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误会了他吗?
“周津樾,你走吧。”裴确开口。
周津樾眉头一挑,摆出不乐意的脸,“我不走!”
申梵赶话,双手合十,求道,“快走吧,这房子是裴确的,不是你的,赶紧走吧,你在这,我怕我会呕出来。”
“呦,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隔空种子,让男人怀孕的本事?你身体这么不舒服,我是不是得多给你些关爱才会闭嘴?”周津樾说的申梵脸红脖子粗,你了一嘴,看向裴确,“你还管不管了?“
周津樾抢先哎了一声,“我手还伤着,腿也站不稳,裴裴你先管管我。”说着还向裴确伸出脸,让他看看那青紫。
申梵看他又要卖惨,博取裴确的同情,调侃道,“你出了这门,多的是人贴上来管你,就别在这卖惨了,我和裴确可不像你周大少爷,不仅脸皮厚,而且忘性大,明明答应了不会在打扰裴确,现在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又缠了上来,怎么,玩够了发现还是裴确好,想吃回头草?”
“哦哦哦,吃回头草也不算丢人,你这次又憋着什么招对待陈聿呢,是像对待延延一样,哦不,我弟才到哪,陈聿可是和裴确谈了快一年的时间,你这次是打算让陈聿在这个世界消失么?”
申梵这人话赶话,一说到激动处,就无所顾忌,说完看到两人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当时被喂了药受到羞辱的申延回去后就没再见人,三天两头就被发现自残,裴确去看的时候,听说他不是躲在柜子里就是把自己锁在地下酒窖不见人。
虽说裴确和申延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自然对其没有过感情。
在申延的问题上,他一方面介怀着申延和周津樾有过那些眼见为实的亲密行为,一方面以为周津樾察觉到了申延的感情而做出伤害申延的事,皆是因自己。
申梵无论是把气撒在他身上还是周津樾身上都是无可厚非的。
裴确不敢的明着对周津樾不满,便冷着他。
周津樾起初以为撒撒娇,多做裴确喜欢的事儿就能将人哄好,不论是去给申延道歉,还是听从周庭的话去公司工作都忍耐了,即使如此,时间久了,裴确依旧对他冷脸相对,这使的脑回路清奇的周津樾对自己的身体下手,裴确终究是败给了他,然而,没多久,申延跳了楼,人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一条左腿废了。
申家虽不及周家的权势地位,但被社会机构介入,捅出去,性质就不一样,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周津樾做的太过分,究其细枝末节,周津樾和裴确两个男人的事被扬说出来足以让周庭脸上无光,更别说,周津樾是为了裴确才辱没了申延。
除此之外,申家也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看上一个男人!
裴确成为祸端,需要被丢弃!
裴确也要为了周津樾能“正常”,为了周津樾不被周庭放弃,做出分手的选择。
周津樾从来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只会用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为了留住裴确,对自己的老子都能敲一棒子的人,事后又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别离开我。”
周津樾为了防止裴确逃跑,把人带到aisiru号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耗尽心思想要裴确改变想法,可裴确一门心思不松口,落了个被扔下海的下场。
或许是周津樾真的恐惧裴确会被自己逼死才会应允裴确的离开,周津樾还真的做到了没再打扰裴确,只是,在裴确看来,两人分开,偶尔关注周津樾的生活,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任意妄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出来周津樾和女模同框照片时的八卦,便会怀疑自己对周津樾的重要性。
人有时候就是挺贱的,尤其是喝醉酒后。明明非要分开的是他,却仍旧对周津樾抱有期待,酒醒如梦碎,被海水侵入五脏六腑的时的死亡恐惧和现实,让他明白,周津樾总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而他不过是年少时钟爱过的玩具。
申梵说的没错,周津樾玩够了想吃回头草罢了。
裴确再次开口对周津樾下起了逐客令。
这一次,周津樾只是看着他,半开玩笑的问,“你也觉得,我在对你说谎?我会让陈聿消失?”
裴确看着他有些难过的眼眸,烦躁道,“不然呢,你前科太多,要我怎么相信?你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看着周津樾眼中的失落越浓,心想自己不能再拖泥带水,对其心软,顿了顿道“我记得你两年前说过,离开我会死,事实证明,你活蹦乱跳,身边也没缺过人,人不能总是自私自利吧,你想纠缠,也得问问我的想法不是么!”
“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更直白一些么?”
周津樾这人看起来强势又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时候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就越发的脆弱不堪,早已溃不成军。
看穿一个人,或者说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裴确虽然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对于周津樾的另一面可以是陌生的,也无法理解此时冷了脸的周津樾。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就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又像是,玩似的,约莫看了他十几秒,起身往出走。
裴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弯腰坐在地垫上,抖搂起了申梵放在桌上的袋子,递了一瓶罐装的啤酒给申梵,自己拉开一罐的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大半。
“哎哎,你喝慢点,跟那大水牛一样,咕咕的,这是酒,不是水。”
裴确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这才几度,除了难喝,跟水也没什么差别。”
“难喝还喝的这么的猛。”申梵说,“真要喝,我们出门去酒吧?”
裴确长叹一口气,“年纪大了,不想去那种吵闹的地方。”
“什么年纪大啊,你才多大,说话跟个老头一样。”申梵吐槽着,眼睛却是时刻关注着裴确,见对方聊脸上满是轻松之色,心中因为周津樾这个祸害闹的尴尬不适感散去,才说起来正事,“陈聿,你怎么想的?”
裴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是点份凉拌牛肉,只喝酒太寡了。”说罢一边打开外卖软件一边翻看,一边说,“你一进门就说发愁,说说吧?”
申梵“嗐”了一声,咔的一下拉开罐环,“说起来就火大。”
“哎,我是真不想来给你添堵,可这事我不说憋的慌,陈聿那小子真是个孙子,上周的例会上刚说完公司打算在新加坡设立亚洲分中心,需要熟悉业务的人先过去,2年回来之后可能就和我这个总监平起平坐,这小子一声招呼不打,下午就带着上头批的邮件通知我定了他去,你说有这么做事的,之后我去找徐洋问问什么情况,说是大股东的公子打招呼了。”
“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底气敢站我头上了,原来是找了个富三代,主要你知道这富三代谁么,新进来的实习生,温承睿。”
“这他妈的,都藏的够深的啊。”申梵灌了一口,气的不轻。
申梵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喜欢,从国外学校毕业后也没回国,在外工作了几年回来,和徐洋合伙开了个外贸公司。
虽说申梵也是合伙人,可国内的一些政府部门,银行,海关客户之类的人脉资源都是人徐洋的,所以这公司的话语权自然不在他,但也不至于进来个有关系的人也不会不提前告诉啊。
裴确想的是,陈聿和他分手那天似乎还在担忧他会让申梵穿小鞋,应该对于温承睿的背景不知情的,那么最大可能就是温承睿得知陈聿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