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个当下真的是九si一生。」凯尔回忆。「若真的是你口中的他们出手相助,那就真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会一辈子感激。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出逻辑上的盲点:「假如这些所谓的恩人实际上只是另一组机械势力呢?例如天网内部产生分裂之类,又或是theta的不同派系?」
「记得你也说过,敌人的敌人不见得就是朋友?」贝蕾儿也看着康纳。「我们是不是该对这些神秘人物多保留些?」
「呵,」令人意外地,康纳居然轻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一搭一唱的是想暗示我什麽呢?再说,这些疑问早该在出发前就提出来,刻意拖到现在又有什麽意图?」
「我只想说,别再测试我们的决心了,这并不公平。」凯尔强调。「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并不是条好走的路,我的一开始指的是加入反抗军。」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信赖我们,你要凯尔学着去信任终结者,对吧?我觉得你也该试着别再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好好,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别再来了,我会承受不了的。」成了重矢之的,康纳连忙举起双手,宣告投降。
「打扰一下,外头有些状况。」
终结者走进来,言词b起以往人x化了许多,多亏凯尔教导有方。「三点钟方向有白熊出现,研判是母熊带着两头子嗣。」
每个人立即反s动作站了起来。
「距离多远?有多接近我们?」康纳连忙问道。
「刚刚见到时是两公里,现在误差仅不到二十公尺。」
听到这回答,所有人又马上放松了下来,凯尔无可奈何地再次把步枪搁回角落。
「何必报告?」见到终结者没会意过来,他又补上一句。「你为什麽觉得这件事有报告给我们的必要?」
「你下达给我的命令是,只要有风吹草动就得回报。」机器人彷佛露出不解的神情。「这情况不算在范畴内?」
「你做的很好,」康纳露出淡淡笑意。「就我看这的确有回报的必要,好歹也b突然被攻击来得好。要知道,身边带着小熊的母熊b什麽都危险。」
「我想看看,」贝蕾儿突然冒出这句话。「你们知道,我以前从未见过白熊,照片除外。」
「啊?」「当然好,我们一起吧。」
相较於凯尔的犹豫不决,康纳率先起身,拉上大衣的拉链,随即跟着贝蕾儿一同走出洞口。
「你不去吗?」见到落单的凯尔,终结者很自然地吐出这句话。
「随便啦,反正也没差。」凯尔碎碎念了一下,也从原位起身。
外头的空气相对洞里至少低了有十度,不过尽管天上灰蒙蒙一片,幸运的是并没有在飘雪,t感上的温差自然也没有那麽明显。
凯尔走出洞口,先他一步的两人已经站在右手边,贝蕾儿正拿着双筒望远镜朝着远处了望,康纳则以r0u眼盯着那方向。凯尔眯眼看了好一会,只见地平线一片白茫,根本啥鬼影都没有。当他上前告知这心得,贝蕾儿就只白了一眼,随即将望远镜塞到他手中。
「仔细看,别被牠们白se的毛皮骗了。」她指着远处结了冰的海面。
尽管没什麽兴趣又有些不耐烦,凯尔还是将镜头对准了那个方向,凝神细看。可不是吗?尽管和白茫茫的背景几乎融在一起,但冰层上确实有着三个身影正缓缓移动着,一大两小,证实了终结者口中的亲子推论。
「怎麽会知道那头是母熊?」
「行为上,牠和小熊的互动。」也来到一旁的终结者简单回答凯尔。「公熊不会有那些动作,合理推论是母熊和子嗣。」
「所以牠们是在g麻?」「觅食,或是迁移,至於剩余的可能x,我的资料库不足。」
「听说北极白熊的食物是海豹,」贝蕾儿从凯尔手中接回望远镜。「真的料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牠们。」
「审判日之後,气候变迁相当大。」康纳抱着双臂。「就我所知,核子冬天的影响反而令二十世纪末的温室效应减缓,平均气温的下降也令牠们的栖息地扩大。」
「这是极圈和寒带地区的情况吧?像我们那边反而变成了荒漠。」贝蕾儿说道。「草木乾枯了,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红se地衣,野生动物也少了。很多原本气候合宜的地区,就这样一点一点被h沙吞噬。」
「受到气候遽变影响的并非只有人类,长久以来我们只强调审判日一次杀光了三十亿人口,但从来没有计算过对其他动物甚至是植物的影响。我们人类从来没有从野生动物的立场去看待审判日,换个角度来想事情或许很重要,毕竟这颗星球并不是单单人类的所有物。」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有这麽崇高的理想。」凯尔双手cha起腰来,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所以,我们也有机会看见企鹅之类的?ga0不好就在冰底下游着泳…」
「不行!」终结者马上打断他。「企鹅生存於南极,北半球并非牠们天然的栖息地。」
凯尔歪过头看着那张始终ygbanban的脸,不禁扬起了眉毛:「真是谢谢你的解说啊,鲍伯叔叔。」
想当然耳,终结者再次露出不解神情:「鲍伯叔叔是谁?」
凯尔没解释,只是单纯无奈笑了笑,转身走回洞窟。康纳跟在他身後,临走前顺道拍了拍终结者结实的臂膀,脸上的表情既是有趣,亦是透着些许怀念。
自由号的舰长房间就和一般的舱房没啥两样,同样简单的格局,看不到什麽特权产物,相反地,突显出的是派瑞的个人特x,如西部牛仔般豪放不拘的风格。
「真是的,那两个人真的没有亲戚关系吗?」
尽管一跛一跛,但哈利依旧在房里来回踱步。「这个也是,那个也是,一旦想到什麽就非得去做,非得去完成不可,根本有病!」
「如果我今天不认识你,会觉得你是恶狠狠在批评他们。」坐在椅子上的派瑞倒是神情轻松。
「我是啊!」哈利停下脚步,cha起腰来。「跟他们共事是最大的恶梦,你能想像队里有两个那麽独断自我的家伙是什麽样的情形?」
「瑞斯是没共事过,不过论康纳的话,我算是你的老前辈了。」派瑞拿起杯子,啜了一口热饮。「他有时的确令人满头大的,但久了後反而会庆幸有他在,再怎麽艰难的场面都能迎刃而解。」
「还有那个威廉斯啊!ga0什麽鬼,我又不是g保母的!」
「但我觉得你其实有些乐在其中?」派瑞若有所指。「你还跟那些孩子说了关於这条腿的冒险故事,虽说内容夸大了不少就是。」
哈利皱起眉头:「你怎麽知道的?」
「这艘船上我知道的事可多着呢。」派瑞少将笑了笑,放下了杯子。「总之不需要太担心,他们见识过的大风大浪或许b你我总和还多,面对过远b这更凶险的场面。」
「我?没?在?担?心!」哈利恶狠狠抛出这句话,又马上cha起腰,无奈地吐了口气。「元帅那边呢?他有起疑吗?」
「你懂的,那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怀疑他人。我相信他肯定心里有底,但还是批准了这次的调度,或许是觉得眼不见为净也好。」
「哼,我同意,少有人会自己申请派来这麽偏远的地方。」
「反正自由号只是负责外围防御,并不是投弹的主力舰。」少将双手交握抵住下巴。「我想元帅本来就对我们近期对他的抵触心生不满,但又找不到好理由处分,如此一来反而遂其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