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组织出点儿血才行,比如把整个东京的情报网或者行动指挥权分一部分给自己之类的。不过,得是在不能引起琴酒警惕的情况下,那看来就只能从相处四年而未崩塌的同事关系上入手了?
明田信故意动作夸张地摔回座位里,然后用双手捂着被按过的位置,呜嗷嗷直叫唤。
“呜哇哇琴酒大哥好无情啊,我的心都被你摔碎了!”
琴酒强忍怒意,警告道:“西拉!”
明田信立刻噤声,委屈地看了琴酒一眼,这才低下头恹恹地妥协道:“好吧,连个玩笑都不能开,明明那么久都没有见到琴酒大哥了嘛。那如果琴酒大哥送我个什么礼物的话,我就原谅你了。”
明田信语气和神态都亲近极了,心中却是不住地冷笑。让琴酒这个高冷直男送礼?开什么玩笑!分明是想要借着琴酒的名义,从组织和boss手里要好处!
明田信相信琴酒不会听不懂自己的意思,但是作为琴酒名正言顺的下属,明田信得好处就是他琴酒得好处。而且这次的理由这么充分,相信琴酒也会很乐意给boss当这个传声筒。
然而在场真的有其他人听不懂啊!
“刺啦——”
疾驰的车子瞬间在道路上划出了一道蛇形的轮胎印。
伏特加满头冷汗地重新调整好方向盘,紧接着就在琴酒警告的眼神下打了个哆嗦。
伏特加立刻道歉,然后更加小心地看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荒诞。和琴酒搭档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胆敢像明田信这样,明目张胆地冲着琴酒讨要礼物的。
特别是还用的那么离谱的理由——原谅琴酒?
开玩笑的吧?谁给的胆子,不要命了?
几年没见,这个被设拉子操控着的实验体,居然已经疯成这个样子了吗?
这么离谱的脑回路,如果放在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组织成员身上,是绝对不会有胆子说出口的吧!就算说这种疯话的人是西拉,大哥他也是绝对不会允许——
“礼物?呵呵,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琴酒冷笑着回答。
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这么冒犯——什么?等等,难道大哥他真的答应了?
伏特加震惊得差点儿再次没握紧方向盘,多亏了有琴酒之前的眼神恐吓,才让他在震惊到怀疑人生的情况下也依然保持了车身的稳定。
脑子转了好一会儿,伏特加才反应过来琴酒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就是不可置信。有条件限制的礼物,那也是礼物好么!
只不过是在基地里封闭式教导了四年的时间而已,难道大哥对西拉的偏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大哥可是组织的顶尖杀手啊,整个日本地区行动组的掌权者,这么冷酷高傲的一个人,居然会答应给一个组织刚刚外放的实验体、一个混进警方的卧底——送——礼——物?
琴酒曾经给任何人送过礼物吗?反正和琴酒搭档这么多年, 伏特加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倒是送人一颗子弹去见上帝还差不多。
也就是坐在后排的那个好命的实验体有这个待遇了。也不知道西拉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让能让大哥这么另眼相待。真是幸运到让人嫉妒啊!
不过,既然都已经成了组织的实验体了, 也算不上是什么幸运的家伙就是了。
想到了四年前,西拉的意识完全受到实验员设拉子的精神操控时的那可怕的一幕,伏特加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冷战。
疯子!这些从组织实验室里出来的家伙, 一个个的, 全都是疯子!
明田信可不知道,自己四年前为了糊弄住琴酒而临场发挥的一段表演, 居然会给伏特加留下了这么浓重的心理阴影。他此时正稳稳地拿着小迷弟剧本,目光灼灼地看着琴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琴酒大哥!我就知道你绝对是最可靠的, 是绝对不会看着我白白吃亏的!”
琴酒立刻朝着后视镜的方向瞥了一眼,冷飕飕地警告道:
“吃亏?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居然敢觉得组织对你的安排是吃亏?难道去警察堆里混了一个月, 还真把脑子也给丢里面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组织的决定挑三拣四!”
然而明田信面对着琴酒突如其来的冷脸, 却是丝毫不怵,他甚至还煞有介事地仰起头,理直气壮道:
“如果是琴酒大哥自己需要那份录像的话, 那让我录多少份都没问题!可既然是给组织的东西,那我当然得抓住机会,替琴酒大哥多要来点儿好处啊。”
说完,明田信还讨好地伸出手, 抓住了琴酒垂在座位侧面的衣摆,撒娇一样地轻轻拽了拽, 见琴酒果然没有表示出更进一步的不悦,他这才心下一松,继而更加自信地说道:
“我得到的礼物当然也就是属于琴酒大哥的礼物,我作为琴酒大哥最忠诚又贴心的可靠下属,帮琴酒大哥朝组织讨要好处,有什么不对?”
说完,明田信敏锐地感觉到,琴酒的心情更好了。他甚至都没有急着把衣摆从明田信手里拽回来,也丝毫没有在意明田信稍显逾越的发言,反而是用一种冷冰冰的警告眼神,威胁性地瞄了旁边的伏特加一眼。
今天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被琴酒警告过的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