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刚刚叫他什么?
扶苏的南郊集中了一些从外地来扶苏讨活计的人,房子也是一些破旧平房,而他的房东吴奇是一个带着个六岁孩子的单身爸爸,虽然嘴上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心却是不坏的,做了饭也会有他的一份,今天出去买炸鸡也是因为要出去转转这个发生巨变的扶苏城,顺便给吴奇的儿子带份炸鸡。
郁唯安推开门,叫了一声奇哥,看着父子两人吃着他给的炸鸡,想着吴奇总是会念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心理会把钱都给自己的,于是他逗了小孩几句后,便说了自己想要借手机和退房的事。
听到郁唯安手机丢了要借用,吴奇自然没什么说的,可是再听到郁唯安租了一个月的房子要退,吴奇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我当时说的就是长租,你也答应好好的,现在你要退,那就算毁约,我押金是不退给你的。”
“奇哥,我知道你困难,可是押金,你是收了三个月的房租,我们当时也说没住满3个月,就只收1个月的房租作为押金,你就算赖我毁约,扣也是一个月,剩下两个月的得还给我吧。”
“什么一个月,三个月的,我没说过这话,我们的合同上也没有这条吧,总之,是你毁约,这押金就是不退,白纸黑字有凭证在呢,你就是告我也没用。”
说着,吴奇把吃剩下的几块炸鸡装进袋子里硬塞到郁唯安手里,抱着眼巴巴还在瞅着炸鸡袋的儿子去门外的洗手池洗手。
郁唯安无奈,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如果是借手机,你拿去用啊,没有密码,如果你还揪着押金的事,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吴奇看着他还站着不走,又说,“你在那个电脑上噼里啪啦坐着几天就能挣到钱的事,跟我这个出去工地搬砖一天挣200块的人计较钱,也忒不大方了,再说了,这些天我供你吃了,一天两顿,也能抵了吧?”
郁唯安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人,2个月的押金差不多够吴奇一家两口吃4个月了,亏的有脸说。
再则,他发现这人一提到钱就翻脸不认人,之前的好感也降到冰点。
眼见着自己的押金一时半会是要不回来,进屋拿了他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发了信息。
“如果是您捡到我的手机,可以麻烦您明天经过那边的时候放在新阳地铁站的服务站台吗?”
郁唯安发完以后便去收拾行李,清扫起屋子,明儿一大早直接去新阳地铁站那等着。
他叮咣收拾的时候,吴奇又找了过来,似乎也觉心里有愧,站在门口,来回吐就两遍自己苦楚,“你怎么说也在这住了快一个月,应该习惯了这地方,安静,空气也比市区好,要不考虑一下别这么快走,我说不退押金的事是有点急了,你性子好,也别介意我刚刚说的话。”
郁唯安抬头睨了他一眼,“奇哥的意思是,要把押金退给我?”
吴奇啊了一声,“唯安啊,是这样,你也知道我一个快40的男人带着个孩子多难,当然,我也很感谢你在我外出的时候帮忙看着他,我们三个人,”
吴奇止了话,到底没把话挑明,而是几步走到郁唯安面前,说是帮着他折起衣服,可却一件又一件从郁唯安手上夺过,见郁唯安无动于衷,焦急的抓住郁唯安的手,“我,被警告一下,或者真的查出点什么被被拉下来,不说别的,和郁铮挂钩的博大就像是没有盖的瓶子,以郁铮的手段,你想报复,你想让郁峤付出代价,谈何容易?郁峤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以扶苏现行法律早就判了死刑,可是他却在监狱里待了几年便被送到国外,这不单单只是因为郁家有钱,还因为郁家背后拉拢支持的掌权者,钱和权加起来办到事太多了,这个规则在扶苏一样适用!”
“我早跟你说过,褚郗不会放任你不管,你注定要跟褚郗牵连在一起,摆脱不了,所以,回来了,就不要再任意妄为,动动你的脑子再说话,再行动。”
南厉给他讲了这多利害关系,有夸大故意说的,也有真实性的。
郁唯安终是年轻,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复杂,脑子里都是褚郗,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决褚郗的危机,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思,敷衍了几句便问褚郗那边的情况,是否要他跟吴奇谈谈。
南历却以“你别把褚郗想的跟你一样蠢,他能在人精里突出重围,坐上那个位置,可不是只靠褚家得来的,你别操心了。”终结了这次谈话。
即使南厉这么说,郁唯安还是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给褚郗以前的号码发信息,说“我有事找你,你今天回来吗?”
过了几个小时,褚郗忍不住欣喜想要回个“一会回去。”可一想到郁唯安又要闹情绪说离开,便咬牙回了信息,“如果还是说离开的话,我不回。”
“那我去找你,行吗?”
褚郗的脸当即乐开了花,“门开着呢,你想找我就来找。”
这人真是有够幼稚,之前还说自己打不开门,这会又说门开着,郁唯安拿着手机跑到门口,转了一下门把手,果然开了。
如果现在他离开去找南厉……骗褚郗……
南厉那些话终是让他无法一走了之,“还是等褚郗回来了解清楚再好好谈谈。”
然而就在他要合上门时,就撞上了找了几天褚郗都见不着人的宋颜竹。
那个几年前在婚纱店外看过的女人,宋颜竹!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郁唯安心想。
他的眼睛忍不住往同是一脸意外的女人身上瞧。
人与人之间的有种莫名的用科学都无法准确解释的什么的,“啊,这个混蛋明显就是想进去的。”
再一瞧,褚郗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这种地方…
郁唯安越来气,暗愤道,“我说你今天摆弄你的头发,衬衫也穿的这么骚包。”
一进去,郁唯安就是穿着清凉的几个男女游泳舞池玩闹。
客侍带着他进了透明电梯,上到3楼,由另外一个客侍带着,敲开了走廊中唯一一个房间的门。
门一开,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欢笑的闹叫,一股血腥和酒混杂的味道直冲鼻间,郁唯安掩着鼻子,“你确定没带错路?”
一脸淡定的男生公式化的应说,“您是郁少特意交代记好的名字,绝对不会有问题。”
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戴着墨镜的褚郗率先走了进去,郁唯安也紧随其后。
褚郗一脚刚踏进去,房间里的亮灯也被打开,郁唯安跟在他身后,刚想往前走一步,就被褚郗拉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郁峤也放下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扔在地上,重物啪啦响动声和一声痛哼声。
郁唯安钻出头,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激烈的颤抖着,雪白的地毯下血迹斑斑,那染了血的棒球棍就躺在男人伸手可触之处。
那身形看起来是个年轻的男人,不像是吴奇。
而那些看戏的男女三三两两的,有的坐在吧台边端着酒杯楞楞的看向他,不,应该是褚郗。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片刻的惊诧过后,都不约而同的拘谨的站起来。
只有那接过湿巾擦手的郁峤一边朝褚郗走来,一边还朝着吧台边的人说,“大家别这么紧张,都是出来玩的,你看我们市长先生也是便装,不用这么拘谨,大家放开些玩。”
话是如此,可今晚一起来的人里,哪个心里能做到和褚郗勾肩搭背一起玩乐的。
他们不是郁峤,家里也没有郁家的实力,这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清楚,可郁峤的话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