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跟人发生争端,腿脚断了一只,如今成了个跛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上去萧条又落魄。
看着穆久手上抱着个奶娃娃,穆阳盯着那张笑盈盈的小脸,颇有点好奇,“这是谁的孩子?”
穆久也不遮遮掩掩,落落大方的回应着,“我的。”
穆阳更加疑惑,心想穆久在这五年内竟然都婚娶了,可惜了他这个当哥的,没来得及去参加弟弟的婚礼。
“长得真好看。”穆阳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只听到穆久又说了句,“是我和临祁的孩子。”
穆阳那张脸还来不及笑,立马又僵硬了下去,他将手伸了回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确实长得有几分像临祁。
“临祁跟别人生的孩子,叫你给他养?要不是他死了,我一定将这狗娘养的家伙,碎尸万段。”
“赶紧把这孩子扔了,你可别菩萨心肠养狼崽子。”
“够了哥。”穆久如鲠在喉,一时道不清说不明,听着穆阳这么肮脏不堪的话语,顿时心寒。
“你要是狠不下心来,我来帮你扔了这小野种。”
穆阳恨铁不成钢,一把想抢过穆久怀中的孩子。
穆久紧紧抱着孩子不撒手,音量越发的大了点,“是我生的孩子,我生的。”
穆阳觉得穆久真是疯了,怒不可遏的吼道:“临祁那小子,当初害我们害的多惨,你都忘了吗?他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说出这种荒唐的鬼话,去维护他!”
“真的是我生的,从我肚子里活生生刨出来的”记忆犹新,肚子上的血盆大口,麻醉剂,手术刀,缝了不知道多少针,过了多久的日子,伤口才终于愈合,现在还留着个大疤。
穆久将孩子放回摇篮里,拉着穆阳的手臂,两个人面对面,情绪万千。
他将肚子上见不得人的伤痕,重新展露于空气,穆阳看到后目瞪口呆。
“爹,爹肚子上也有道疤。”穆久用手指着自己的陈伤。
穆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语塞。
“是临祁逼你的对吗?”穆阳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对,是他逼我的。”穆久再次心酸的哽咽。
是谁,又要留着破碎不堪的回忆,厮守,惦念一辈子。
是活下来的人。
“畜生,那个畜生,怎么这么”穆阳红了眼,咬牙切齿,将穆久拥入怀抱,心疼的拍了拍,懊悔的说道:“是哥哥,没有好好保护你,辛苦了,这么多年。”
“我们走,我们去国外,跟你二哥,一家团聚。”
穆久只能点点头,不停地点头。
很是麻木。
“那个孩子?你确定要留着?”穆阳再次跟他确认。
穆久沉沉地“嗯”了声,思考了很久。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原谅临祁做的所作所为。”穆阳瞄了眼孩子的方向,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你的骨肉,那就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吧。”
“忘了那个人渣,好好重新开始生活。”
真的能将一切抛之脑后,重新开始吗
穆久垂着头,敛着的眼帘下,是看不清的神色。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与穆阳处理好了剩余的琐事,两个人便离开了国内。
在走之前,穆久与管家急匆匆的道了个别。
管家则是重新回了老家,那是个小山村,很是宁静,适合养老。
一切又好像恢复了正轨。
他们终于坐上了飞机,孩子因为不适应新环境,哭的有些厉害,穆久逼不得已,哄着孩子。
穆阳也没什么经验,两个人手忙脚乱。
因为孩子的啼哭声过于大,吵得机舱里的人,多了些刻薄的抱怨。
旁边一名看起来较为绅士的男人,见到后,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下,“需要我帮忙吗?”
穆久实在不放心陌生人,礼貌的拒绝了,“不用,谢谢。”
“抱得姿势不对,这样,孩子会更舒服。”男人用修长好看的手指弯曲着,摆动着手臂,做出看起来很专业熟练的动作。
穆久半信半疑地学着照做了,没过一会儿孩子果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以一种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不闹腾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临祁在带孩子,自己因为放不下仇恨和芥蒂,就连看都没看过。
如今这么一想,确实养孩子是件很难,并且棘手的事情。
他转头对这个好心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身穿一件灰色羊驼大衣,脖子还戴着层很搭配的围巾,衬的人很是温暖和善。
但穆久对这样的人,多少心里还是有点阴影。
比如,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勤佑然。
穆久还记得穆阳出狱那天,是勤佑然送他们离开的监狱,他还对自己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在医院熟悉的背影
他们下了飞机,穆拾在机场早已恭候多时,前来接待。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这里是在美国洛杉矶,早些年穆正远怕穆拾在国外吃住不好,特地买了栋小洋楼,每个月还会寄给穆拾不少的钱财。
但如今穆正远去世多年,穆拾还得在国外继续完成学业,没了家里的庇佑,也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