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公哥面前说别人是老公的行为可以定性为贴脸开大。
白水金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老公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
白水金不自觉撅嘴,显然对对方的情绪变化不满意,没有,还真是大度。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继续为自己辩解,“我刚才打字是不小心的。”
“知道。”
白水金头顶缓缓冒出问号,“知道?”
怎么知道?他又不在自己身边,难道王环修在他身上按监控了?
“老公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直很心灵手巧。”
“……”
好,好讽刺。
就算隔着屏幕,白水金也依稀能感受到王环修说出这句话时腹黑又冷漠的语气。
天一聊上,白水金的小嘴就止不住,哪怕现在只能用手机聊天,也想和王环修一直聊。
南城四季如春,现在下午五点钟,这边还是一片天光,只有天边泛着橙色的晚霞,周围十分亮堂,路灯都没有开。
想想王环修那边的天空应该已经暗下来蓝紫色一片了,外加上他离开时正下着雪,天应该会黑得更快。
南城就算是到了晚上,温度也依然伊人,只不过温度伊人,也更适合蚊虫生活,白水金光是坐在这里,一下午就已经被叮好几个包了。
“老公哥,我被蚊子叮了。”
“可痒了。”
怕对方感受不到自己的难受,还特意拍了照片过去。
“老公哥你看。”
王环修将照片点开,照片中是一双白花花的大腿,从上住下的角度,白水金到那边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到膝盖的鹅黄色短裤,白色的中筒袜和一双运动鞋。
为了拍蚊子包,他特意将一侧大腿的短裤向上撸,露出大腿内侧的嫩肉,白皙柔软的皮肤上叮着一个红包,四周也被抓的红红的,被抓红的皮肤和别的地方对比有些可怜。
“被叮了好几个。”
之后又发过来的几张。
逐步看下去确实被叮很多,没想到那边的蚊虫那么厉害。
“抹药了吗?”
见人关心自己,白水金满意的哼哼。
“还没呢,一会抹,老公哥我屁股上还有一个,回去拍给你看。”
王环修:……
“王总…王总。”
耳畔突然传来呼唤的声音,王环修从手机中掀起眼,对上了秘书战战兢兢的神色。
“什么事?”
秘书看着王环修手中的手机,硬着头皮,“王总,该开会了。”
其实会议早在十分钟前就该开始了,但王环修坐在主位看着手机没有给任何眼神,公司的高层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没人敢上去劝。
都知道王环修的工作效率,休息时间看手机大部分也都跟工作有关,所以根本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敢催,直到过去十分钟对方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要继续开会的意思,众人才发现了不对劲。
秘书提醒,王环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收起手机,整理思绪后继续开会。
晚上七点会议结束,王环修再次拿起手机时,里面有着几条未读消息,但不是白水金发来的,而是老宅那边。
给他发消息的是血缘上有关系的三叔,王老爷子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是跟原配所生,也就是王环修的父亲。
原配生病去世后没几年另娶,第二任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分别是二叔和三叔。
王家历代从商,只不过二叔剑走偏锋爱上了科研,不参与家族产业,剩下的龙争虎斗,各方利益维持着王家表面的和谐。
王环修的父母在他十四岁那年不幸遭遇空难,尸骨无存。
王老爷子在得知后大病一场,要说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和原配所生的大儿子。
然而大儿子生前,他却一直偏心两个小儿子,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不知为何大儿子去世,他如此伤心伤身。
不是说不该伤心,而是这份感情更像是人死后迸发出的愧疚。
“环修,你这段时间一直没回过老宅,我问过公司里的人了,你今晚没事,回来一起吃个饭,也好看看你爷爷,你结婚后还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王环修注视着手机上的那几行字。
黑夜中一辆劳斯拉斯开进山庄,此山庄前几年是个著名景区,王家的产业,一直对外开放,后来王老爷子来这边养老,就关闭了。
王环修踏进门的那一刻,热情的呼唤声便在耳边响起。
“环修来了,快进去吧,你爷爷在里面等着呢。”
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是三叔的妻子,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莹润。
王环修走进前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不苟言笑的老爷子。
王老爷子名叫王辉丰,今年已经将满七十岁,看见王环修来,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没好气的说了声,“来了。”
王环修不答,只是在一旁坐下。
“也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还有我这个老不死。”
王环修:“年纪大了,要注意避谶。”
王老爷子一噎,他就知道这东西嘴里没好话。
王环修西装革履,刚从公司过来,王老爷子看见他开口就是,“我今天听说了,你在会议上走神看手机,环修,公司交给你,可不是让你不务正业的,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位置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坐。”