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让你学这些既凶险,又没有明师指导的功法?」
一年多来,他早已经将面前这个五岁的小孩子当作自己晚年生活最大的安慰,还指望着范閒将来能够接过自己衣钵,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发扬光大,所以一听到这件事情,便开始怨起瞎子五竹来。
「五竹叔很厉害吗?」范閒瞇着眼睛问道,像只小狐狸。
「当然厉害。」费介悠悠思及过往,「只是这天下知道五大人存在的,也没有几个人……你知道四大宗师吧?」
范閒当然知道,在当今天下,百姓们奉若神明的四位武道超级强者,就是四大宗师,掐指算来,庆国两个,北齐国一个,东夷城一个。
如今的世界,庆国在皇帝陛下的率领下,早已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只是很奇怪,在年前的政变流血之后,国势復盛,皇帝陛下却反而偃旗息鼓,不再对外扩张。不过最强盛的国家里面,有两位超级强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错,本国目前就有两位大宗师。」费介冷笑说道:「世人愚顽,只知道打架厉害,哪知道用毒一旦入了化境,那也是宗师……」
范閒赶紧咳了两声,阻止了老师的自吹自擂。
「……如果除开最神秘的神庙不算,四大宗师,庆国得其二,其中一位便是如今京都守备师师长的老师的弟弟,流云散手叶流云。」
范閒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名堂长了点,不过京都守备师负责整个京城地区的安全,是全天下最要害的位置,那师长的老师的……弟弟,什么叶流云的,可能很强。
「还有位高手,听说是在皇宫之中,不过没有人见过。」
「喂,老师,我们是在说五竹叔的事情。」
「着什么急。」费介瞪了他一眼,「那个叶流云一生决斗十七场,从未一败,但是当年你母亲第一次进京的时候,因为把叶流云的侄儿,也就是现在的京都守备师师长叶重,给揍成了猪头,所以叶流云放出话来,要找你母亲的麻烦。」
范閒傻了眼,赶情自己那位没见过面的老妈,当年也是个嚣张角色。
费介呵呵笑道:「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叶流云忽然间不再管这件事情,叶重还跑到太平别院去给你母亲端茶认错。」
「啊?」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儿一直神秘的狠。不过应该是叶流云和五竹大人曾经在皇城根下战了一场,五大人是你母亲的仆人,这种事情他出头是很正常的。」费介将自己手边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最后谁赢了?」范閒睁着好奇的眼睛,虽然知道瞎子五竹是个相当厉害的强者,但想不到当年竟然有和如今四大宗师之一的叶流云决斗的经验。
「没有人知道结果,不过应该是战成平手。」费介皱眉道:「听说叶流云回到自己的剑阁之后,曾经蒙着黑布练了半年剑,也就是那次之后,他弃剑不用,一套古朴散手自成,才真正地成为了一代宗师,想来那一战应该对他也有不少启发。」
他撑着小脸傻傻想着,四大宗师?那竹五排行第五难道就是第五个大宗师的意思?
范閒的眼睛里桃花灿烂,心想原来自家的瞎子仆人竟然厉害到如此歇斯底里的程度,那以后自己闯世界,还怕谁呢?
忽然间他想到一个问题:「老师,您不是说这些事情都是秘闻吗?你怎么知道的。」
费介冷冷道:「我是监察院的高级官员,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哪有什么秘密呢?」
不知道为什么,范閒总是对这个世界上强大的人物特别感兴趣,就像是他觉得十几年后,自己总会碰上那些人一样,所以开口问道:「其他的三大宗师,老师都见过吗?」
「庆国另外一位高手只是存在于传说中,据分析应该是在皇宫里面,但没有谁真正见过。」费介说道:「至于北齐国的绝世强者,自然是他们的国师,那个变态的光头苦荷。」
「光头?」范閒想到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佛教,自然没有和尚。
「是个僧侣,听说当年苦荷是个苦行僧,曾经在神庙的青石阶前跪了三个月,只饮寒食露水,不知怎么,居然把神庙里的人给感动了,就这样得了天授神学,成了一代宗师。」费介骂咧咧说着,看来很羡慕那个叫苦荷的苦行僧,道:「一看就知道那光头是个骗子。」
「神庙?」
「神庙,就是供神的庙。」
「老师,你又在说废话。」
「……神庙是整个大陆最神秘的所在,据说是先人供奉神祇的所在,但是很可惜,除了运气极好的那些王八蛋,没有人能够找到神庙究竟是在哪里,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也许……神庙根本就不存在?」
费介狠狠地打了一下范閒的小脑袋:「平日胡闹也罢了,对于这种圣洁崇高的地方,怎么能出言不敬。」
范閒捂着脑袋,吃惊地看着老师,一是吃惊于用毒害命从不眨眼的老师居然也会对神庙保持敬意,二来是发现自己居然很轻鬆地接受了四大宗师、神庙这种看上去很有些神神叨叨的说法。
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很适应这个世界啊。
霸道之气
「谁有证据证明神庙真的存在?」范閒依然还保留着现代人的实证精神。
费介傲然道:「四大宗师之一的苦荷国师,只不过偶得神庙垂青,便成为大陆上的绝世强者,这难道不足以证明。」
「也许苦荷吃了很多兴奋剂,然后找神庙来当借口。」范閒扁扁嘴。
「呸,虽然我也很嫉妒苦荷光头的运气,但他数十年来敬神如一,这点我是佩服的,他怎么可能把神庙来当借口……另外,兴奋剂是什么?」
「就是一种大补的药,类似于仙丹什么……肯定是补过头了,不然他头髮怎么掉光了。」
范閒笑嘻嘻地和老师开着玩笑。
费介懒得理他:「神庙与天脉者一样,都是存于典籍的东西,各国的皇室祭祀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祭祀神庙,只不过神庙不愿意妄扰世事,从不入世,所以祭祀只是在皇宫外三里的天坛举行,庆国与北齐的天坛里都有神庙的大祭祀,不过他们从来不会过问政务和国是。只有些苦修士据说是神庙在世间的遗留,行走在尘世中修砺身心。」
范閒面上依然笑着,但心里却在想,这神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是宗教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里没有类似于教堂一样的存在?如果没有这些下层机构,那么这个宗教就无法掌控权力,没有权力就没有利益,没有利益……那任何一个组织就没有存在的理由。
所以他是不相信神庙真的如费老师所说,只是一个脱离于尘世之外的超然存在。
不过在他心里也想着,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神迹之地做为信仰,而又不干扰人类的生活,似乎倒也不错。
……
……
「好了啦,老师你说了半天閒话,还没有说我体内的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小学生难得发小孩子脾气,费介认真地诊了诊脉,然后郑重说道:「刚才说过,你体内的真气很霸道,霸道到你虽然只修行了这么短的时间,但丹田和经络里的真气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你现在这个年龄身体所能容纳的地步。」
「有这么严重吗?」范閒苦着脸。
「还没有确定。」
「那你就提前吓唬我。」
「不是吓唬你,只是你现在就像个装酒的皮袋子,袋子拢共只有这么大,然后里面的酒水却越来越多,如果你继续练下去,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