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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我自由地交纳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你知道吗?在我之前,永远是只有太子才有这样地机会!」

二皇子那张清秀的面容渐渐扭曲了起来:「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我能如何?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当时年青,看着我的眼神却是那般的怨毒……我们是亲兄弟啊!他不过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想杀我了!就算我能说服太子,那皇后呢?她难道肯放过我?」

范閒默然无语,听着二皇子大发癫狂。

「是他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二皇子的眼眸像冰中封着的寒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我要保护自己的母亲,我要保护自己的性命……怎么办?既然他想让我争,那我就争给他看看!」

范閒微微低着头,知道能有力量逼着一位皇子走上夺嫡之路地,其实只有皇帝自己罢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许他只是用你来当一块石头,一块用来逼迫太子成熟的磨刀石而已。」

「早就清楚了。」二皇子冷冷一拂袖子,「同是天之娇子,谁会甘心做一块将来必碎的磨刀石?所以我要争下去,万一将来真的争赢了……能看到他后悔的样子,我会比坐上那把椅子更开心。」

范閒笑了笑,说道:「何必将怨恨发洩到这种事情上来?大殿下已经封了亲王,可是看他好像就比二殿下要清楚许多……如果有人想推你下河与人比赛游泳,你最好的反抗是拚死不下河,大不了回身和身后那人打一架……而不是下河去把那个与你比赛的对手掐死。」

二皇子此时终于冷静了些。满脸震惊地看着范閒:「你这话……迹近造反了……」

范閒无所谓地摇摇头:「殿下今天说的大逆不道之事……也不比我少。」

二皇子地眉毛忽然急速跳动了两下,看着范閒,半晌之后忽然说道:「帮我,范閒。」

范閒冷静乃至有些冷漠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二皇子幽声说道:「将来你总是需要选择一个人的。」

范閒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想着……面前这人从血缘关係上讲,应该是自己的哥哥吧?自己和一般地臣子不同,自己根本不想做出选择,只是稍微有些心惊于那位庆国陛下铁血无情的教育方式,渐生隐惧。

看着二皇子「诚恳」的目光,范閒终于开口说道:「不要和信阳方面走的太近,那个女人是一个极有才干的疯子,我都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二皇子回復了平静,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范閒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虽然心动于自己的力量,但依然更信任长公主的实力。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至少以后自己在对付面前这位二殿下的时候。心肠会硬一些。

「我依然不想与你为敌。」二皇子正色说道。

范閒沉默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就算不发生抱月楼这件事情,我也会将你打落尘埃……」

二皇子眸子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似乎是觉得范閒的自大有些过了边界。

范閒根本不理会他的眼神,淡淡说道:「或许。这是能让你……和弘成活下来地唯一办法吧。」

二皇子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怜悯与鄙夷,大怒霍然起身,冷冷地盯着范閒的双眼。

范閒微嘲说道:「殿下。永远不要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一切,包括抱月楼地事情。」

茶铺里气氛急剧地降温,自铺外缓缓走来八个人,八个穿着一模一样,却看不清年纪究竟有多大的人。

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深蕴体内的杀气!

有人像是一把刀,有人像是一把剑,有人像是一柄开山的巨斧……一往无前。

……

……

范閒知道二皇子不可能选择在闹市中狙杀自己,微瞇着眼,看着不知道从何处走入茶铺的这八个人。轻声说道:「甘、柳、谢、范四大将军,何、张、徐、曹四大君子,传说中二殿下手中地八家将,原来生的就是这副模样。」

二皇子看着他说道:「范閒,我看重你,但并不代表我必须需要你,所以不要自恃过高。」

范閒站起身来,笑着挥挥手,说道:「我手下那个启年小组,可打不过殿下手下这八个人,就不喊出来现眼了……不过有句老实话还是得说,殿下,手下再多死士,对于大势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不然陈萍萍早就当皇帝去了。」

哈哈大笑中,他丢下最后一句叛逆无道地话,潇潇洒洒地离开了茶水铺。

出铺之时,他看似意态适然地穿过那八名二皇子最得力的家将,只是在甘谢二将之前微微耸了耸肩,在徐曹二君前挥了挥手,一道淡淡的气息,与八人体内蕴而未发的杀气一触即分,便瞬际沿着茶铺的木柱往上发散,与铺外的秋日下午阳光混在了一处,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

……

范閒走了之后片刻,二皇子撑颌于桌,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在范閒面前失了态,说出了许多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清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肃然,寒声说道:「如果将来有一天,需要杀了他,你们需要几个人?」

谢必安缓缓将那柄鞘中剑收回自己白色的衣袖中,木然道:「属下一人足矣。」

范无救一张黑脸,微微摇头道:「八将齐出,还不见得留得下这位小范大人。」

二皇子略一失神,心想连八家将都不执一辞,这个范閒,还真是个看不透地角色……但他旋即想到,经由抱月楼一事,对方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对自己出手,便摇摇头不再多想。

坐在马车上的范閒,小心李翼地用清水洗去了指间残存的淡淡迷香,有些失望于这番谈话,虽然冒了大险诱出了二殿下的些许心声,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对于他与长公主的安排还是没有瞭解,看来这位二殿下果然是位心志沉」里透着书生意气的人物,不过自己又不是知心大姐,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什么用处。

马车到了范府,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很冷静地穿过角门,快步走到后圆,对于路上那些满脸莫名所以的范柳二族成员视而不见,直接来到了书房,用稳定的双手推开房门,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书房里一声惨叫!在阖家大小惊恐的眼光之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范思辙,被这一脚踹成了一个圆球,狠狠砸在了太师椅上,将椅子砸成数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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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

范府现在分成前后两宅,庭院豪奢,家宅阔大,光书房就有三个,响起一声惨叫的书房在正西边,靠着圆子,是三间书房里防备最鬆,也是下人们最能亲近的一间,骤闻得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圆中众人悚然一惊。

范思辙一声惨叫之后,书房里立马响起两声女子的尖叫。范若若与林婉儿花容失色,上前死死拉着范閒的胳膊,生怕自己的相公(哥哥)一时火起,将范思辙再踹上两脚,活活踹死了。

在这两位女子的眼中,范閒一直是个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年轻男子,纵使也有不愉悦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表露出如此暴戾的一面,今日看着范閒脸上的重重寒霜,二女心里不由打了个颤,不知道范思辙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却还是死死拉着范閒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范思辙被籐子京领着老爷命揪回了范府后,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才觑了个空,千乞万求路过书房的思思姑娘,偷偷给嫂子姐姐递了个口信,请她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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