀛天皇啊!”年小的倭寇说起东瀛便满脸的自信,忽然想到了什么,话好似被一堵墙堵着,声量小了些,“他不知道淳太子的事情吧?”
嵇憬琛稍作怔愣,视线平移到茶杯上,清澈的茶透着层层暗光,挪动茶杯的力度稍大,茶不慎溢出桌面。他的指腹划过水迹,形成了个问号,指关节有规律的敲着,哒哒哒响。
能称上淳太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淳于策。
也就是淳于烁的大皇兄,未来大淳的皇帝。
“嘘,绝不能透露出淳太子的事情!”年长倭寇语气颇为训斥,有唬人的效果,“要是被暴君知晓,你我都要人头落地的!”
“明白了!野原你小心些,这个两兄弟没一个是善茬的!”
暴君。
嵇憬琛被这两个字逗笑了,但在倭寇眼中他是无缘无故的笑,更像是突然疯癫发作。他笑着笑着,眼泪挤出了眼眶,突然立身,亍止面前,回首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他以为是张启鸣所为,实在是,万万没想到是淳于策所为。
现在他很好奇,淳于策此番计划是为了什么?听说淳于策是个妥妥的弟控,说不定还真的是为了淳于烁来的。
若是这样,他也不着急见招拆招,得留着过年,慢慢与淳于策耗。
回程已经临近子时,鸿洲渐渐恢复了平静,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嵇夷献跟上与侧,道:“淳于策有野心,淮儿倒不如……”故意停顿了下,神秘兮兮说着,“把东瀛和大淳给抹干净,以防后患。”
嵇憬琛正有此意,“之前朕放过大淳国,不强攻入明国,是因为乐乐。毕竟朕强占了他,朕就得为他负责。可是他兄长无理在前,就不得怪朕了。”
两兄弟会意不再说话,静静并肩走着,月光常常照在寻常人家,影子也被拉得窄长。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嵇夷献靠的近一些,翕动着薄唇,尽可能笑吟吟,劝道:“淮儿想要江山的话——”
良久,接了下一句话。
“就必须舍弃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