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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过裴司琛会如此。

这绵软、瘦弱如轻风的躯体,逐渐没有力气,只能瘫靠在墙壁上,沾了一身的灰白,但是裴司琛又像是觉得白色过于纯净…在南嘉恩没有力气要倒下的瞬间,又被人突然托着腰支撑着。

但是依旧碎的不成样子,和轻风过的冷秋寒叶一样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不,不要…”

而南嘉恩则是万分不解和惊恐,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裴司琛的行为将这个老实人的三观打碎了,并且还不止于前面,前面湿润不少后,他又将人轻轻翻过身。

“你停下…”南嘉恩简直是承受不了,而悲哀的是,在银白的不算皎洁的冷光中,照映出裴司琛那惊鸿一瞥的脸,男人鼻梁挺拔,沾了不少东西,包括嘴边遗漏的暖热。

他平静地仰望着已然崩溃大哭的南嘉恩。

“你怎么…能这样…”

似乎是很疑惑南嘉恩为什么要哭,他的神色沉重,那双眼眸直直地盯着这个柔软的猎物,倒不是活生生咬死的那种,他紧紧用手半抱着,甚至有些笨拙地用手背擦掉了南嘉恩可谓悲痛欲绝的眼泪。

简直是潮水汹涌。

“哭什么…”他潜意识里是让南嘉恩别那么伤心、痛苦了,“别哭了。“

他不理解,甚至问得冷静。

实际上他忍得实在辛苦,额头青筋暴起,手臂都是绷直的,他站起来,俯首在那人唇上吻了吻,皮带落在黑白花纹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让尚且处于不应期的南嘉恩身体一抖。

又深又重。

大概是嫌墙壁很冷,裴司琛又将人抱起来,于是南嘉恩的脸被压进了沙发里。那沙发本就老旧狭窄,有好几次,都将人弄倒在地上。

南嘉恩过于瘦弱,贫瘠地如苍凉的山,有着男子的脊梁、背线,倒是那两处肋骨很硌手,裴司琛摸过去,有细微的暖意,再到那本就低平的肚腹,如今却是怪异地突起,他一面按紧,又一面将人的腿折得更平。

“我…我会死的,…裴司琛。”南嘉恩的瞳孔越来越放大,巨大的黑影覆盖了他的全部,混成一片,他的哭音破碎,听着可怜又无助。

“你…你怎么了。”他问裴司琛,而后又想起了什么,想要坐起来反抗:“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不对…”

悲凉的泪水染湿了裴司琛的衣袖。

裴司琛终于在南嘉恩重复的祈求里停下,似乎是觉得南嘉恩的言语很突兀奇怪,说着无道理又毫无逻辑的话,他反驳道:“没有女友…”

又贴近了他的脸,用另外一面未湿的衣袖擦拭他的泪,在炙热的欲念里,他轻声说:“只有你。”

南嘉恩眼睛逐渐失焦,在这之后他又被人抱去了卧室,卧室算是比外面暖和不少,温度抬升了,他头顶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窗帘的纱似流淌的薄烟,不时被风吹到他的手上。

抓不住,和窗外的江风习习一样,又是飘渺无形的。

当窗外的工厂又一次启动作业,其排气口又袅袅升腾时,南嘉恩冷得颤了颤,他睁开眼,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房间里的凌乱和散不去的味道是如此真实,昨晚的种种将南嘉恩本就跌宕的心砸的一干二净。他从床上爬起来,却感受到腰间的酸痛无力。

这算什么呢?

他像一只破破烂烂的、被人遗弃的脏玩具,抱紧自己的双腿,头靠在双膝上。

但是这样坐了一会儿,他哽咽着想要去浴室时,那年久的门从外被人打开了,随后便是进门声,但是声音在客厅空白了很久;再是卧室被人轻轻推开了。

南嘉恩的眼泪一下子收回去了,门口正站着裴司琛。房子的高度对于他似乎有些受限,他站在那里显得竟然有些局促。

裴司琛醒来后便看见一身惨状的南嘉恩,全然是被自己弄成这样,他平生里生出莫大的自责和懊悔,而且事情又恶性地糟糕起来。

随着塑料袋响动的声音,南嘉恩便看见他抬起手臂,露出了一个白绿色的口袋,里面装着一些消炎药。

那里隔着一层布料,也很不舒服。但是南嘉恩只想裴司琛不要那样看着自己,最好赶紧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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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依旧是没有开灯,裴司琛似乎也没好到哪里,他来去匆忙,穿着昨日褶皱又带着酒气的黑色风衣,里面的白领松松垮垮,其额前的发都是湿的,看着好生凌乱无序。

他慢慢地走向床边的人,脸色算不上非常镇定,或许是房间太暗了,所以可以忽视掉男人那细微的动作———他走得不算那么稳。

而在南嘉恩看来,裴司琛就是这个破旧屋子的侵略者,甚至不觉让被子里的温热都散干净了,如雪后的寒风刺骨凌人。

好像从那天开始,裴司琛一直都在认错,但是也在一直犯错。两者的关系可见的越来越远,他坐过去的时候,南嘉恩一下子就缩在了床角,身子抖了抖,那眼里明明是惧怕。床单掠起的一瞬,便看见他的腰间都是被人抓出来的红印,其肚腹也是一片暧昧痕迹,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裴司琛的脖子上也是咬印,还有嘴唇上也破了道口子,看着好生j那是南嘉恩实在被逼急了才下口的。

此时看不出来裴司琛是否对于他的这类恶行感到自责愧疚,他昨日的过分举止已经颠覆了南嘉恩的思考能力。分开以后,裴司琛就像往常一样,用南嘉恩来解除性欲,所以在工厂上午最后一道刺耳漫长的轰鸣后,南嘉恩看着裴司琛的眼睛问:“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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