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这点,公孙衍忍不住眼眶微红。
时瑾察觉到公孙衍状态,又见他脸色发白,倒心急起来,关切道:“哪里不适?”
公孙衍还不肯直说,找了个借口:“大夫说我容易上火,导致眼睛红肿。”
“太阴长老提过有丹药可以降火,我去帮你取。”时瑾赶紧起身,匆匆往碧虚殿外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墨云和青鸾对自己招手,时瑾疑惑:“公孙衍身体不适,有何话待我取药回来再说。”
青鸾一见更是着急,催促墨云拉住时瑾,轻声跟时瑾解释道:“我看圣尊不是身体不适,是心不适。”
时瑾看向青鸾,见青鸾表情略微猥琐的给自己抛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又看向墨云,只见墨云连连点头。
时瑾透过门帘看向殿内,见公孙衍在那无趣的扔着最爱吃的笋豆,表情落寞。
突然福至心灵,转头对着青鸾、墨云道:“他是不确定我的心意?”
两人连连点头。
时瑾这才恍然大悟,折返回碧虚殿,拉起公孙衍就朝外走去。
“时瑾,你干什么?”公孙衍心里郁闷,多少有点变扭,抓着时瑾的手就原地撒泼不肯挪动。
时瑾见公孙衍又倔了起来,干脆召来青鸾化成鸾鸟,将公孙衍朝鸟背上一放,自己也跟着在他身侧一坐,道:“坐稳了。”
青鸾听时瑾说完,便直冲云霄,仿若飞箭直射,朝星空飞去。
公孙衍还没反应过来,便朝后倒去,被时瑾顺势抱住,挣了两回挣不开,正准备扭过身子继续倔下去,却被时瑾趁势迎了上来,封住了口。
两侧疾风刮的脸生疼,唇畔却见那人时而衔啄,间或深情告白。
公孙衍一时觉得落差太大,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云层漫漫、星辰点点,还有一盏盏孔明灯,从身侧飞过。
孔明灯上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公孙衍终于闭上眼,抱紧时瑾,与他回应起来。
血炁中蛊
公孙衍赶到度朔山,抓住门口的侍者就问金鸡下落,撞门冲进奉香馆的时候,金鸡差点把点香的油灯火苗,舔到那神像前的布幔上。
“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不是才回去吗?”金鸡看清了闯进来的人,才把提着的心放下,转身把油灯放好。
“你有去幽冥山的令牌吧,赶紧给我。”公孙衍窜上去就翻金鸡的袖袋。
金鸡拦住他:“你疯了,没有传召不得进幽都山,何况冥尊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我爹在他那里,魔族要害他们,快!”公孙衍推开金鸡,继续探他的袖子。
“什么?!你爹?”金鸡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见公孙衍实在着急,安慰他道,“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找个折子,这样问罪起来就说急着请示。等会你给我说说,怎么你爹还活着。”
说完金鸡就带着公孙衍去了公文房,拿了卷轴一起出门。
幽都山是冥界最重要的区域,是魔界与冥界接壤的地方。
血炁站在魔界入口,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幻象在不断切换,眼前忽而是漫天黄沙,忽而是漆黑森林,忽而又变为海底深渊。光线衬的血炁的脸忽明忽暗、忽黄忽蓝。
“大人,已经一个时辰了,我们还等吗?”血炁的随侍忍不住问道。
血炁没有转身,还在看着魔域,等待魔尊出现。
“没想到魔族那么狡诈,给我们复活步骤的羊皮卷,却不告诉我们,只有魔族的七情火才可以炼魂。”
随侍还在抱怨,远处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炁意识到了什么,拿手腕上的铠甲,朝前方划开,走到了两界之间的中间空间。
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近前才看出,是数万只蛊虫叠在一起形成数十丈高的“山丘”。
“山丘”蠕动着到血炁眼前,又像潮水一般朝地面散去,魔尊的样貌显露出来,一对人骨制成的对斧背在八尺身高的后背,脸上一对铜铃般大的眼睛尤为醒目:“血炁,你竟然也有求我的时候?”
“之前作为交换,我已经把阴女魂魄不送去渡川,让你收走。如今事情办完了,却不给我炼魂的七情火?”血炁诘问。
“当初你只说要救人的方法,我不是按承诺给你复活仪式的卷轴了吗?这七情火可不包括在交易中。”魔尊指尖微捻,将蛊虫引到手上,手指提起之处,蛊虫头尾相衔,变成了一道符咒。
“你想干什么?”血炁认识这个符咒,吞噬灵力的。
“吃下去,七情火立即给你。”
“大人,万万不可!”随侍阻止。
魔尊左手捻起蛊虫,化成“豺狼”扑向随侍,眼见随侍要被啃噬,血炁从箭囊抽出羽箭徒手朝“豺狼”掷去,蛊虫瞬间溃散,落到地面,又蠕动回了魔尊的脚边。
“他影响不到我,何必针对他。”血炁说完,取出一只铜炉,递给魔尊。
魔尊眉头挑起,哈哈大笑“英雄难过情关。”
说完便剖开自己的腹部,从中掏出喜、怒、忧、思、悲、恐、惊七张人脸,并用指尖的灵火点燃,七张脸随着嘶叫着,被火焰吞噬,最后成为一道七色火种,被魔尊放入铜炉,托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